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一年又倏忽而去。王阳明仍寓居在北京,还在修学词章诗赋,以求早日登科及第,为国效力。
王阳明自然也知道,仅仅修学词章诗赋尚不能探求出人生的真谛所在。于是他四处访亲问友,探讨圣贤精要。尽管如此,所收获的和所期待的差距仍然太大,王阳明倍感苦恼,不能求解。后来偶尔一次,他读到朱晦庵的《朱子语类》,读完后反复玩味。再后来,他又读朱子上书给宋光宗皇帝的《上光宗疏》,其中载道:“居敬持志,为读书之本。循序致精,为读书之法。”
王阳明暗自沉吟,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只是一个劲儿地读东读西,却独独没有做到循序以致精,所以虽然看的书目很多,可得到的感悟却少之又少。看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遵循其发展规律,然后再求融会贯通,最终做到事物的道理和我的心境合二而一,达到统一,否则就背道而驰,如油水不能相容。”在王阳明看来,这是与做圣贤有关的问题。假若心与理为二,理在外物而不在吾心,则“即物穷理”。这就是古书上记载的“物理吾心终若判而为二者也”的出典所在。
王阳明郁郁寡欢的时日久了,导致早年的旧病一并复发。由于自己尚没领悟到圣贤的深刻含义,他便认为“圣贤有分”,自己不是做圣贤的料,于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此,王阳明十分苦恼。后来,他听说有一道士谈养生之说,便愉悦自得地前往拜访。见到道士后,他甚至一下子萌生了要遗世入山的想法。
在王阳明的许多传记中,大多将这一时期认为是王阳明早年“沉溺神仙之道”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