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然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不是苏惜水。”
“什么?”戚云飞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安然,“惜水,你……你胡说什么?这明明就是你啊?你……是不是七夜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用药控制了你对不对?我去找他算账去!”说完,就要去找七夜拼命。
“戚云飞!”安然急忙拉住他,非常肯定地说道:“不关他的事。我的确不是苏惜水,他不知道此事,否则我绝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说不定早就被他给杀了!”
“惜水,你……”戚云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那么怕他?”
“我叫安然,”安然叹了口气,“苏惜水她……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戚云飞大叫,上前紧紧地抓住安然的双肩,“惜水,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戚云飞,你冷静点儿!”安然用力地挣脱开他的钳制,大声地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你……”戚云飞怔忡地看着安然,“好,我听。”
唉了口气,安然在凉亭中坐下,平缓了情绪,以尽可能平静地语气说道:“我叫安然,今年二十六岁,本来是中国人。但是因为一场意外,从山崖摔下,醒来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全身是伤地躺在乱坟岗中。后被人救起,伤养好之后,才发现,自已住在陌生的身体里,变成了现在的苏惜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戚云飞一脸的迷茫,摇了摇头,“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一抹孤魂,借尸还魂住在苏惜水的身体里,而苏惜水已经死了。”
戚云飞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加不信,“你……你说什么?你是……”
“不错。”见戚云飞的神情,安然知道他已经听明白了,“所以关于苏惜水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第一次见七夜时,他想杀了我,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停手了,还叫我水儿,于是我就顺势说自己失忆了,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可是他却信了。”
“借尸还魂?”戚云飞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安然,半晌,“不可能,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离奇之事,你在骗我,对不对?”
安然定定地摇了摇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本来我也不信,但现在我真真切切地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事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戚云飞,我没有必要骗你。难道你看不出,我与苏惜水之间,相差太多吗?”
戚云飞惨然一笑,忽而喃喃地说道:“是呵,惜水她跟你不一样,她……她没有你开朗,更不会笑的如此开怀。你不是惜水,你是……”
“我叫安然。”安然不忍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安慰道:“戚云飞,你别这样,苏惜水她说不定没死,她也许……也许她附身到我的身上也说不定……”虽然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也不是全然没有。
“惜水她……死了?!”戚云飞神情悲痛,眼神呆滞,仿若失了魂似的,叫人看了难过。
“戚云飞,你这个样子,苏惜水她一定不会喜欢的,你……”
“是你杀了惜水!”戚云飞突然抬起头,一脸的恨意,眼中闪着愤恨,“是你占了她的身体,所以她才会死,是你!”说着,双手已然伸向安然,紧紧地卡住她的脖子。
完了!安然没想到戚云飞会突然发狂,绝望地闭上眼睛。但奇怪的是,戚云飞却不动了,惊异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七夜关切的眸子,“你……”
“水儿,你没事吧?”七夜一把将安然护在怀里,眼露凶光,死死地盯着定在那里的戚云飞,“他要杀你!”
安然见戚云飞的样子,知他被七夜制住,不由叹了口气,“我没事,他……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放了他吧。”
“水儿……”
“放了他。”安然的语气很轻,却不容拒绝。戚云飞对苏惜水,的确倾注了许多的爱意,否则他不会如此激动。苏惜水的死,已经给了他太多打击,自己的确是占了他爱人的身体,虽然自己也不想如此,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伤害已经造成,且无法挽回,又何必再去要他性命?他已经够苦了。
七夜狠狠地瞪了戚云飞一眼,在他后背一拍,“这次就饶了你,若有下次,定叫你粉身碎骨!”话音未落,人已挟着安然飞向半空。
戚云飞呆呆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一脸的泪痕,“惜水,你失信了,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可是……”
安然静静地坐在桌前,喝着上好的碧螺春茶,神情有些恍惚。
七夜坐在安然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一脸的深思。“水……安然,以后……以后别再见他了。”
“谁?”安然抬了抬眼,平静的问道。
“你知道的,”七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他刚刚想杀你!”
“他不会!”安然十分笃定地说道,面对苏惜水这张脸,戚云飞也不会下杀手,他只是接受不了苏惜水死的事实,所以才迁怒到自己身上。她感觉到他的颤抖和迟疑,即使七夜不出现,他也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就如此信任他?”七夜脸色阴沉,俊脸扭曲,格外的骇人。
安然心一阵急跳,这样的七夜,简直堪比恶魔。脸上写满了恐惧,安然下意识地想逃开。身随心动,起身后退一步,却忘了自己是坐着的,脚下一绊,身体向后仰去。安然脸色煞白,吓的赶紧闭上眼睛。
料想中的疼痛没来,身体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间呼吸着属于男人的气息,安然心中一颤,是七夜!茫然地睁开眼睛,不安地看着那张担忧的脸。
将安然的恐惧看在眼里,七夜一阵内疚,“对不起,水儿,以后……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将安然轻轻地拥在怀里,七夜像是呵护一件罕有的宝贝似的,轻轻的,却又极小心。
安然轻轻地挣扎了两下,七夜不舍地松开手,“安然,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已经离家很久了,该回去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