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雁邱词》
天池内冰棺中的人儿玉指微动,双眸似在挣扎。棺外突然惊现一抹白衣圣雪的身影,他蹲下身推开冰棺口,露出一张令他动容的红颜。
“玄儿,是我,你快睁开眼看看,是我,我来接你了。”执颜依改往日紫衣穿戴,故化成白玉川的装扮只为能将她从昏睡之中唤醒。
“是…谁?”她微张着小口,慢慢挣开一条小缝,映入一张熟悉的脸孔。
“师…傅,是你。吗?”她终于睁开双眼,看清了眼前的朝思暮想的人。可是她不愿面对他啊,他差点亲手要杀了自己啊。执颜扶住微弱微颤的身躯,她却躲闪着他的目光。等到撑起整个身子之时,她讯速脱离他的碗迹随之逃离。
执颜拽住她的衣襟,她微颤身躯倾刻被他拢进的怀中。
“不,玄儿没有师傅,玄儿是个狐儿,没人要的孤儿。”她浑然若泣,全身颤抖。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想见到你师傅吗?”执颜有些疑惑。
“玄儿没有师傅,没有!”她在他的怀里挣扎,他终于明白她长月不醒的真正原由。竟是不想面对她最重要的人。
“玄儿,你看看我,我不是你师傅,我是执颜,你的执颜大哥。”执颜执切的抬起她的脸颊看向自己。
她漩漓的眼神终于轻飘飘的落在他眉心的那粒“血滴子”。
“执颜?执颜大哥,你,你不是不想再见到玄儿了吗?你说过,你讨厌我,请你放开我!”玄女更加挣扎,她对他的误解已经在内心增长多时,并不是见了个面就能冰释前嫌的。
“对不起。”一句抱歉,却令玄女挥身一颤。没错,她的好知己执颜真的回来!她失去了师傅的疼爱,却又重新得到执颜的垂怜。上天还算给她留了条活路?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玄女是个物件吗,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她拳脚敲打在他的肩上,哀鸣着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对不起,是我不该把前世的罪责强加在你的身上,你就是你,她是她。”他轻呵着自己的心事。
“她,她是指谁?芸萝?”玄女略有所思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的枕在他的怀中。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师傅白玉川的怀中。令她心思安宁,就连他身上散发的体香也是一样的?她已经分不清眼前这个人究竟是白玉川呢?还是执颜呢?
泱泱白雪之中,两抹身影迎着冬阳缓缓往天山脚下走去。
“执颜大哥,你不必再为了我,改变自己的画风。”玄女终于放下偏见和误懈与执颜诚然相待。
“呃,你不喜欢吗?”执颜挑了下眉。
“不喜欢,反正你只要做自己就好。”玄女悠闲踮起脚尘,一脚将手中捏起的雪球踢飞了出去。雪球在山涯之间划出一道轨迹,时过一会儿功夫才听到雪球落地的声响,“扣扣”两声落地。
接着身后传来“轰轰隆隆”声音渐近,执颜无意间回头一望,脸上一惊。大咳:“不好!”抓起玄女的碗迹脱离山尖跃下山涯。
只见一拔山脉积雪一倾而下,如怪兽一血喷大口连山带人一并吞噬。
“啊!是雪崩!”玄女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一个小小动作竟惹来如此惊恐大难。
执颜丛容不迫间摇手一指,卸剑灵光脱鞘之际,他环住玄女跃上剑中。定力一指,划出天山之外。这一次犯险,考验的是一个人的镇定敏捷,若不是他坐怀不乱,两人早就长埋地下。玄女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暗想,看来自己真是个“祸害精”。以前闯的祸都是白玉川替她摆平,如今也就只能靠执颜了。她仰望着那张温润如玉的颜,眼中更是多了几丝欣喜之色。
“我们去那儿?”玄女随意一问。
“去一个老地方。”执颜冲玄女神秘一笑。
话毕,眼前出现一方山谷,雾林山间,山间流水,潺潺而下。蓬蓬花树,如云如雾。穿过弯弯河流,映入眼前竟是几个月前玄女与白玉川共赴的幽谷屋阁。
他与她跃下剑来,执颜的剑“嗖”的一声随即归于剑鞘之中。
玄女忍不住弯起小酒窝,夸赞着:“调教的不错。”
“咳”执颜被她调皮的赞美倒觉得受之不恭起来。
“不过,执颜大哥,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玄女内心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个嘛暂时保密,我们先在这里暂时小住。等住烦了,住够了再说。”执颜潇洒一处的摇指着这方幽静繁花之处。
桃花不再,倒有几枝腊梅暗香。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比外面暖和多了。”玄女徒手摘下一枝腊梅,放在鼻尖嗅了嗅。
“呃,真香!”她开心的转了个圈。
难得看到她穿着一身雪白,婉天上瑶池仙子,此时能令她快乐,心愿且了。他不禁望出了神,再瞧瞧自己身上的衣白,唇间泛起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