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有人送来了请柬。星黎天特意出来相迎,来者是大儿子少年时的同窗——封自啸。
星黎天虽不知他的来意,但还是满心欢喜。事前听说他被委派调查劫牢案,不再青石查案跑到临冬来,总觉得和前些天发生的事儿有关。
一番寒暄过后,封自啸直接道明了来意——提亲。星黎天乐的合不拢嘴,和那些富家公子比起来这位年轻的军官实为上佳人选,出身将门、人品又佳,最重要的是为人稳重定能管住女儿刁蛮的性子。
星婉玉无故被父亲叫来,本是一头雾水,听到提亲二字转头就要回去。
封自啸走出门来,出声唤住她,“三小姐,我们不是有好多话要谈吗?”
“有什么好谈的?你就是我大哥那位朋友吧,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好脸色看。”
“听说三小姐最近身体不适,我也是替你大哥来看看。”封自啸走近她,笑容颇有深意,“不知郎中的几幅药管不管用?风寒可去些了?”
星婉玉猛地打了个激灵,全身都僵住了,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为什么官兵没有冲进门来抓人。
“玉儿,怎么你病了?”
“阿爹,不碍事。我和封公子单独谈谈,我还不怎么了解他呢,中不中意了解后才会知道。”
女儿头一次应允没有扫客出门,星黎天笑着忙自己的事去了。两人进了正堂,星婉玉支走了下人,而后紧掩住大门这才落座。
“常听拓兄讲他的妹妹如何如何不安分,放着大家闺秀不当偏偏跑去唱戏。总这么任性早晚会出事的,戏班被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究竟想说什么呢?”星婉玉看着他问。
“我是看在你哥哥和星家的名誉上来劝告你,不要再胡闹下去!”
“你的话我不明白。”
封自啸冷笑一声,把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星婉玉再也沉不住气了,拿在手上的是一幅药单,上面所写的正是郎中提到的那几种药。
“劫囚案惊动了国主,他注定活不成的。我不想好友的妹妹、甚至家人受到牵连,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封自啸说完起身,正要出门。
“他不是你的兄弟吗?你就狠心下的去手?”身后传来女孩的质问。
“阿夙说的对啊,人无非都是想活下去。”封自啸停了一瞬大步出门,“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活下去的。”
星婉玉哑然,她心里清楚,外面有无数官兵在等着他们走出院门。可事情已经藏不住了,他仍念着旧情这次没有动手,但不会有下一次了。
鬼娃趴在桌上睡的半熟,星夙这几日醒来过几次,意识模糊很快又睡去了。
四更天近,星夙缓缓睁开眼睛,屋子很黑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风声。胸口火辣的痛,下肢也麻的没有半分力气,他只能转着脖子打量周围,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出身在何处。
肚子一阵饥饿感翻涌,他模糊地看到桌上盘子里摆着点心,伸手想要去够。鬼娃被动静惊醒,看到大哥醒来急忙凑到床头,用力握住他的手,“大哥,是我,你总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