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云贵妃倒在地上,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呼疼。
“娘娘。”忽拉拉一大群人将云妃围在中间,“来人,请太医,请太医。”临安宫乱做一团。
黛玉和雪雁一愣神的工夫,他主仆二人已被围了起来。
“芷宁郡主试图谋害皇嗣,将她主仆二人关在偏殿,请皇上发落。”临安宫的主事嬷嬷高声断喝。
“着了她的道。”黛玉顾不得手背的痒痛暗叫不妙,她和雪雁已被人推搡着关进了偏殿。
秦继业听闻此事勃然大怒,水涵苦苦求情。
“皇上,芷宁妹妹心地仁慈,她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她如何会谋害皇家子嗣呢?”
“居心叵测,居心叵测。”秦继业怒气涛天,根本听不进水涵的劝说。
水涵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着如何能救黛玉出宫。若是做实了她谋害皇嗣的罪,怕是要凶多吉少。他想不明白,云贵妃因何要与芷宁妹妹过不去。对了,云贵妃是母妃推荐入宫的,不如回王府请母妃前来求情。水涵打定主意,择机出宫。
“太医,怎么样?”秦继业一把抓住太医。
“回后上的话,有惊无险,皇子安然无恙。”
秦继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钻进寝宫。
“云妃,到底怎么回事?”
“万岁爷,臣妾知过。”云贵妃躺在枕上向秦继业致礼儿,随后拿眼一扫寝宫侍候众人。
“你们下去。”
“是。”众人退出寝宫。
“爱妃,你可把朕吓坏了。”秦继业大手攀上云妃小腹,紧绷的神情有所缓和。
“万岁,为了您江山稳固,臣妾才行了这步险棋。”云妃揽着秦继业的脖子坐起身来。
“爱妃?”秦继业听出云妃话中有话,聚龙目问道。
“万岁,臣妾有要事禀奏。”云妃压低声音,俯在秦继业耳边悄声细语。
秦继业脸上神情瞬息万变,“当真?”他兴奋地扬起云妃手臂逼问到脸上。
“千真万确,臣妾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好。”秦继业一拍床畔。“若是抓住水溶,朕立你为后。”
“多谢皇上。”云妃磕头。
秦继业甩步来到院中,“水涵,云妃已然醒转,她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让芷宁陪她一晚。明儿一早,请了缘大师高徒进宫诵经给云妃安胎,到时你再接芷宁回府。”
“皇上,师兄外出云游,并不在王府。”水涵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居然要师兄进宫给云妃祈福。
“哦?你可知他何方云游?几时回府?”秦继业心一动,沉吟片刻问道。
“皇上,臣不知。”水涵所说不假,师府悄然离府,只留下寸余宽的字条。他城里城外寻了几日,一点音讯都没有。他若一年半载不回,芷宁妹妹岂不是要一直留在宫中?
秦继业也思量着,云妃言之凿凿,北静王府的小和尚就是当日的水溶。前几天收到江南李国丈来信,也说林家深夜有一青年到访,瞧其形容与二十年前的水乾一般无二。秦承业的事才尘埃落地,若是水溶活着,林如海暗藏于地下的势力若为其所用,那江山可就坐不稳了。此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错过一人。
“太后近日一直挂念你祖母,芷宁一人留在宫中你必然不放心,朕命人接你祖母入宫陪伴芷宁。难得芷宁和云妃能说上话,让她在宫中多陪云妃些日子。宫门要关了,你且先出宫吧。”
秦继业命水涵出宫,派人随行将北静王府老太妃接入宫中。
李婵儿也不解秦继业此举何意。
“母妃,云贵妃是您推荐入宫的,她必会给您面子,您进宫求求她,放芷妹宁妹妹出宫吧。”水涵求着李婵儿。
“哼!”她此时正后悔,不该引史潇云入宫。那丫头起初还算恭顺,自打做稳了胎,自己几次前去问安,居然都被挡了驾。若是她腹中娇儿落地,涵儿这辈子只能做个富贵王爷。李婵儿悔之不迭,思量着奏请太后恩准涵儿早日大婚,好在林如海有生之年成其大事。
“涵儿,天色不早,你先下去歇息,母妃明日一早进宫。”李婵儿打发儿子先去歇息。
更深人静,秦继业守着云妃心猿意马,大手攀上云妃单薄的轻纱睡衣。
“请万岁爷移驾他宫。”云妃红着脸说道。
“爱妃莫慌,朕心里有数。”
云妃枕上秦继业臂上,想着黛玉清丽的容颜,心里冷笑。今夜暂且放了你,明晚我倒要瞧瞧,林家之女是如何冰清玉洁的。云妃心含歹意坠入梦乡。
春纤留在贾府,救治宝玉性命。直忙到起更,宝玉才面色红润,压在心头的那口气才缓了过来。
“林妹妹。”宝玉梦呓般地呼唤着。
“果然是灵丹妙药。”凤姐陪着贾母立在宝玉床侧,惊喜地说道。
贾母看着孙子还魂,她才长出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眼前金星乱晃。
春纤辞别贾母,回房等候黛玉。
谁想直到三更,黛玉仍没回府。春纤有些坐不住了,换了夜行衣,直接奔向北静王府。
朱雀楼外,灯光明亮。水涵身形乱转,舞着手中长剑。剑锋裹夹着阴森森的杀气。春纤捡起一枚石子轻轻扔到水涵脚下。
“什么人?”
春纤身形一晃,跳出王府高墙,水涵哈腰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