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苏惜水?”陶然面色凛然,眼神如刀似的,直直地盯着安然,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也是,也不是。”安然叹了口气,迎上陶然犀利的眼神,目光坦然。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口舌,但若说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新的危险尚不可知。说与不说,这实在是个问题。
“什么意思?”陶然直觉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奈何这女人嘴巴太严,无论怎么威胁利诱,她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无奈之下,只得悻悻而归。
安然沉默地看着陶然气急败坏的离去,眼里满是无奈和不甘,难道,真的就任他们这样关下去?只是……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安然一阵无力。现在的她,没有把握从这里逃出去,否则打草惊蛇,他们势必会盯紧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待机会了。
只是这样的机会,何时才能到来?逃出去之后,又能做些什么?
陶然满脸怒气地看着正埋头乐器堆中的安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进来!”
柴煌应了一声同,急忙朝安然走去。这位安姑娘虽然只来了几天,却已经和他们混熟了。无他,实在是她会的曲子太新颖了,让他们佩服不已,也好奇的不得了。此时见皇帝一脸的怒火,不免为她担心。原本他还将她看成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心中还有些轻视,但几天下来,发现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据安姑娘说,她是皇上的犯人,可是,哪有这么嚣张的犯人?
“安姑娘,”柴煌走近安然,“皇上叫你去一下。”
“他怎么又来了?”安然正摆弄着编钟,这玩意儿在现代是大古董,罕有的很,可是在这儿她可以随便地摸,不要钱!“我没空。”
柴煌一阵无力,她这是什么态度?这安姑娘也真是怪了,别人对皇上是巴结还来不及,她可倒好,一脸的不耐烦。“安姑娘,我看你还是快去一趟吧。皇上好像很生气,万一怪罪下来……”
安然无奈地收回视线,揉了揉脑袋,:“真是麻烦!你们皇帝怎么这么闲?他是不是昏君啊?整天无所事事的,只会插科打混,就不怕被人谋朝篡位?”
柴煌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地看着安然,“安……安姑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千万不可再说了。皇上可是个明君,十八岁登基,即位不过短短几年,就摆脱了战乱,政治清明,百姓……”
“行了行了,”安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人一说起陶然的好来就没完,“快带我去吧,别让你们的皇上等急了。”
“哦。”柴煌不解地看了安然一眼,什么叫我们的皇上?难道她不是南穹的子民?
“人怎么还没来?”
安然刚走到门口,就听陶然在里面吼叫,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人真是的,干嘛那么凶?吃枪药啦?!
柴煌停在门口,示意安然进去,然后逃也似的跑开了。
安然摸了摸鼻子,苦笑着叹了口气,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命苦!
“来啦来啦,”收起不该流露的情绪,安然慢条斯理地走进屋内,“你吼什么吼?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闲啊?”
“我闲?”陶然反手指着自己,瞪大眼睛,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吗?
“那么你很忙吗?”安然没形象地瘫坐在离陶然最远的椅子中,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还天天到这里来报到?”
“你还是想不起来?”陶然不死心地问道:“对苏门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又来了!安然仰头看着屋顶,这人怎么还不死心啊?!都跟他说了几百次了,可他就是不相信,烦的她都有告诉他真相的冲动了。“唉,如果你的问题还是这个,那我就不奉陪了。”安然欲起身朝外走,眼睛不经意间瞄到陶然的脸,不由顿了一下,走近他,仔细地观察着。
“干嘛?”陶然别过脸上,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看什么看?”
安然仔细研究着陶然的一双眼睛,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陶然不自在地吼道,“这样盯着男人看,小心……”
“你眼睛怎么了?”安然强忍着笑,看着陶然的那双熊猫眼,那里明显比平时黑许多,“不会是被人打了吧?”
“谁……谁敢打我?!”陶然明显的底气不足,恶狠狠地说道:“我乃是一国之君,有谁敢打我?这是……”
“千万别对我说是撞的,”安然抢先说道:“那太没说明力了。依我看,倒像是叶寻和风敬弛的杰作。”
陶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后悔莫及。
“果然不出所料。”安然一阵大笑,拍着手叫道:“打的好!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你……”陶然又羞又气,几乎要跳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他们两个也太可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合力对付我。”
“那是你活该!”安然早料到叶寻和风敬弛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做,打皇帝的脸?天哪,他们果然不好惹,以后见到他们时,有多远躲多远。试问天底下有几人敢这么做?
“什么叫活该?”陶然一声怪叫,“明明是他们办事不力,我都亲自出马了,他们竟然敢……”陶然突然顿住,眼神凌厉地看向屋顶,“上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安然狐疑地看着屋顶,上面有人吗?现在是白天哎,怎么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不应该是晚上才有刺客吗?
不容安然多想,四条人影齐齐地落下,都蒙着面巾,虎视眈眈地盯着陶然,显然是冲他来的。人果然不能多作孽,安然暗想,同时悄悄地挪动脚步,她可不想当炮灰。
但没等她得意多久,只觉腰间一紧,人已经离开地面,远远地,只看到陶然被那四人围攻,并朝自己叫着什么,只可惜隔的太远,已经听不清了。这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