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上官飞忆突如其来的问话,萧笙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能够负责吗?她是未来的宗主夫人啊!说不能吗?自己却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他的沉默,几乎激怒了上官飞忆。他重重得将萧笙默摔在了地上,他没想过自己的师弟敢做不敢当。只要萧笙默说他能够付得起任何责任,任何责罚,他都会让步,他都可以成全他们,让他们未来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可是萧笙默竟然什么都不说!
上官飞忆指着摔在地上的萧笙默说道:“如果你负不起这个责任,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口口声声的爱她,就这样对她吗?你不负责是吗?好,这个责任我替你负!绝对,绝对不能让梦捷不明不白的生下孩子!”
说罢,上官飞忆便离开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高大,又似乎散发着孤单与无奈。萧笙默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发呆,心中不断想着他的话:“如果你不负责,这个责任我替你负!”
那就意味着苏梦捷要嫁给上官飞忆了对吗?他不停得问自己,不停得问自己是不是输得起。看着那个完美的背影,不知怎的,他有一种要让这个背影永远消失的年头。
“二师兄。”他追了过去。
上官飞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他追到他的身边,低头说道:“如果我想娶她,你会把她让给我吗?”
上官飞忆轻笑道:“我只会尊重她的选择。”
说罢,转身想要离去。
“二师兄。”萧笙默又在叫了一声。
“你……”上官飞忆转身的那一瞬间,萧笙默一掌打在了他的心口。上官飞忆还没等说出什么,就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对不起,二师兄,我不能失去梦捷,不能失去她!”说罢,扔下他以为已经死了的上官飞忆走了。
当上官飞忆被发现时,已经是气力游丝,存活的希望已经不大了。好在他的内功有一定的功底,加上冥王宫武功高强又精通医术之人大有人在。但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却不知道何日能够醒来。
当时的老宗主上官宇追查起真凶,发现上官飞忆中的是他们冥王宫才有的催心掌,这种掌法虽然是他们入门不久便要学的最简单的武功,但是会这种掌法的人却也不多。只有他的几名嫡传弟子,在上官飞忆不备的时候才有这个能力伤了他。那么也就是说,伤了上官飞忆的人,就在尉迟镜心、萧笙默、苏梦捷,以及他正打算收入门墙的水易寒和尉迟馨儿。
可是这五个人都没有要杀掉上官飞忆的动机,到底是谁,上官宇实在不能轻下定论。
这天,距离上官飞忆昏迷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萧笙默和苏梦捷、尉迟镜心三人来到上官飞忆床前。苏梦捷看着上官飞忆了无生气的脸,流泪不止。萧笙默登时妒火中烧,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在加把劲儿,让上官飞忆直接去见阎王。
萧笙默阴狠得目光看着了尉迟镜心眼中,他似乎有些怀疑了。对于这个小师弟,他虽然疼爱非常,但是接触却反倒不是特别多。像现在这般,见他露出如此凶狠的模样更是第一次。
苏梦捷虽然一直怀疑是萧笙默,但是没有证据,也不敢指向他。何况,自己的肚子已经等不了那许久了。上官飞忆如果一生醒不过来,她真的就不再嫁人了吗?何况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躯,又有什么资格再做上官飞忆的妻子?但是,她也不能这样就把孩子生下来。
迫于无奈,她对萧笙默说:“三师兄,如果你爱我,就让师父给我们主婚吧。现在这样,我,我还怎么见人?”
萧笙默一听大喜,苏梦捷明白得告诉自己,要嫁给他了。他兴高采烈得去找师父主婚,上官宇倒是没说什么,尽管一直都觉得梦捷应该嫁给飞忆。但是飞忆如今昏迷不醒,醒来之日遥遥无期……也罢,如果萧笙默和苏梦捷情投意合,就让他们成亲算了。
但是一旁的尉迟镜心不禁怀疑了起来,苏梦捷向来爱着上官飞忆,这一点师兄弟们都知道。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和萧笙默情投意合了?上官飞忆的确是昏迷不醒,但是女人变心也不至于就这么快吧?
除非事情另有蹊跷,或许这个蹊跷就和上官飞忆被暗算有关。他暗中观察苏梦捷和萧笙默的一举一动,想从他们的言行中得到什么线索。
一日,他见到跟着苏梦捷的丫头从厨房端了药出来,有些担忧得问道:“梦捷生病了吗?”
那丫头的表现很是惊慌,看来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支支吾吾得告诉尉迟镜心,苏梦捷的身子有点弱,只是补补,是补药来着。
尉迟镜心回想这几个月来,苏梦捷的面色是有些苍白,而且人也瘦了不少。心想,大概是上官飞忆的不幸,给她的打击太大。因为担心苏梦捷的身体,他问了冥王宫的大夫,她是否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大夫的回答却让他很惊讶,原来苏梦捷从来就没有去看过大夫。倒是她的那个丫头,听说跟谁好上了,不小心有了身孕,求他给开了几幅安胎的补药。
尉迟镜心将一连串的事情穿了起来,便知道了苏梦捷为什么嫁给萧笙默。而上官飞忆很可能就是萧笙默下手暗算的。
那丫头将遇到尉迟镜心的事情告诉了苏梦捷,苏梦捷大惊,叫来了萧笙默,问他该怎么办?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如果给人知道了有了身孕,让她还如何在冥王宫立足?
萧笙默一方面安慰着她,一方面盘算着怎么才能将尉迟镜心这个隐患除去。
晚上,他找到尉迟镜心,说道:“大师兄,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也喜欢小师妹。可是现在她要嫁给我了,还请你不要心存芥蒂!”
尉迟镜心哈哈笑道:“师弟啊,你当你大师兄是什么人?我是喜欢梦捷,但是梦捷喜欢飞忆,这大家都看得出来。我也猜到了为什么梦捷会选择嫁给你,你好自为之吧!如果有朝一日,你胆敢负了梦捷,我定然不会放过你!连同飞忆的仇一起算!”
耿直的尉迟镜心哪里想到这是萧笙默的试探之法!他的话,不过就是想探出尉迟镜心到底知道多少?一听之下,萧笙默暗暗心惊。他本以为,尉迟镜心最多是知道了苏梦捷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却没想到,这个憨直的大师兄竟然能够想到更深的一层去了。
原本对尉迟镜心没有必杀之心的,然而现在……如果给师父知道了他残害同门,而且还是冥王宫未来的宗主,师父的亲生儿子。想来,至少是冥王剑穿心的酷刑了。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痛死。
但是,如果就这样杀死尉迟镜心,那么矛头会直指向他。要杀死尉迟镜心,最把握的就是用他们冥王宫自己的武功,而这样,疑凶的目标又会缩小,早晚会查到他的身上。
倒不如……
萧笙默深夜求见师父,在上官宇见到他,见他面色惨白,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连滚带爬的模样,好像活见了鬼。
“小默,你怎么了?”上官宇柔声问道。
萧笙默一见上官宇,便跪在了他的身前,大哭道:“师父,刚才吓死徒儿了!”
上官宇怜惜得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怎么了,是谁能把你吓成这样?我上官宇的徒弟各个武艺超群,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萧笙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得说道:“刚才,我经过二师兄的房前,听到有人说话。我还以为是二师兄醒来,连忙跑过去看看。透过窗子,我却看到大师兄坐在里面。那么晚了,我不知道大师兄在二师兄房里做什么。我好奇,就悄悄得过去听了。谁知……谁知……”
“谁知什么?”上官宇急切得问道。
萧笙默深吸了口气说道:“谁知道,我听到大师兄说,说他对不起二师兄,但是他是迫不得已的。他什么都不如二师兄,他想要的都被二师兄得去,所以他一时妒火冲天,才会,才会失手伤了二师兄!”
上官宇立时站了起来,在厅中不停得踱着步子。看样子,他很难接受是尉迟镜心伤了上官飞忆。但是,上官飞忆中的是催心掌,只有这几个嫌疑人。不是尉迟镜心也会是他其他的徒弟。
他不动声色得说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为师要好好想想,找到证据。”
虽然上官宇没有直接拿人,但是萧笙默知道,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上官宇已经在怀疑尉迟镜心了。全冥王宫的人都知道,身为师兄的尉迟镜心什么都比不上上官飞忆,更知道他心系苏梦捷,而苏梦捷眼中只有上官飞忆。虽然萧笙默也是一样,但是知道他喜欢苏梦捷的人并不多,关键是他是师弟,没有什么好和师兄争的。
这个心机甚深的男人,轻松得将第一嫌疑人转移到了尉迟镜心身上。只是,上官宇迟迟没有动尉迟镜心,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