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迈的老头,对我们有什么用?”
“用处很大,也可能毫无用处。”
“那为什么……”莫汗听得傻了。
“我要找他不是为了征战,而是为以后的图霸铺路。想想看巫医走过很多常人不敢去的地方,或许知道鬼祭、巫母的所在,要是能派人请这些人出山,我可以拿出足够的东西满足他们的要求。”
“他要是什么都不说呢?或是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信。巫医心里一定藏着很多秘密,乌先生曾经说过,他们的时代就要来了,我当时并不了解他话里的意思。”
“那你现在可明白了?”弥由听得半懂。
“巫医已经出现在草原上,保不准就会有鬼祭出现,甚至是东部的巫母。这些人若是出现在河犁部落里,一旦交手我们该怎么办?”
“这些号称拥有邪力的人真有那么厉害?”弥由慢慢开始信了,他一直都是当趣闻听得,从不上心。
“巫医下毒、鬼祭推命还有巫母驱虫,怕是到不了战场就要死在半路上了。”萨貊回忆着什么,幽幽地说,“有时觉得乌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手无寸铁转而一念就能灭掉一个寨子,都说聪明绝顶的人才配得上鬼祭这个称呼,他讲起过驱虫、尸毒甚至途径裂羽团的事,我猜不出他到底从何而来,觉得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向世间的人复仇,就像他身上的疮疤密密麻麻。”
“我在想一个人受到怎样的痛苦才能变成这样,能咬着牙活下来。”萨貊说到最后,声音都低哑下去。
弥由在一旁默不作声,如他这般游历多年的人也从未见过这般传奇的人物,帮助萨貊成为那颜似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库鲁丁若是与河汐的人起了冲突,我们再待下去势必危险,舍老前来的意思若是请我们进门,那到底该……”
“你考虑的还真是面面俱到。不必为这个担忧,人们都在忙大寿的事儿,除非大的战事其他的都会被忽略。”萨貊说,“据说巫医也是住在东部的林子里,任由他走掉难保河犁的人不动心思,可能对于河汐而言一个老迈的家伙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
“他既然选择了河汐部落,就算被人抓来未必听那颜的号令。巫医整日与毒物打交道尚且不惧何况是人。”
“我只是想见一见他。草原上百年来没有巫医出现了,难得遇到可不能错过。”
“卓络日后会是河汐的中流砥柱,都说干莫罕会比他父亲更出色,豹子的后代野心难改吧。”弥由忽然说,“其实击溃它还有别的办法。”
“说来听听。”
“在北陆,对于势力强大的敌人瓦解是个有效的手段,如今河汐的弱点是继承人之间的矛盾与分歧,不如激化它制造部落的内乱。”
萨貊认真听着,嘴边带着赞许的笑,“我们可真是不谋而合,其实这次来我的用意便是如此。”
“转眼就要入冬,我们进了寨子最多能停留五日,一直会被监视着。”
“莫汗,你说的对。那不重要,查克苏一定很感激我的到来,埋下祸乱的种子只要耐心等待它开花结果。”
“卓络会答应我们的拜会吗?”
“一定会的!”萨貊冷笑,“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打着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