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之美
8176300000084

第84章 话题作文及要求

话题作文的出场,可视为材料作文的一种延伸,即有感于材料可作多角度的理解,为避免理解上过于分歧,这才引出一个话题来,表明共同的关注。材料与话题之间,还有一些导语,起过渡作用,好比桥梁一般。话题作文既有材料,又有话题,看似合二为一了,实则具体的命题中仍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比如:“有一次,人们问丹麦物理学家玻尔教授:‘您创建了一个第一流的物理学派,有什么秘诀?’不料玻尔回答说:‘因为我不怕在学生面前显露我的愚蠢。’听到这个回答,大家都感到十分诧异和不解。”就材料中的问题来看,所问的是有什么秘诀,回答是不怕在学生面前显露愚蠢,这个回答让学生感到诧异和不解。但给出的话题却是“出人意料和情理之中”,这就没有顾及主要意思。话题引出的也只是一个角度,并没有在多角度中有所比较。换言之,话题作文并没有解决材料作文中多角度的问题。而较好的话题作文,自然就是材料与话题之间有一种对应关系,比如“雕琢心中的天使”。

按理,话题既然是从材料中引出来,则材料对话题的明确有一种提示作用。尤其是材料较完整或具有自足性的,如故事、寓言之类。比如那个“心灵的选择”的话题,材料是一则雪域救助的故事,其内涵是救人与自救。但导语是:“也许不是人人都会碰上这种生死的抉择,但是每个人却常常遇到、见到、听到一些触动心灵需要做出选择的事情。那时,我们大家又应该如何选择呢?”这个导语虽提及了材料,但其重心在于解释话题。所谓“心灵的选择”,就是要选择能够触动心灵的事情,而不见得要写救助。如此引出话题,虽说扩大了选择的范围,但原材料的作用体现不出来。话题作文的重心虽然在于话题,但若话题与材料之间的关系理不清,显然有碍于理解。其实话题作文与材料作文的区别,不在于操作中一者可以不提材料,一者得从分析材料开始,更在于材料与题意的关系。若题意上完全撇开,就不很在理。或者说材料既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则这材料就有点多余。也正因为材料起不到什么作用,有的话题干脆省去了材料,比如“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春来草自青”、“坚强”等。但这样的话题跟命题比起来,很难说有多少差别。因话题与命题都是给一些语词或概念,就命意或意思上的理解来说,是差不多的。而要说差别,或许就体现于操作上,即命题得面对题目展开思考,话题则更多用来引发思考。话题好比一个引子,至于能谈出什么来,取决于各自的灵敏。

至于材料不具有自足性的,仍是对话题有所解释或说明。比如“传递”,给出的说明是“万物在传递中绵延不已,人类在传递中生生不息。技艺、经验可以传递,思想、感情可以传递……”但如此说明,实在也太宽泛了。至如“读”、“问”等话题,不仅宽泛,还显得空。话题,不管具体物事,还是抽象概念,最好都得明确一些,才像是话题。具体的,比如“脸”、“跑的体验”;抽象的,比如“诚信”、“位置和价值”,都触及了内涵。但有的话题,却没有这样的内涵,显得空。再如“纪念”、“铭记与忘记”等,纪念什么、铭记什么与忘记什么,都有待于明确。这相当于半命题,就是说只给了一半。由命题作文到材料作文再到话题作文,就思路上说也可谓走过了一个正反合的思维模式。但就命题的实际来看,则缺乏共识。换言之如何引话题或给话题,有的较为合理,有的则不无牵强。

话题作文还有一些写作要求,多是自选文体、自拟标题、自定立意等,大都是一些不算要求的要求,显得开放性有余,限制性不足。而良好的命题,应当是开放性与限制性的统一。且就这些要求来看,虽说给足了自由,但对应于写作的实际,不见得多有帮助。先说文体不限,带来的是文体不清。其中大多是对应用文体及文学文体的模拟,但由于不到位,因而变成了四不像。至于有些招数,则算不上文体,或者说属于另类。而在话题作文出场之前,文体是不会这么混杂的。虽说写作中有突破作文体裁束缚的愿望,但嫁接或过渡要合宜合理一些。再看自拟标题,则容易发生偏差。一是替换,比如写“勤奋”,却替换成“奋斗”。实则语词不同,意思是不会一样的。再就是迁移,比如“雨燕减服”的话题,横向迁移为“胖妹减肥”。若注意到材料中还有一句“减肥之后,它们就能展翅飞翔”,则这里的减肥要关联起目的来写。至于自定立意,虽便于自主,但由于作文命题中大都蕴含题意,因而实际的写作中仍旧离不开发挥题意,或以发挥题意为主。此外写法上的一些变化,则出现了许多演绎历史文化名人及新编故事,大都是为题意的展开找寻一个载体。不在整体上演绎或新编的,还有化用与再现。化用仍离不开名人生平及作品,再现则着眼于一些场景,可谓小演绎或小新编。这些手法在话题作文中很张扬,几乎成了话题作文的特色之一。

话题,按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指谈话的中心。比方到作文上来,则那个中心就是题意。实际上话题作文的要求仍旧是一个,即围绕话题或不宜脱离话题。至于谈什么及怎么谈,则可自由一些。这里且举一个熟悉的例子,即巴金的《灯》。文中由眼前的景象写起,即漆黑的夜色里有几点灯光,给“我”扫淡了黑暗的颜色。于是回想到过去的经验,灯光给“我”这样的异乡人指路。“几盏灯甚或一盏灯的微光固然不能照彻黑暗,可是它也会给寒夜里一些不眠的人带来一点勇气,一点温暖。”这样的中心句或主旨句,在文中是反复表述的。接下来再举书本上的事例,即哈里希岛上的姐姐为弟弟点在窗前的长夜孤灯,古希腊女教士希洛点燃的火炬照亮了每夜泅过海峡来的利安得尔的眼睛。又想起一个友人的故事,友人自杀被救起后,一点温暖的灯火改变了他的人生态度。讲了这些有关灯的事情后,作者这样表白:“在这人间,灯光是不会灭的——我想着,想着,不觉对着山那边微笑了。”这既呼应开头,又深化题意。话题作文的写作,其实就是围绕话题讲一些相关的事情。既可以是生活经验,也可以是书本材料。书本材料对生活经验可以是比照、补充、延伸及拓展等,大可将生活与书本熔于一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