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海权论--中国崛起的海洋之路
8121200000015

第15章 中美崛起时期海权的简单比较

对于世界海权,为行文方便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三条线,第一条是大西洋战线,包括地中海(苏伊士运河),波罗的海以及加勒比海(巴拿马运河);第二条是西印度洋战线,包括中东能源、非洲战略资源以及曼得海峡和霍尔木兹海峡;第三条是西太平洋战线,焦点是南中国海,以及关键的马六甲海峡、望加锡海峡、巽他海峡、龙目海峡等。

在海权方面,中美之间对比的历史年代分别为,美国的十九世纪末期和中国的冷战之后,都是迅猛的大国崛起时代,并对控制周边海域的关键海权有积极进取的心态和动作。对比的内容姑且分为以下八点:

第一点:中美陆权环境对比

美国独立之后,经过美墨战争等一系列土地兼并活动,北美大陆美国独大,陆地绝对安全;不过两洋夹护的局面,一方面造就了美国的伟大(面对世界两大洋,使得美国近乎一个岛国),另一方面对于美国的早期防务来说是一个不利因素(就好比法国海军长期被分割为大西洋和地中海两部分)。这也是美国十九世纪末致力于夺取加勒比海以及巴拿马地峡控制权的根本性原因。

过去的看法总是认为大陆国家难以成为海权国,但是这种看法并不是永远正确的。欣慰的是,冷战之后苏联分裂,在漫长的中苏(俄)边境出现了一系列缓冲国,俄国基本丧失了在东亚范围的竞争能力(这使得朝鲜海峡的重要性也随之降低了)。环顾中国陆地边境周边,已经不存在严重牵涉精力的纷争,大量的领土争端已经成为过去时,个别情况完全在可控范围。中国近代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有利局面。

时至今日可以负责任地说,中国本土已经彻底安全,而且不存在致命的领土诱惑,拥有辽阔国土、宽阔海岸线、巨大人力资源以及强大发展潜力的中国完全能够成为一个海权国。同时中国海岸独面太平洋,舰队不存在分兵的问题,意志和力量得以集中,所以现在致力于发展海军、夺取海权已经成为中国国家发展战略题中应有之义。

第二点:中国的南中国海与美洲的加勒比海

这一点主要基于地理现实。马汉曾经写到:“这样的一条海上要道(指的是巴拿马地峡,引者注)必须处于控制之下,而加勒比海就是这种控制力的天然来源,正如对苏伊士运河的控制要以地中海为基地一样。”控制了加勒比海就控制了巴拿马运河;同理,控制了南中国海,马六甲等一系列海峡必然落入拥有南中国海海权的国家。不得不指出的是,中国是距离第三条战线最近的大国,同时已经排除了陆地上的纠缠,理当在周边海域上享有天赋的地位。至于南中国海储量惊人的能源,还是小节。

所以从这点来看,中国争取的乃是在主权范围之内的利益,所作所为更加理直气壮。

第三点:马六甲海峡与巴拿马运河

这点主要从马六甲等航道和巴拿马运河在各自时代的航运地位进行比较,这是衡量冲突双方会投入多少资源的决定性因素。这点来说中国是相对不利的。在美国当时,巴拿马运河尚未建成(1914年正式通航,1920年成为国际通航水道),巨大的利益还没有显露出来,虽然这种利益一望即知。而“一旦地峡被凿通,该地区在商业上的孤立连同其他国家对其的忽视就会一去不复返。”这是美国极大的优势。

但是对于中国来说,不利的是马六甲海峡的重要性已经完全凸显,南中国海—马六甲海峡—印度洋—阿拉伯海是中国以及其他东亚国家的“海上生命线”,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船只60%属于中国,中国70%的石油进口通过马六甲海峡。“马六甲困局”一直是中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马六甲和望加锡海峡是美国舰队在太平洋和印度洋战场之间最近最快的交通要道;控制南中国海以及周边关键航道是美国全球霸权的重点,也是巩固日美联盟必不可少的基石;所以从这点来看,中国要挑战的对手,远比美国当年挑战的要强悍。

第四点:东南亚国家与加勒比海地区国家

从这点来说,在两个不同的历史时期,中美所遇到的情况都极为类似:

1.存在一个明显的大国和若干小国,此大国尚未建立地区性优势;

2.存在强大的外来干涉势力,在本地有重大利益,占据着战略要点;

3.部分弱势国家与本地区大国之间存在利益冲突,并意图引入外部势力制衡后者。

美国即使取得大陆的绝对地位之后,当时“无论就事实还是意图而言,美国还是可悲地无法在加勒比海和中美洲发挥和其在该地区的利益规模相匹配的影响……在加勒比海之内及其四周,我们没有如许多其他强国所拥有的地盘,它们不仅对于控制该海域具有巨大的天然优势,而且由于筑垒和武装已具备或正具备人为的力量,这使它们实际上变得坚不可摧。与此相反,我们在墨西哥湾甚至都没有开始构筑一个海军码头以作为我们的行动基地。”①中国比美国当时更不乐观,我们付出了资源的代价而不能改善地缘环境,我们坐视美国占据战略要点而无动于衷,在其他战线轻易让美军脱身而不能加以制约。

哥伦比亚在修建巴拿马运河的过程中,就试图引入英法势力平衡美国独霸的企图。但是此举遭到美国的强烈抵制,哥伦比亚最终惨遭肢解。美国独霸加勒比海的决心是巨大的。中国目前就是要学习这股精气神。

“我们的人民难道是如此地温顺,以至于他们在其利益系于受到争议的权利之时不可能独行其事?或者是如此地麻木,以至于心平气和地接受他人向那些他们长期认为自己的影响应占上风的地区的侵入渗透?”毫无疑问,对于中国人民来讲,这也是否定的。

第五点:崛起期间的海权现状

关于这点马汉写到:“实际上,认真判断英国或法国在不削弱它们在欧洲的地位,或者不使它们的殖民地和商业缺乏适当保护的情形下会动用多大力量,对我们的海岸采取行动,正是对我们自己的海军力量进行估价的起点。”

美国在二十世纪初期有利的情况就是,英国做为最大的海权国,其作用于大西洋西岸的实力其实已经非常有限;英国在北海要面对日益强大的德意志海军,在地中海要对付蠢蠢欲动的意大利和奥地利,这对英国来说是性命攸关的绝对利益,分兵大西洋西岸对于英国来说,相当不现实。但是综合判断,正是因为美国不断增强实力,使得加勒比海对于英国而言,已不存在核心利益可言。

而美国的有利条件就是中国的不利条件了。中国最大的对手美国目前在三条战线都没有强有力的挑战者(中国勉强算一个?),这意味着美国可以随时集中力量于任意一条战线,包括西太平洋;事实上的确如此,无数资料都可以表明,越来越多的大西洋方面的美国海军正在被调往西太平洋战场。中国现在的海权情况,比当时美国的要恶劣得多。同时美国马上在美西战争中捏到了一个西班牙软柿子,中国则缺乏这个机会。

对于中国来说,判断美国可以调动多大的海军力量集中于西太平洋就是我们建设海军的标准。这要求我们一方面要大力建设海军,另一方面必须采取措施,防止美国占据南中国海的战略要点,防止美国海军可以安全脱离其他战线而大规模集中于西太平洋。

第六点:国家意志问题

美国的主张开始是门罗主义。毫无疑问欧洲列强对门罗主义嗤之以鼻,认为是毫无作用的“稻草人”,至于奢谈什么“不干涉欧洲事务”,当时来说更加是天方夜谭。随着美国实力的增强,门罗主义显然已经不合时宜;此时伟大的马汉及时出现,并为全世界的帝国主义者指明了方向,海权论经过美西战争的实践,并在日俄对马海战中得到验证,整个世界疯狂了。

中国人民以勤劳和善良著称,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我们放弃了“不仅是国际法承认的以及国家间的道德感支持的权利,而且有那些同样实际的权利—它们不由法律所赋予,但有赖于对利益的清晰考察、有赖于执行明显必要的政策、有赖于自我保护”。就象中国人民喜欢啃猪脚和鸡爪,但是并不意味着中国人民不喜欢或者没有资格吃猪排和鸡腿。

中国已经是一个具有十三亿人口、已经完成工业化,并且拥有核武器的大国,很难想象有什么国家愿意从陆地进攻我们,尤其当俄国不可避免地衰弱的时候。但是可以十分有把握地断言,一个对其海权有信心的国家或同盟永远不会作出让步,让某个海上敌手的被不恰当地称作“私人财产”的东西免受侵袭。。

“银河号事件”说明,旗帜保护不了任何东西。目前而言,中国的航运安全根本无法保证,同时将中国未来的发展命运交付给一个对中国充满敌意的大国,那是对国家前途、人民福祉极端不负责。

显而易见,中国不会要求非主权范围之内的“阳光下的土地”,但是一个有作为的国家政权的根本任务,不仅仅是为中国的工商业资本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而是要为其制造优势,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更加直白的道理就是,收复台湾和对南中国海实行有效的控制是合理的,必要的;与此同时,中国在马六甲海峡、望加锡海峡、巽他海峡的利益关系到中国的繁荣,从而必须要得到合理的控制;同时在非常时期,中国必须拥有限制敌对方行使同样权利的能力,这也是对中国全球航运安全的威慑性的保证。当然“和平时期”其国际水道的地位不会得到丝毫改变。简而言之,马六甲海峡就是中国复兴的坐标,新加坡就是中国的巴拿马。

破解“马六甲困局”的积极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力量使自己的政策和权利坚如磐石,以至于对方会马上收回自己的迫切要求并体面地后退?”。但是长期以来受限于弱势海军,以及某些认知上的欠缺,我们一直以来的政策只是回避这个现实问题,而且试图从陆地解决这个困局,我认为是徒劳无益的。

第七点:国民心态问题

这是困扰中国的一个现实问题。昔日英帝国也对美国不厌其烦地说教:“为什么要跑到你自己边界的外边去呢?在你的边界之内你已有了足够满足你的以及你的人民的需求的东西。你们还有内部的形形色色的弊病需要改正,形形色色的悲苦需要抚慰。就让外面的世界由它而去吧。如果你受到了进犯,就防卫好了,不过千万小心,使你的准备尽量远离有欠谨慎的境地。什么‘势力范围’、‘在世界上的作用’、‘国家威望’,根本不存在这些玩意;即使或许有,也不值得为之而战。”。

但是美国搭理英国人了吗?如果美国人相信了这一套,美国自身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只会成为加拿大类型的国家,北美大陆的福祉更加萎缩,美国也绝对不会成为今日之美国。

令人吃惊地是,国内也有不少所谓的专家学者也持有这么一套类似的观点,毒害着中国人民的意志。

当年马汉对美国人讲的话,我认为一样可以激励当代的中国人:“我们周围处处是争斗。‘生存竞争’、‘生活的竞赛’这些词语如此令人熟悉,以至于我们并不体味其意义,除非我们停下来思考它们。在任何地方,一个国家总是对其他国家怀有戒心,我们自己也并不比他国特殊。除了一场有组织的战争,我们的保护性安排指的又是什么呢?”

第八点:从英美冲突联想到的

美国机遇的确是好,他们跟英国没有爆发大规模的霸权战争(但是美国在削弱英国的手段方面无所不用其极),权力交接近乎禅让。这种情况(仅涉及东亚主导权)也可能发生在中美之间,当然爆发冲突的概率也不小。

需要指出的就是,中国不存在夺取全球霸权的企图,搞无限制的扩张无异于自寻死路。中国并不是去学美国的门罗主义(当美国要追逐世界霸权的时候,他们放弃门罗主义也是轻轻松松),也并非寻求在南中国海行使排他性的权力,问题是中国不能让此种威胁加诸己身。同时,中国人民海军必须要为中国的工商业创造优势,这是人民的要求,也是时代和地缘赋予我们的权力。

与此同时,美国“承认中国是一个地区大国不只是像赞成一个口号那么简单。这种地区的举足轻重地位必然会有实质性的内容。直截了当地说,作为成功地接纳中国参与世界事务的政策的一部分,美国应当同意中国有多大的势力范围,这个势力范围在哪儿?作为一种让步,会不得不容许哪些目前在中国政治影响范围之外的地方,落入重新崛起的天朝的范围。”

美国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霸权是无法持续的,但是如何留下“持久遗产”又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在布热津斯基的观点中,最理想的就是建立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联盟继续统治世界,而美国当仁不让是这个联盟的盟主。

设想是美好的,但是跟中国的利益显然是冲突的。

对于中国来说,除了“需要把更多的东西投到天平上才能使其朝向有利于我们的一方倾斜。”,没有其他更好的手段。从中美关系的历史来看,每当中国强硬的时候,中美关系就带来转机;而中国一旦示弱,敲诈和勒索随之而来。不准备力量和使用力量,我们就不要指望能够从美国的“持久遗产”中分得什么;如果再继续“韬光养晦”,我们就不要埋怨将来出头的时候孤立无援。我深信,中国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东亚范围的按照他国利益设定的均势安排,除非将这个均势提升到亚洲和美洲的层次。

鉴于上述的主张,重中之重是,不能允许美国插手东南亚事务,尤其是必须制止东南亚国家放弃双边谈判而试图通过引入外来势力制衡中国的做法。

首先,密切关注美国重返菲律宾(2)或者金兰湾,与此同时,我们对于那些为美军提供军事基地或者后勤支持的东南亚国家,不能保证不使用武力。马汉写到:“在加勒比海的岛屿中和大陆上,有许多目前由弱小或不稳定的国家所掌握的意义重大的要点。难道美国乐意看到它们被卖给某个强大的对手?可是美国又能诉诸怎样的权利来反对这种转让呢?它只能求助于一件东西,那就是由它的力量所支持的合理的政策。”。毫无疑问,我们必须在南中国海也要有同样的政策,同时拥有足以保障这一政策得到实施的力量。

当然,无需太多论证就可以得出结论,即使存在外力的介入和支撑,东南亚国家依然不足为虑。它们不值得中国轻率地动用武力,而背负外交和道义上的负担,中国不必反应过度。从根本上来说,中国要想在本地区获取超然的地位,最大的挑战不是来自本地的那些小邦,而在于如何排除外部强权的干涉。当中国遮断外界干涉的时候,本地的秩序自然就建立了。

其次,适当安排南中国海的资源开发。不能按照地理位置的远近安排资源的分配,而是要根据对中国的“敬服”程度,根据孤立少数强硬分子的战略要求划分,尤其要考虑给印尼、新加坡、马来西亚以新的地位,而这一切完全要在东南亚国家尊重中国主权的基础上得以落实。

第三,适当支持俄国在东正教地区、巴尔干半岛和波罗的海的立场和利益,支持伊朗的中东地区性大国地位,防止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毫无顾忌地集中兵力。

第四,必须与周边地区性大国,如日本、印尼在历史和当代问题上达成广泛的谅解,形成共同的利益诉求;在这点上,中国跟印尼已经成为了战略合作伙伴,这是极为有利的情况。

第五,尽可能向南中国海南部推进,获取关键的进入印度洋的战略据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大力建设强大的海军,尽快拥有一支强大的以大型航母为核心的舰队,这是我们必须拥有的力量,是和平的基石,利益的保证。

从整个东亚来看,制约中国发展的均势格局已经不复存在。美国这种海洋性国家,只能通过亚欧大陆的均势来取得霸权;当他们丧失维持均势的能力的时候,霸权也随之丧失;冷战之后,美国试图用中美日三角关系维持东亚的均势,但是现在看来,美国越来越力不从心,只能寄希望于拉更多的盟友加入制衡到中国的队伍当中,但是印度、澳大利亚和东南亚国家都不是铁杆,美国对日本也没有绝对的信心,只好拆东墙补西墙。

即使伟大的马汉,在二十世纪初期也不敢奢望美国有能力、有机会填补英法在地中海的权力真空,但是仅仅半个世纪之后,美国做到了这点。迟至今日,“和平崛起”之和平,也必然是以大国政治为背景,以军事力量为后盾的和平;我们企盼和平,毫无疑问那也将是“有尊严的和平”。正如罗伯特·布朗宁所说:一个人应该努力争取他得不到的东西,否则天堂的意义何在?

(1)1823年12月2日,美国总统詹姆斯·门罗(James Monroe)向国会提出了由约翰·昆西·亚当斯拟定的国情咨文,咨文中有关外交方面的主要内容被称为“门罗宣言”,即后来被称之为“门罗主义”。

门罗主义的含义主要有三个:1、要求欧洲国家不在西半球殖民。这一原则不仅表示反对西欧国家对拉美的扩张,也反对俄国在北美西海岸扩张;2、要求欧洲不干预美洲独立国家的事务;3、保证美国不干涉欧洲事务,包括欧洲现有的在美洲的殖民地的事务。

咨文中宣称:“同盟各国把它们的政治制度扩张到美洲的任何地方,而不危害我们的和平与幸福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人会相信我们南方各兄弟国家的人民,如果不加援助,能够建立符合他们心愿的政治制度,所以让我们坐视欧洲列强对他们进行任何方式的干涉而不加过问,也同样是不可能的。”并提出“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口号。

(2)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是美国已经重返菲律宾;与此同时韩进重工为菲律宾苏比克造船厂施工的两座超大型船坞尺寸分别为:1号船坞长370m、宽100m、深12.5m;2号船坞长480m、宽135m、深13.5m;上述两座船坞都是30万吨级以上的船坞,均可维修大型航母,尤其应注意它们的宽度,简直就是为维修航母而设。在韩进重工菲律宾苏比克造船基地竣工之前,日本横须贺基地6号船坞是美国在夏威夷以西海区内能容纳航母的唯一船坞,而且就是在关岛也没有一个能容纳航母的船坞。“中途岛”号的多次修理和数次大规模改装,均在日本横须贺基地的船坞中进行的。

(3)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于2005年04月25日,在雅加达同印度尼西亚总统苏西洛进行会谈,就双边关系和共同关心的地区及国际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会谈后,双方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关于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宣言》,宣布建立旨在促进两国和两国人民的和平、稳定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

印尼贸易部长冯慧兰说,在中国和东盟自由贸易区中,中国给予东盟的比东盟给予中国的多,印尼需要学习和借鉴中国的成功经验,如同苏西洛总统说的一样,“印尼希望成为中国成功的一部分,也希望中国成为印尼成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