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饭事件不止一次,有的时候我太忙碌了,梁嫣然就索性和林远乔一起吃饭,再一个人提着饭过来找我。
“姐姐,远乔哥哥说他还有事情,所以我就帮你提过来了,你不会生他的气吧?”梁嫣然嘻嘻哈哈在我耳边说着。
我说:“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又怎会介意呢?”
梁嫣然笑得更开心了,又悄悄对我说:“姐姐,其实远乔哥哥真的对你很好,我和他认识那么久了,都没有看过他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好呢。”
“认识……那么久了?你们认识很久吗?”我有点儿愕然,手一抖,筷子上夹的饺子掉在地上,蒙上了灰尘。
梁嫣然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怎么,姐姐你居然不知道啊,我和远乔哥哥是同一所中学的咧。你不知道啊,他简直是我们高中部的风云人物,打篮球的时候简直风靡全校,连外校的都会过来看呢,还自发组成了啦啦队为他呐喊助威。还有他的学习也很好,样子长得又好看……”
梁嫣然说了一长串,说到后面我都不记得她到底吹嘘了林远乔什么,只记得她说,他们是在高中就认识的,可是明明那时候,林远乔说她是他同学的妹妹啊。
“当时他就认识你了?呃,我是说,当时你们就认识了?”我有点儿词不达意,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居然手脚冰凉。
梁嫣然的脸上浮现起一刹的嫣红:“他没跟你说吗,当时我就是啦啦队的啊,哈哈……姐姐,其实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好多女生就是为了远乔哥哥考过来这所学校的呢。”
我云淡风轻地问:“也包括你吗?”心里却抖得不成样子了,安沫沫,你这个不中用的。
她向我眨了眨眼睛:“学姐,你猜啊。哈哈。我骗你的啦,我从小就想学播音主持了啦。”
和梁嫣然的对话就这样深深地印在我心里,虽然梁嫣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保证她和林远乔之间没什么,但是这件事几乎成了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
很快,放寒假了,我不是S市本地人,林远乔到火车站送我。在火车站,他对我说着临行的话,比如要保重身体之类的。
我傻乎乎地应着,看见火车进站了,没来由地就问了他一句:“对了,你和梁嫣然,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远乔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很淡然地说:“她来我们学校报到才认识的,怎么了,她又惹你不高兴了?”
我当时被烟呛了一下,眼泪差点儿飙了出来。当时我想的是,为什么每当我一提起梁嫣然,林远乔就会觉得是她惹我不高兴呢?难道他已经提前预知,梁嫣然这三个字会让我浑身不舒服吗?
林远乔问我怎么了,我捂着肚子说没什么,我“大姨妈”来了,难受着。林远乔二话不说,跑出去十来分钟,给我买了一沓贴在肚子上的暖宝宝,又细心地给我说了怎么用,要贴在哪个地方。
他一直是这么对我的,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放声大哭了,哭得特狼狈特矫情。林远乔皱着眉头,又帮我擦眼泪,又捏我的鼻子,问我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特别痛。
我哭着说:“林远乔,我怕我回家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他亲亲我的额头:“说的什么话呢,不就是回家一趟吗,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抽泣着,用弱弱的鼻音说:“我怕你会不想我。”
他笑岔气了,说:“安沫沫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用手背把眼泪擦掉,露出一个笑容对他说:“被你猜中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扮哭的呢?”
他摇了摇头,用无奈的目光看着我:“安沫沫,什么时候你能够那么想,我就该烧高香了。”
末了,他把我送上了火车,火车行驶的那一刻,他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在车厢上哭得跟个傻子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感觉就是特别特别难受。我和林远乔在一起两年多了,可是他从来没有骗过我,可是今天,他居然在梁嫣然的事情上,骗了我。他不仅骗了我,还要说他爱我。这不是赤裸裸的讽刺吗?
我的心就跟饺子馅似的。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林远乔要瞒着我,这件事就像一层灰尘一样,悄悄地蒙在我们两年的感情上,开始了我们互相猜度的未来旅程。
回到家后,我一直悻悻然,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就在小年那天,我妈让我帮忙包饺子时,林远乔恰好打电话给我,问我喜欢紫色还是橙色。
我迷茫了一阵,说:“随便,紫色吧,反正都差不多。”
我当时手上全是粉,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只听见那头沙沙的声音,似乎是在买年货,又像是在逛超市,而后电话那边换了一个嘻嘻哈哈的女孩子声音,在那头说:“学姐,是我,嫣然,我就说你喜欢紫色吧,远乔哥哥还不相信呢,我看吧,就是要相信女孩子的眼光嘛……”
我说:“嫣然,你怎么和林远乔在一块儿呢?”
她笑嘻嘻地说:“学姐,我要说我们是刚好逛超市的时候遇见的,你肯定不相信是吧?”
我哑口无言,正想要说什么,电话又被林远乔拿过去了。
他说:“沫沫,你后天就知道了,到时记得要等我啊。”
我随手就把电话给挂了,那边的人声鼎沸,好像与我无关似的。
可是饺子包着包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止不住掉下来。林远乔,为什么,你又和梁嫣然在一块儿了呢?
后天,我按照林远乔说的,在《魔战》游戏里头上线等着他,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者要跟我做活动什么的。
我在房间里,一个人对着蓝色萤火般的电脑屏幕,爸妈出去串门子走亲戚了,外头是一阵又一阵的炮仗声音,我突然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
过了好一会儿,远远看着你还是没有上线,我移动鼠标看了下林远乔的游戏人物,上面写着远远看着你已经二十三个小时未登录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在我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林远乔发短信过来,上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开门。
而后,我家的门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我本来是坐在凳子上,一下跳得老高,脑海里一片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林远乔来我家了!
我当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把床上和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收拾干净,又是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给弄了一把,这才想起来,林远乔还在门口呢。
彼时我还穿着小熊睡衣,帽子还套在头上,头顶一对小熊耳朵,林远乔一看见我就笑弯了腰,他说:“安沫沫,你就穿这身衣服来欢迎我?”
我眼里有了氤氲的水汽,那些梁嫣然的事情全部被我抛在脑后,反手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你也没说你要过来啊,大年初一的,你过来做什么啊?”
他一把搂住了我,在我耳边说:“安沫沫,我想见你行不行啊?”
我想着在楼梯口,搂搂抱抱的多不好啊,让邻居看见了怎么办,就马上把他请进了家门。谁知道这小子,身后拎了一大堆营养品和烟酒茶,活像大土豪进村似的,拿着这个说,这个是给你爸爸的,又拿着那个说,这个是给你妈妈的。
我说:“打算贿赂他们?你怎么不先想想怎么贿赂我?”
他摆了摆手:“带着这堆东西就累死我了,我没办法带更多的了,等回到学校再犒劳你吧。”
我们彼此损了几句,我爸妈就回来了。看见林远乔,他们两老吓了好大一跳,林远乔这孙子,在我面前装孙子,还在我爸妈面前装孙子,毕恭毕敬地对他们交代自己的名字年龄、生辰八字、家里情况、住址什么的,差点儿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出来表决心了。
我生怕他从身上掏出小刀切腹表忠心,连忙把他拦下来说:“身份证和学生证什么的就不用拿出来了吧,我爸妈又不是查户口的。”
林远乔担忧地说:“我怕叔叔阿姨不信任我。”
“哪里会?”我爸眉开眼笑地说着,看来不用半个小时,他已经被林远乔给收服得服服帖帖的了。
我妈更是拉着我去了房间里,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我和林远乔的事情给组织交代了。在确认他是我货真价实的男朋友之后,又去厨房里头,把好吃好喝的都端上去了。
后来的战况是,我爸和林远乔把酒言欢,足足喝了一大瓶酒,喝得林远乔脸颊发红,两眼发黑,倒地不起。
我爸喝了一杯,对林远乔做了评价:“酒品如人品,这孩子真是实心眼,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我差点儿没给晕过去。爸,你还是我亲爸吗?
那天晚上,我把林远乔安排在客房里睡觉,半夜我睡不着,起身去看他被子有没有盖好,谁知道打开房门,这货拿着手机眼巴巴地在给我发短信呢。
我在后面唬他,吓了他一大跳。我说:“林远乔同学,这么晚了,你在我家夜游装神弄鬼的是何居心?”
他说:“微臣只是想要邀请女王大人出去秉烛夜游,不知道女王大人赏不赏脸?”
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踩了一下他的脚,恶狠狠地说:“好你个林远乔,原来你刚刚是在装!醉!”
我和林远乔悄悄打开了门锁,溜上了顶楼。
原来林远乔悄悄地在楼顶藏了一个箱子,箱子旁边还有一只紫色的小熊。林远乔说不知道放哪里好,只能藏在楼上了。我笑话他如果被别人拿走怎么办,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一把搂住小熊。
管你是紫色还是橙色,反正你是我的,就是我的。
林远乔在我身后说:“小熊拿走了不要紧,箱子还在就行了。”
我走过去一看,箱子上面写着:安沫沫亲启。
林远乔又说:“快点儿打开啊。”
我打开了箱子,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比惊诧。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从箱子里头飞出来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它们像夜空里的星星似的,虽然微弱,却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在我眼前从箱子里飞出来,再发散到许许多多的地方,星星点点,看得我无法挪开眼睛。
我的心里突然胀满了细细涩涩的喜悦,那些喜悦像一夜之间破土而出的种子,在我的心里发芽生长,长成参天大树。
“怎么样,喜欢吗?安沫沫。”林远乔像一个等着讨赏的小孩子一样凑上来。
我揉了揉眼,假装生气道:“也太不人道了,这些萤火虫是要飞去哪儿,它们还活得成吗?”
林远乔没辙了:“你想的就是这些东西?安沫沫,你也太不浪漫了吧?”
我用手指指了指天空:“想看星星的话,天上就有嘛,何必劳民伤财呢?”
林远乔手里拿着一枚东西,突然间就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的手里突然有了沁凉的感觉,缩手一看,原来是一枚小巧的铂金戒指。
林远乔说:“这枚只是小的,等以后毕业了,我给你换大的。”
我低低地,蚊蚋般“嗯”了一声。
林远乔又说:“戒指没买大了吧?”
我盯了一下手:“有点儿买小了,好像拿不出来了,怎么办?”
林远乔居然说:“我故意的,就是要让你拿不出来。安沫沫,你的手指,永远只能戴我的戒指。”
我呼出一口气,像做出了什么决定。我说,林远乔,我们一毕业就结婚吧。
林远乔说:“我还没取得你爸妈的同意呢。”
我说:“要是我爸妈不同意,我就偷偷地去拿户口本,从楼上跳下去和你去民政局,林远乔,到时候你要记得接住我啊。”
他说好。
我又说:“到时候我们生一对双胞胎吧,一个叫林傲慢,一个叫林偏见,好不好?”
他说:“沫沫,你说好就好,我都听你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强取豪夺的大乡绅土豪,而林远乔是我抢来的新娘子,我要和他在一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我要他一辈子踏踏实实地对我,而我也踏踏实实地对他。
那一天晚上的星星,似乎特别璀璨,在那之后,我好像再也没见过那样的天幕,和那样的安沫沫与林远乔了。
林远乔在我家只待了一天半就急匆匆地回家了。他的这个举动似乎是为了稳定我的军心,也是在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堆里放了一把火,似乎烧掉了梁嫣然所带来的不良反应。但我没料到的是,我们居然应了那句老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春节过后,我回到了学校,那时是大三下半学期,社团的第二轮淘汰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因为参加社团可以在往后的招聘中加分不少,获得学校推荐,新人们更是铆足了劲儿地往里面冲。请客吃饭的有,送礼的也有,随之而来的一些事情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而最让我惊诧的是,梁嫣然俨然已经傍上我们社团团长的流言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来了。
有人说,在放学后,看见梁嫣然和我们社团团长朱德庸在社团的小楼梯上面拥吻,看见的人还描绘得绘声绘色的,仿佛可以听见他们吻得入迷的样子。
还有人说,经常看见他们两个手牵着手在校道里走过,还一起去吃饭什么的。
我本以为这些事情,估计就是谁看谁不顺眼,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谁知道现实远比想象中狗血万分。
那天,我刚主持完当天的节目,就听见录音室外面吵吵闹闹的,急忙走出去看,居然看见几个女孩子在录音室外头推推搡搡,梁嫣然站在那儿,低着头,一看见我来,就用泪盈盈的眼光看着我。
我再一看,梁嫣然手里的稿子已经被人撕成了碎片。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和我一起从录音室里走出来的社长朱德庸已经上前一步,扶起了梁嫣然,接着对其他推搡的女孩子恶狠狠地骂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想造反吗?”
朱德庸今年大四了,说话很正直,对社团里的人也热心公义,一直是社团里的老大,可是今天他一出来,说了这句话,我就知道,他心里的天平是向着梁嫣然了。
被骂的几个女孩子里,有的脸皮薄,“哇”一下哭出来,有的看见是社长,也不敢出声。
我在旁边,只好讪讪问:“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嫣然倒在朱社长怀里,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说:“我在这里读稿子,她们几个说,让我不用白努力念稿子和背稿子了,说……和社长卿卿我我一下,不就可以留了吗?”
朱社长一听,脸色一白,气得指着那几个女孩子说:“你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我看你们几个,道德败坏,也不适合留在我们社团了,你们几个也不用等到第二轮了,全部给我除名!离开这个社团!”
我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见被朱社长护在身后的梁嫣然似乎扯了嘴角,笑了一小下。
社团里,自我进来后,从来都是稳定和谐的,社员之间友爱和平,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朱社长说了那几句话之后,原来呜咽着的女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有人安慰她道:“哭什么呢,你没看还有人在笑着吗?仗着有学长撑腰,也不知道是卖弄了什么才能留下来的,和那种人竞争简直掉价。”
还有人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陪人上床的狐狸精呢!”说完被朱社长剜了一眼。
然后事情突然间就被引爆了,所有人都想不出是这样的结果。接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奋力地推了一把,梁嫣然就那么可怜兮兮地倒在了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梁嫣然哭了,她原来好不容易死忍着的,现在整个人摔坐在地上,嘴巴紧紧地抿着,也不出声,只是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晕染了她的裙角。
朱社长心疼道:“嫣然……”
她突然起身,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朱社长看了我们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剩下的,除了社团里几个主心骨,还有几个新社员在骂骂咧咧,有一个女孩子双眼红肿,哭着对我说:“学姐,我们真的被赶出社团了吗?”
我虽然是社团里的副社长,也知道没有这样平白无故开除的道理,但是看她们这样子,估计也是留不下来的了,只叹气对她们说:“你们先回寝室,等社团通知吧。”
“等通知就是被开除,算了,我们走吧,这样的社团也没什么好留的了。”
我皱眉,基于我对几个新社员的了解,最后还是叫住了她们几个:“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一个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说:“学姐,刚刚梁嫣然对社长说的全不是真的。你们录音的时候,我们几个在外面念台词对口型,谁知道梁嫣然突然趾高气扬地对我们说,你们不用瞎忙活了,社长对我说你们根本就是会被淘汰出局,只有我才是唯一留下来的女生。”
我心里突然有了点儿苦涩:“这是真的吗?”
另一个女孩子说:“我们几个都可以作证,她刚刚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们才气不过,就说了她几句和社长的事情。谁知道她看见你们录音完了,居然把自己的发言本给撕烂了,结果你们就走出来了。”
“可谁知道朱社长,哦,是猪!猪头的猪!被女色蒙蔽,一看见她梨花带雨,就顾不得我们几个了呗。”
“谁知道她灌了社长什么迷魂汤啊。”
还有一个女孩子鼓起勇气,看着我的眼睛真挚地说:“学姐,以后我们被淘汰了,你在社团里要小心梁嫣然这个女孩子。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们在她身上都不知道碰过几次软钉子了,从来没有好果子吃,你可要小心她啊。”
几个女孩子走了之后,我心里茫茫然一片刺痛。我不敢去追究到底是几个女孩子说谎了,还是梁嫣然说谎,但是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的都是梁嫣然在社长背后那阴恻恻的笑?
而在此之后,朱社长就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在第二轮淘汰环节中,以那几个女孩子表现不佳为由,剔除了她们的名额。
这件事情,始终像一颗石头坠在我心上。我始终担心那颗石头,终有掉下来的一天。
直到一次,我和林远乔在饭堂吃饭,偏偏遇到了梁嫣然。三个人干笑着打哈哈,梁嫣然就和她同伴说了几声,抱着东西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林远乔的旁边。
三人本来默默无语,可梁嫣然吃着吃着,突然看着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远乔哥哥,我通过了社团的第二轮竞选,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