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夺吻完毕,她无耻地将他推开,不负责任地转身就往楼下跑,徒留下瞪大瞳孔,抬起手背搁在唇边,面上一片烧辣的季淳卿,做为一个被闪电夺走初吻的男人,他完全不知此刻该露什么表情好,只得任由那蜜般的轻笑弧度不自觉地爬上他的唇角。
他都不知道,原来妻君很会调情,出门前还不忘给他一记定心丸吃,是在奖励他很努力地吊她胃口吗?
“大姐夫……小歪觉得,现在不是你站着傻笑满足的时候喏。”
站在一边的小歪和碧云看着自家大姐大很不要脸地夺吻窜逃后,对于这个皮相和脑袋不成比例的男人,发出了正义的规劝,一个问候性质的小贴唇而已,他在那里摆什么私定终生的表情哇。
“大姐夫?”他转过身来,对她们的称谓感到不解。
小歪举起两手,对顶住大拇指,对他挤眉弄眼道:“哎呀,你们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们是那个那个,哦?是吧?你就是大姐大跟我提过的,跟她从小定亲的男人呗,对吧?”
“她有跟你提过我?”还挂着红唇印的润唇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哎呀,那是废话啦!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喏,夸你比那些臭男人好,夸你最以妻为天了,比那个什么箫夭景好多了”
“是吗?”比起那个小妖精,她还是比较喜欢他这个正宫?
“不过你要继续站在这发呆,就完蛋了喏。”
“怎么说?”他故作不解,扬眉等待着对方的指教,视线却瞥向楼下斜靠在黑车边,一边等人一边悠闲自在抽烟的男人。看起来就是个不守规矩,伤风败俗的小妖精,碍眼。
“那个箫少爷是出了名的追女能手哇,还是大姐大最没撤的大男人类型,你怎么可以放心让大姐大跟着他跑喏?”
“所以,我应该……”他略下后面的不合符东女族规的话,让热心的小姑娘帮他吼出来。
“当然是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都要把他们的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呀!”
“这样做好吗?”他为难地皱眉,按照规矩,妻君的风流债,他是不该管的,这可是逾矩了。
“爱情的战场是残忍的,没什么对错好坏,你大姐夫,上吧,我们挺你呐!”小歪握拳热血沸腾道,碧云也跟着点头。
倒是季淳卿懒洋洋地看向楼下徐徐开走的车,一副还在考虑拿不定主意的无辜模样。
既然人家都那么热心地告诉他,打扰妻君风流这种事没什么对错好坏之分,他怎么使坏都可以,那他只打算耍一下小坏,应该也不算太坏了规矩吧?
9、小妖精清纯的约会
苏家袄气喘吁吁地奔到楼下,还没站稳脚跟就被眼前她憧憬已久的香车美男的艳景给怔痴在原地:
黑亮嚣张的敞蓬跑车,一袭滚白绣边的敞开领扣的黑衬衫,若隐若现的性感锁骨和滑嫩的胸膛,笔挺修长的交叠的腿,银亮的打火机刚刚擦亮了打火石,不羁的乱发因他垂首点烟的姿势遮住了他的眼帘,嘴唇贴住过滤嘴略微一动,再抬首,深潭般的黑瞳在碎落的流海后朝她发出很骚动人的电流。
箫夭景在第一次时间就捕捉到了她惊艳的反应,对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臣服,哼笑在心里,他太了解这些女人的罩门在哪里,追女人手段无非几种,颠过来倒过去,他早已玩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手到擒来到让自己有点烦厌,乔钦跟他打这种赌,还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送钱给他花还比较快,何必伤了荷包又失了面子呢?
想到此间,他更是轻快起来,漫不经心地摘下烟支问道:“喂,送你的花还喜欢吗?”
“呃?”
她一愣神,仰面看向他,露出一张浓妆脸,第一次被人送了这么一大把玫瑰,她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而这一抬头却让她听到箫夭景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他眯起眼来几乎要射穿她脸部某个位置,下一刻,他冷笑起来,弯身从车里抽出一张面纸,夹在两指中间递给她。
“你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识相!只知道每天都上梁拆瓦还砸在他脑门心上!
“耶?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说呢?”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下一刻按住她的脖子塞到后视镜面前——
一抹跑出唇边的口红碍眼地挂在脸上,名目张胆地向他宣告她刚刚做过了什么。
“这……这这这个……这个是我刚刚化妆的时候不小心手滑……”
“是吗?”他咬牙切齿地回道,当他是才入情场的三岁小孩?这种跑出边的口红唇印,他在多少个女人脸上看到过,只是那些跑出边的口红印都是被少爷他给吻出去的!而挂这种唇印还敢跑来跟少爷他约会的女人,她苏家袄是第一个,最好也是他妈的最后一个!
“唔唔唔!你不要这么用力地擦我嘴巴啦,又不是抹布!”
“……”叫你脚踩两只船,叫你水性杨花,叫你红杏出墙!
擦完,顺眼了一点点,他打开车门,将她丢进去。
“喂,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风度,你这样用丢得把我甩上车是什么意思呐,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哪里?
好问题!
预定的浪漫餐厅不用去了,他现在要带她去一个更浪漫的地方。
“动物园!”
“耶?”
去那种蛮是牲口却很纯真的地方做什么?约会?他要不要这么标新立异呀?
看完动物园里的成双成对的鸳鸯,双宿双栖的天鹅,一夫一妻制的野狼,箫夭景用事实证明,只要他箫少爷想,这种满是小学生做动物观察的地方也可以变得很浪漫。
园子逛完,他的手自然地往苏家袄肩上一搭,再也没放下来过,就像此刻,他一手坚持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把握着方向盘,晚风一吹他的碎发,他的眼稍微一瞟就能满意地见到身边的女人因为他可口的MAN样一脸陶醉。
“我们还要去哪里呀?”被他霸道地一揽,苏家袄那隐藏已久的女性柔顺因子全面开闸释放,没主见地溜出口。
他瞥她一眼,顺理成章地启唇:“宾馆。”
“耶?宾……宾馆?去那里干吗?”
“难道去宾馆盖上棉被纯聊天吗?”
她对他毫不掩饰欲望的用词瞪大了眼睛,陶醉粉红因子“啵啵”地破碎在空气中,几分难掩的失望蔓延开来,他皱眉不解,她不是应该很期待才对吗?和别的男人都已经进展到嘴巴了,喜欢他的话,就该多表现点给他呀?
约会,吃饭,逛街,开车兜风之后,不就该做理所当然的总结呈词了吗?他想用最快速的通道让她变成自己名正言顺的女人,而在他箫夭景看来,身体贴近才算是女朋友的标致之一,这本是他的贯例,他一向如此,再加上现在他有赌局在身,当然是巴不得速战速决,快刀乱麻,走人了事,她却在临门一脚时给他玩什么纠结些,“难道,你今天不方便?”他翻找脑海里所有她拒绝自己的可能性,最后只剩下这点。
“不,不是这个问题啦!我……我们……进展太快了。”
“快吗?”如果不是因为那记唇印让他火大到拖她去动物园反省,按照他的预定行程走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抽事后烟了吧?还快?
“当然太快了!你不觉得才约会一次就……很牲口吗?”
完全不觉得。难道他以前都在做很牲口的事吗?
“那要几次?”话一问出,连他自己都拢了拢眉头,老实说,他完全没有配合女伴恋爱节奏的记录,更找不到一个自己要配合她的理由,配合一个明摆着很迷恋自己,同自己告白的女人,怎么看都很奇怪。
“唉?”
“你不是说约会一次很禽兽?”他歪过头来,深看她一眼,对她占了便宜还卖乖满是不爽,要她给个确切答案,他也很想知道在她的眼里,他究竟要同她约会几次才能勉强进化成人类。
赌气的话放在嘴巴边,风度却不得不搁在外面,他手里的方向盘听话得往她家楼下的方向摆,只是视线若有似无地朝右座瞥去一眼。
她在认真地扳指头,她难道完全听不懂少爷他在说反话吗?竟然还真的在心里算计着多少次清纯来往以后,他才能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那涂着黑指甲油的指头每扳下一根,他眼就越眯紧几分,他听见自己胸口浊重的呼吸,在她家楼下不远处一脚踩下刹车。
他跳下车,大跨步地饶到她的车门边,打算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告诉她,他没空陪着她玩扳指头了,少爷他不是有大把时间供她挥霍的,她的清纯时间结束了,他的夜生活从现在开始,现在——她滚上去睡她纯洁的觉,他要一个人去红尘万丈堕落!
车门被他拉开,他头一摆,示意她被抛弃了,请下车,下一瞬间却感觉腰间一紧,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把他浮躁的心往下拽,攀爬到他的肩膀,在他怀里被重重地一撞,他不稳地退了两步,头略低,直到见到一把歪扎的马尾辫帖服在自己胸前,他才意识到,他被投怀送抱了。
第一次见识如此粗鲁又没技术含量的投怀送抱,他被结实地一撞,胸口正隐隐做痛。
“干……干什么!刚刚不是在故作什么矜持吗?现在反悔了也没用,少爷已经没有心情了。”
“我现在只能做到这步而已。”
“为什么?你这样是喂不饱我的。”交往从清纯开始,显然不是他的处事方式。
“谁让你没有纯洁的身体呀,我可不想看你失血过多被送医院。”
“……”喂喂喂,她是不是彻底弄错男女的生理构造了,他一个大男人,这辈子也没可能会因为身体不纯洁,失血过度送医院好不好。
“我会尽快解决掉我的熟男绝缘症的,你先拿抱抱忍耐一下啦!”
说罢,她的手很努力地在他腰间收了收力,让他脊梁骨也窜起一股邪恶的舒服感,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狂的潜质,她的手臂爬上他的鼻间,把他拉低了几分姿态,不似一般女人在他怀里磨蹭扭捏的轻飘感,她很大胆地向他宣告她的存在,他被那扎实的拥抱勒得喘不过气来,却也安心于被那实在彻底填充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脑袋因她的搂抱而缺了氧,让他觉得退一步也未尝不可,他第一次很好男人地站在楼下抬头看着女人爬楼梯,那楼道的感应灯随着她的浊重的脚步一盏盏被点亮,然后再一盏盏地熄灭。
直到最后一盏感应灯也熄灭在他的视线里,坐回车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像个蠢货,把一个用随便的拥抱打发掉的女人送回家,还像个贴心好男人一样,眼巴巴地等在楼下,发着痴看她进家门。不过好在他没有痴到问她,抱完之后,什么时候可以让他盖唇印,很好,他还不是完全没救。
他正在唾弃自己,手机却突然震了起来,他接起手机,听筒里传来乔钦调侃的声音:
“夜生活开始咯,你几点过来,箫少爷?”
他扭动车钥匙,在苏家的大楼下熟练的倒车,嘴巴上习惯性地正要答应,那楼道的感应灯却因为他汽车引擎的声音统统的亮了起来,他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一拍,想起她嫌弃他的身体不够纯洁的表情,仿佛想要做坏事却被抓包的小男生,脑袋还没想清楚,嘴巴就先替他做了决定:“不来了,回家睡觉。”
“看来你约会的很累啊?”
“……”不,他错了,其实他今夜精力很多余,甚至还没找到挥霍的出口。
他看向后视镜,便想着推脱乔钦的借口,突然觉得车后轮一沉,一声很清脆的“啪”声随即窜入他的脑海。
不是那么衰吧?他只是随便向老天爷要一个能够清纯一晚上的借口,要不要这样百分百投入地配合他,给他如愿啊?
“喂!夭景!你怎么了?”
“爆胎了。”
“唉?”
“妈的!哪个王八蛋缺德使坏,撒了一堆钉子在这里!”还每颗都尖头朝上,锋利无比地对着他的轮胎。
“那你今晚可以守身如玉了。”
与此同时,苏家。
“老妈,家门口为什么放了一大包钉子啊?”
“耶?这些是纯情今天买回来的,他说那些是用剩下的分量,多卖点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买钉子干吗?家里要装修嘛?”
“除妖镇宅。”
“唉?他人呢?”
“哦,刚刚除完妖阴笑着回来,好象吹了冷风,感冒了。”
“……”
“哈欠”
一个喷嚏从箫夭景嘴里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