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三生三世之倾世漓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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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十月大雪。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风淅淅,雨织织。难怪春愁细细添。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离思》

整整过了四个月,这在六个月中,白玉川寻偏六界,未找到关于玄女的只言片语。

这四个月,他深深陷入一振振悔恨之中,每每想起她离去的那一夜自己对她所作的残忍绝决,都令他手握成拳,骨节轻微作响。

不知不觉兰阁的窗外万物调凌,青丘迎来了十月大雪时节。

外面只有寒风彻骨,吹编整座青丘嗡嗡作响,编布的白雪欣然,一片荒芜。季末阴暗笼罩的沉睡大地,阴霾的天空,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影子离乱在无边的苍白里,瑟瑟的风撩起了年末寒冷的霎那,又苦了谁的思念,殇了谁的心间?半城艳影,空岁落遇,弹指一挥间,几世繁华,付之东流,三千青丝,沧桑流年。

印象里,似在百多年前,有一位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小女孩也是在大雪这一天,扑倒在他若白的足下雪地里,他扶她起身,两排红朴朴的“小苹果”咯咯直笑,露出两排智齿。他蹲下身,用袖口替她擦掉脸孔上沾着的几粒雪粒子。

“师叔,这雪真美,吃起来一点很好吃。”话毕小女孩扬手就戳进雪地里抓起一把欲要往嘴里送。他按住她弱小的手碗,势要劝阻开口之际,那只小手“嗖”的一下,顿时唇口之中传来一振冰冷。小女孩窃笑间双手藏于身后,想毕是想逃避刚刚犯下的罪责。

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小女孩刚刚所作的恶作剧,她竟然趁自己劝说之时徒手把握在手里的雪冷不防的往自己唇口之中送。他也没暴怒,将雪含在口里,似有一些清寒之感。他徒手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中,小女孩子依在他的肩膀上咯咯的偷笑着;“师叔真馋!雪好吃吗?”小脸凑到他的眼下,打量着他“绕有味道”的咽下那口雪。

“呃,好吃,好吃。”他闷哼了几声,突然向小女孩呵出一口气,冷得小女孩子当场打了几个颤,缩头缩脑可爱小模样一把就往他的胫脖里钻去……,当时觉得脖子之间与嫩柔的皮肤摩擦,暖暖的、痒痒的…。。

站立在玄女阁中的窗前,他的手不知不觉抚了一下脖间,他竟然笑了。目光扫了一偏房间的摆设,最终目光落在案前那本小册上。移至案前,翻开那首小说干就诗,含唇轻吟:“君生我未生。”脑海中现出一个画面,一位红衣少女,立在窗台。含情脉脉,双眸睫毛微颤,扬着红唇娇音念出这一首多情诗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似乎掺杂了太多的情感,以致于他都不不清倒底是师徒之间的情,还是男女之间的情?

“玄儿,为师何时才能弥补自己对你所犯下的错?”他喃喃自语,更有一丝哽咽之感。或许他不知道,在天的那一边,她已沉睡了整整四个月之久,她最终选择了另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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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之间,寒风肆虐,白雪茫茫。

天山寒池内的安静与外面的苍茫形成鲜明的对比。池内中央放着一具透明冰棺。冰棺内躺着一位宛如天仙的碧人,她沉睡着双眸,冰肌玉骨,一身洁白如雪,卷睫楚楚,红唇欲滴。似雪中一点红,在这皓洁圣地,似再不到其他颜色了。

池外靠洞口一角,一位身躯凛凛的黑衣男子正打座在石案上。他克服着池内的寒气逼人,静心凝神之际耳边似听到一丝异动,瞬时睁开双眼,唇间生了一丝惊喜之色走向池中冰棺前,失望的表神色继而又映在脸上。又是一场空欢喜。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紧握双拳,目光仍移不开棺内中的玉人。

“四个月了,整个四个月,怎么还不醒?玄儿,你究竟是为了惩罚本王的过失,还是你自始自终都不愿从梦中醒来看本王一眼?你的心里从来都不把本王放在心上?你还要睡多久?想睡到明年开春吗?你怎么这么犯懒?是真的打算做一只足不出外一直沉入冬眠的小狐狸吗?本王不允许!绝不允许!”他开始怀瑞不安起来。

四个月前,当他在魔宫附近发现她时,她被困在一片火海之中,他拼命冲进火海,却不料有人竟给她设了一方迷陈,而那火也不似普通明火,这倒让他想起了纵火原凶:麒麟族公主—玉麟。他瞬时暗叫不好,十有八九是玉麟设的局。

当天玉鳞曾来找过他,并表示放弃神族一籍,伴随魔君左右。但他回绝了,她追问他原因,他说“不值得。”她便伤心欲绝,最后只能作罢,却料前脚刚走便遇到了只身前来的玄女,她便认出她是当日的“小公子”的身份,便将整个怒气发泄在玄女的身上。设了个局,也不知谁暗中助她竟还设了个陈法,欲想将玄女烧死在陈中,所幸他赶来之时,经过一番努力,硬破掉那八卦陈,及时将身衣已烧尽只剩只衣片捋,周身已被冥火灼伤七有两三,只剩半片微弱气息的玄女。

整整四个月,其中一次她半醒之中对他只吐出微弱的三个字:“我恨你。”就是因为这三个字,令他这些月来寝食难安,懊悔不已。守在这里的每一刻不令他陷入一次次自责之中,他都分不清,他一开始设的这个局究竟是用来牵制白玉川还是自己呢?

四个月的相守,仍唤不起她的觉醒。她被灼伤的皮肤在寒池内日渐恢复,但她仍是沉睡状态。她的魂魄是不是已经飘走了?或是仍然需要“别人”才能将她从睡梦之中唤醒?

天山外传来“嗡嗡”的响叫,几只盘旋在天际的蝙蝠突然转际向天池洞口逼进,顾思寒甩了袖口,一股霸气凛然而生。他慢慢走出天池之外,那雪地上半跪着三位黑衣使者。

“参见魔君。”三人齐声扣拜。

“说!”顾思寒冷冷的命令着,目光却从未望过跪在雪中的手下一眼。

“禀报魔君,您躲在天池内足有四月,护法命手下速来请命,请魔君回宫共商大局。”其中一位使者低着头说道。

顾思寒扫瞥一眼地下三人,恍眼扫了一眼天池内。“魔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么?”他的语气不容侵犯,目中更是傲无一物。

三个使者手脚僵在地上,不知是寒风彻骨,还是被眼前的君主所威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禀告魔君,其实手下前来,只是为了通报一下,那麒麟公主竟带着自己的族人闯到魔宫向魔君讨要一个说法。”说完后,那名使者牙都磕了两下。

“哼!本王没找她算帐,她倒自己送上门来!”话毕,顾思寒打算动身离开天山。突然又想起什么,扫了一眼天池洞之后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放弃了某种念头。便徒手扯出一方幽黑的结界,踏进入口,那三个黑衣手下便一同走了进去。过了几秒,结界和那四个人影竟一同平空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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