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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缘聚缘散缘再起(1)

“涵儿,母妃天明进宫,必让皇上召告天下明了你的身份……”

水涵近乎于绝望的痛苦的表情,让李婵儿一时慌乱无措,她紧握着儿子的手,蹦豆似的分辩着。

“呵。”水涵扯开嘴角,微微冷笑。“母妃莫要说胡话,涵儿放走了大哥,自会承担一切后果,母妃不必编造如此不堪的谎言,诬了自己的清白也给水氏宗族抹黑。请母妃安歇,涵儿回朱雀楼了。”水涵扔下这番话,逃也似地飞出皓月轩。

上了朱雀楼,水涵背倚着墙壁,一点点滑倒在地上。双手痛楚在捂着脸,眼泪自指缝间肆意流淌。忆起当年,父王在世总不拿正眼瞧自己,他嫉妒父王对大哥的宠爱。水家获罪,他成了北静王府的嫡子,水涵曾暗暗庆幸过。直到十岁那年,他亲眼瞧见,御花园里皇上紧紧抱着母妃。那一幕,他久久不能忘怀。年纪渐长,他对自己龌龊的出身恨之入骨。时光流逝,皇室秦家没有让他认祖归宗的打算。而他的名字却一直写在水氏的族谱上。水涵恨上了秦继业,发誓此生只当水氏的后人。

五色怪矣的闪电划过窗框,紧接着轰隆之间劈天而来。初冬时节,竟然电闪雷鸣。熟睡中的百姓被惊醒,内心惶恐不安。

水涵哭罢多时,迷迷糊糊睡去。

“这雷声破为诡异。”云妃已卸了残妆,听着窗外的疾风暴雨,难以安枕。隐隐听着内殿,婴儿啼哭之声,甚是悲惨。云妃拥被而起,“翠媛,去把皇子抱来。”

“是。”雷声,雨声和哭声,搅得翠媛的心也不安稳,总觉着要出大事。

自打生下皇子,前朝便出了水溶之事,儿子至今还没有个名字。圣上不赐名,云妃也不敢枉自起名字,只能以皇子称之。

翠媛将哭闹不止的孩子放入云妃怀里,云妃满眼慈爱地瞧着怀里软软的婴孩儿,她轻吻着儿子的小脸。“别怕,娘亲在此。”她轻语低喃哄着儿子。

“哐当。”疾风裹着骤雨破窗而入,冷气扑面而来。

“来人,把窗户关了,莫惊了皇子。”云妃以肘护住孩子的头。

“是。”翠媛受命而去,她伸手去后窗户,院中一道明皇的视光让她看痴了。

“翠媛,怎么了?”云妃听了半晌没有动静,扬言叫翠媛。她一抬头,便也怔住了。窗外,不仅夜色浓重且暴雨倾盆。狂风骤雨之中,一顶金色黄绫伞下明亮如昼,伞下两人,其一身着明皇宫装,眉尖若蹙,双目含情,腮如桃李,身形袅娜。那人身侧,一金衣婢女贴身而立。

“林、黛、玉。”云妃一字一顿,两眼瞪得如铜铃大盯着置身于雨中的黛玉。

“是。”黛玉挑起眼睛迎上云妃的视线。

“薛姑娘,摇身一变成了权倾后宫的云贵妃,可这铜臭之气仍熏得我头疼。”黛玉身侧的金衣侍女冷笑着说道。

“是你?”云妃认出黛玉身侧的女子就是几次莫明其妙误了自己好事的神秘女子。“哼!本宫正寻你不着,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云妃将牙齿咬得生响,“来人,将朝廷钦犯拿下。”

“自不量力。”黛玉轻启朱唇,后退两步。“薛姑娘,你的贵妃梦该醒醒了。你我原是萍水相逢,不想你多次使计暗害于我。今日……”黛玉话还没说完,当空一道雳闪划向云妃。

“啊!”云妃惨叫一声,火焰在她身上迅速蹿起。

翠媛吓得丢了魂,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身子往后一栽晕死过去。

“啪。”云妃怀里婴孩落地,那火舌很快将云妃衣衫化为灰烬。惊恐之故,她赤着身子冲入雨中,嘴里胡乱地喊着来人。

“姑娘且后,莫让那疯妇吓着。”金衣侍女扶着黛玉向后退了几步。

雨点打在云妃身上,要她身上的火苗并不见消退。

“林黛玉,薛宝钗与不你共戴天,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云妃薛氏大喊大叫,“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霹雷打在云妃头顶,大雨骤停,空气中有头发烧焦的味道,云妃四仰八叉倒在院中水坑之中,四肢焦灼,面目全非,烧成了一缕黑灰随夜风而舞。

“哼!一缕丑恶孤魂而矣,还想做恶。”黛玉身边金衣侍女吐气如兰,将那团集在一处的黑灰吹散。

“锦儿。”黛玉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姑娘,似她这般丑陋的灵魂,让她魂飞魄散实为天下百姓做功德了。”金衣少女盯着渐飘渐远的黑灰。

“好。”

霎时,夜幕晴朗,新月吐魄,漫天寒星。

原来,水溶出京城不远,便与寒山寺赶来的诸位高僧会和。林如海之计,让水溶连夜突围回京杀秦继业个措手不及。水溶也觉岳父之计有理,便送黛玉乘舟南下,黛玉忽然记起往年梦境。便向水溶讨了三片金麟,抛于江中。

修行千年的锦鲤重获灵鳞,脱胎换骨化身为人,黛玉眼前飘飘下拜,认黛玉为主。黛玉挂念水溶,锦儿施法术,二人先行一步进了皇宫,教训了临安宫云贵妃。

水溶和寒山寺诸位高寺夜闯禁宫,龙床上捆了秦继业。

城外,林如海率林家散在边关各处百万之众一夜之间兵临城下。郎润王朝的群臣和百姓尚在夜梦之中,秦继业梦醉失了江山。

金鸡报晓,郎润王朝迎来新的一天。

朝中凡秦继业的心腹,一夜之间悉数伏法。御座空悬,林如海金殿玉石台阶下太师椅上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