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晨时枯黄的草叶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露水,牧草已经不多牧民需要赶着羊群走很远的地方。两匹马顺着马道飞驰一路向北,伴着轻缓的歌声。
蒙塔拉紧缰绳,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女一侧。偶尔能听到她放歌,是北陆的曲子,不比部落的词曲大多都在讲征战和兄弟之情,听得人心里闷得发慌。
“你唱的什么?”
“《凤巢回》——听卓叔说是我娘生前最爱的曲子。”
“有点伤感,以为你心里不开心呢。”
“想桑叔了。”格日乐笑笑,“那座帐篷没动,里面的瓶瓶罐罐都在,卓叔有时会一个人去坐坐,每次路过我都觉得桑叔在里面,再一看去黑漆漆根本没有人住。”
“那这次你急着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去找一个人。”
“找人?”蒙塔愣了一下,他们一直向北这条路线明显去奔着海牙镇的,“该不会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北陆人吧?”
“对,就是他!”
“他不在了吧,应该是回北陆去了……”
“你怎么了?”格日乐瞧出男孩的表情有些古怪,慌乱甚至带着一丝焦急,回答也很仓促。
“没事。你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去找他?”
“谁说不认识。他姓陆可是告诉我的,怎么你不愿意去啊?”
“不是。”蒙塔连连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不在镇上了,要找他怕是很难。”
“不管多难,我一定要找到他!”
“为什么啊?”蒙塔紧张起来,“你是不是……”
“吞吞吐吐的,怎么又不说了?”格日乐等了又等,男孩支吾了半天低下头去没了声音。
“桑叔说学武找一个北陆的师傅最为合适,我觉得第一面就和他很亲近,就怕他不同意。”
“你是说找他为了学武?”蒙塔睁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喜讯,满脸喜色。
“是啊,不然要做什么?”格日乐望着远处的云,“顺便也想听听关于北陆的事情,就怕他不答应。”
“不会的!”
格日乐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挺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蒙塔抓了抓头,“所以他不会不答应的。”
“你不了解那个人。”没想到格日乐没有笑,反而蹙起了眉头,“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是个孤独的行者,不会和任何人扯上关系,更不要说是收徒弟。”
“为什么这么说?”蒙塔忍不住问。
“直觉吧。”格日乐想了想说,“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入冬以后生意都将被迫停业,北陆行商客也不再出海一直等到明年开春,秋末最后几天海牙镇可谓热闹非凡,商贩们剧降物价只想着把积压的商品卖完。
格日乐进镇直奔酒肆,里面的客人仍是寥寥无几,两人要了一壶酒解解乏。蒙塔扫视一周后摇了摇头,即便有几个人穿着北陆的服饰单是看相貌就知道并非是北陆人。
“我向你打听个人。”格日乐朝伙计招招手,目光仍在各处角落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