好在现在已经入夜极深,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注意到我的人基本没有,很快我便回到了徐夫子家的门外,在准备打开大门的刹那,我站住了。
脑子里思索的是,楚卿和刘庆茹如果看到我这副模样,会不会拿我当妖物看待呢?而且我要如何跟她们解释这个中曲折,一想到这个我就备感头疼。
只是,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般复杂,就在我站在门外思考的功夫,大门已经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我定神一看,来给我开门的,既不是楚卿,也不是刘庆茹,竟然是许久不见踪影的子夜。
“你怎么…?”子夜皱起眉头,看了我半天。
“是不是天和回来了?”屋里还传出了阿松的声音,他在听到子夜的声音后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可一看门外的我,他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看到他们俩,我倒是高兴得很,至少楚卿和刘庆茹的安危,我不必去担心了。
接下来什么也不必多说,我很快进了屋,子夜和阿松轮番上阵为我查看情况。半晌后,阿松才告诉我,对方是用了一种娄似于灵魂分离的方法,将我的身体象洋葱一样一层层地给剥开了,并故意混乱了几层的顺序,所以站着的我无法说话,却能将意识想法传达给那个坐着的我。
“这有什么意义么?”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在那个环境下,如果对方是要对付我的话,杀死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为什么他又不那么做,理由又是什么呢。
“这么说吧,在你的身体处于分离的状态下,你的所思所想都会影响到周围的环境,一般来说,正常的人会将自己心智的内容投射到周围,所以当你的心智与肉体产生分离时,你所看到的接触到的已经不是一个客观的世界,而是客观环境加上心智单独运作所产生的一个复合体。”阿松怕我听不太明白,又继续解释道:“这种世界和梦境有些类似,都是将一些潜意识的内容投射出来给自己看到或感觉到,换句话说,你今天遭遇的种种,不一定都是真实地在现实中发生过的,有些纯粹就是幻象。”
“看来还是我自己大意了。”如此高深的技术,不是司徒焱搞得鬼,还能会是谁呢,我呵呵地笑了两下,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救人,如今变成别人救我,这种情况太少见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行松道长可是有办法将你恢复正常的。”子夜在一旁见我脸色不佳,以为我担心,便出言安慰道。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很明确地听到阿松的名号,故此我半玩笑地说道:“阿松,你把大哥我瞒得好苦,没想到师父要我出来找的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天和大哥,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我有一些私人的原因,所以没有跟你说实话,还请你见谅!如果大哥不介意的话,还是可以象以前一样,唤我阿松就可以了。”阿松面上一红,笑了笑。
本来我就没有真的责怪他的意思,于是接下来,阿松便用武当师尊秘传之术,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将我分离的两个身体合一为二。只是此时恢复如初的我,却感觉非常地虚弱,好半天窝在沙发上起不来。
虽然是这样,可我很快便问起了楚卿和刘庆茹,毕竟我回来大半天了,又和子夜他们唠叨了这么久,没道理她们两个居然没动静,于是我便下意识地在房间里张望起来,嘴里还问道:“她们俩呢?”
“已经没事了,在你回来之前,子夜已经陪同她们去了一趟宿舍,把那妖物给灭了。只是刘庆茹还不放心,硬要拉着楚卿在那里陪一晚。”阿松笑了笑道。
“已经解决了?之前我也有去看一下,只能感觉出是个上百年的妖物,还来不及处理,我就出事了。”我倒是没想到子夜动作这么快,不过细想起来,这也很正常,毕竟在道术上他是很厉害的。
“你就放心好了,临走前我还特地转了一圈,百分之分确定不会有事的。”子夜点点头,宽慰着我说道。
“那是个什么妖物啊?”不是我不放心,只是我一直认为刘庆茹宿舍里的妖物,怕是和司徒焱脱不了关系,可没想子夜却这么快就解决了,甚至还不用阿松出手相助,实在让我无法放心下来。
“是只老狐狸。”子夜答道。
接下来,我待精神好点的时候,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悉数讲给子夜和阿松知道。尤其在说到近段时间穿插在我身上那些似真似幻的事情,我也说出了我的分析以及顾虑。
最后话题又转回到了司徒焱的身上,子夜告诉我,刚刚在帮我查看的时候,他发现我的身体只是有些阴阳失衡,这可能跟我从北方突然到南方后,一时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气候有些关系,加上我旧伤未愈,所以我体内的正气有缺失,也是很正常的,但除此之外,并无异常的地方。
可是子夜的话并不能让我安心,因为我注意到阿松在一旁紧锁着眉头,却没有说话。于是我转向阿松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的阴阳眼是一种先天疾病,每三年需要用特殊的法术进行封印?”阿松看着我问道。
“是的,但是两年前已经是最后一次可以施行这个法术的时间,今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怎么,你认为和这个有关系?”我仔细地想从阿松的眉宇间找出些什么端倪来,却没什么收获。
在我看来,子夜的道术是很厉害的,而阿松的武术是很厉害的,当然从这一次救治以后,我的印象中又多添了一条,其实他的法术也是很厉害的,几乎与子夜不相上下,而同时我想起了之前初次遇见他时,他给我说的那个爱情鬼故事,很明显这便是他之前的一段经历。
由此可见,他的法术功力绝不在子夜之下,而且他在外游历的时间比子夜多,所谓见多识广,故此我想这些事情,在他眼中必然有不同于一般的见解。只是阿松很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如若他不愿意说,我是没办法在他脸上瞧出端倪来的。
“我是有一些猜测,不过眼下还无法证实,所以我没打算说出来。”阿松看出了我的心思,便继续说道:“这件事暂时先就这样吧,反正我和子夜的法阵已经做好,在参加死亡之旅活动之前,我们都会和你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想来有我们在的话,你也不必忧心,反正呀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到后面,阿松又恢复了之前初时遇见的吊儿郎当。
虽然阿松什么也没有说,可我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而且在我说出原本是奉师命来找他的时候,阿松的脸上甚至没有半点惊讶地神情,除非在遇见我的时候,他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我和他的偶遇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也就象阿松说得那样,他既不愿说,我再往死钻牛角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接下来我们三个继续讨论关于死亡之旅和司徒焱的事,子夜认为,在这个学校里发生的死亡之舞事件,他感觉和那个死亡之旅有一定的关联,可具体是什么,他目前还说不出。毕竟除了我、楚卿和刘庆茹以外,子夜和阿松都还没有正式和司徒焱打过交道,对他的了解也仅是从我叙述的事情里知道的,这是有相当大的差别的。
子夜的怀疑,阿松表示赞同,并怀疑司徒焱就是策划死亡之旅的幕后主使者,只是现在还摸不清他的目的。我告诉他们,我在司徒焱好友肖静兰那里了解到的一些事,包括2012世界末日,还有那本玛雅圣书《波波乌》的传言。
见我这么绞尽脑汁,阿松宽慰我道,说是这世界上总有许许多多思想怪异的人,这些人要么为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动机去犯罪,要么制造出让人骇闻的消息出来,所以他认为,我根本不必为了这些不靠谱不可信的传言,让自己如何神伤。
我们的目的我们的方向是很明确的,所以直接朝着这个大概位置行动就可以了,就算现在不明白为什么,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因为阿松告诉我,死亡这旅的活动参加时间出来了,就在本周六晚上十二点。
“这么快?”我并不期待这个什么死亡之旅来得太快,很多事情我还没有理清头绪,我没有阿松这么乐观,这可能是我们的性格差异所致。
如果死亡之旅的幕后主使者真的就是司徒焱,那么我肯定无法在活动举行之前,搞清楚一切,如果不能搞清楚,那么如果在活动中他要发难,或者是突然想对我们做什么事的话,恐怕无人可以抵挡。
这倒并非我长他人志气,在没发生这些事以前,我也并不怎么看好司徒焱,从他给人的处事态度和印象,我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人,居然这么有本事,甚至超乎我的想像之外。所以阿松的乐观,反倒更加让我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