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安然不解地看着七夜,“什么家?”
“我们的家啊。”七夜看着安然那茫然的样子,不由笑了。水儿虽然失忆了,可是却好像比以前更加吸引他了,让他……不舍得放手。
“我们?”安然心中一惊,难道他们已经同居了?“我……我不记得……”
“我们从小就生活在那里,”七夜的脸上一脸的怀念,“虽然你不记得了,可是大家会像以前一样的对你的,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安然悄悄地松了口气,“那好吧。”牢头发话了,她岂有不从之理?再说,她就是不愿意,又能如何?七夜是摆明了将自己带回苏门,看他那样子,恐怕希望苏惜水永远不离开那里似的。真可恨,从戚云飞那里,没要到她想要的消息,却白白地惹他伤心,安然想到戚云飞那悲痛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后悔。要不要直接问七夜?不行!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实情的。唉,跟人斗心思,真累!
“你好好休息,”七夜见安然似乎有些疲惫,起身说道:“我们明天夜里就出发。”
“夜里?”安然诧异地看着七夜,“为什么晚上走?”
“白天不安全。”七夜神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打算些什么。
安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躺在床上,安然瞪大眼睛,了无睡意。
苏惜水与戚云飞之间,有没有感情她不知道,但苏惜水对这个戚云飞,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也许是戚云飞锲而不舍的追寻,让一向冷艳孤独的她有些动容吧,否则她不会将自己的事透露给他半分。
只是……安然的手放在小腹上,蓦的瞪大眼睛,孩子?猛地坐起身,难道这孩子是……不可能!七夜说苏惜水离开苏门一个多月,可是风敬弛的说法为什么与他不同?他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时间上的差异,让安然无法判断,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七夜?不可能!苏惜水无疑是讨厌他的,甚至还带着某种恨意,断不会让七夜接近自己。
风敬弛?那家伙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幅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样子,一看就知不是孩子不是他的。
戚云飞?安然迟疑了,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少年,真的与苏惜水有过云雨之欢?他对苏惜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是他们之间……也许没有。他不是说了吗,苏惜水一向不理他,也只有一次醉酒之后,才跟他说了许多。可是……可是他也说,苏惜水曾经答应过他什么……
懊恼地躺回床上,安然一阵后悔,早知道应该问清楚的。但她怀疑,戚云飞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吗?毕竟这事关姑娘家的清誉。
真是头痛!安然颓然放弃,不想了,反正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一力扶养,不会交给任何人。连名字她都想好了,若是男的,就叫安定睿,若是女孩儿,就叫安定绾。至于孩子的父亲,哪边儿凉快哪边儿呆着去。
想通了这些,安然蒙头大睡,管他谁是谁,只要她过的平平安安的,其他都不放在心上。反正天埸了,自有比她高的人顶着!
在马车上坐了三天,安然就吐了三天。吐的她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最后,七夜见她吐的实在厉害,不得不点了她的睡穴。是以当七夜抱着安然站在一座普通的朱红大门前时,安然刚刚地醒过来,迷糊了三秒钟,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景物,“这是哪儿?”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睡后的慵懒。
“这就是我们的家啊。”七夜好笑地看着安然迷糊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的水儿,越来越可爱了。
“啊?”安然浑然不觉七夜抱着自己,只是好奇地瞪着那扇门,“我以为苏门会是在大山里,然后边儿上竖着一块石头,上面嚣张地写上苏门两个字呢!”
七夜一怔,继而放声大笑,胸腔跟着起伏,听在安然的耳中,让她一阵面红耳赤。挣扎着跳下地,安然跺了跺脚,活动一下身体。低着头,躲开七夜灼热的视线。
“水儿,真要那样,苏门的门槛岂不会踏破?”七夜不知安然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苏门真要被世人轻易找到,也不会存在到现在。”
历经三代,一百多年的风雨,苏门的力量,已经非同一般,即使是朝廷,也要忌惮三分。也正因如此,苏门的存在,一直都是非常神秘的。
“可是……”看着那普通的两扇门,安然一阵怀疑,“这院子这么小,怎么可能住的下那么多人?”苏门不是号称百万吗?
“不是任何人都能住在这里的。”七夜的神情淡淡的,“常在这里住的,也就几个人而已,我们进去吧,他们都很想你。”
早已有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迎了出来,站在二人三尺之外,恭敬地说道:“门主,小姐,你们回来了。”
安然好奇地看着老者,一身青衣,结实健壮的身体如同壮年,想是长年练武的缘故。察觉到安然的注视,老者抬眼,疑惑地看向安然。
冲老人笑了笑,安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者神情一震,惊愕地看着安然,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安然一怔,想起苏惜水的冷,不由皱了皱眉头,以后像老者这样的表情,怕是不会少见了。不过也好,挺有趣儿。
“嗯。”七夜点了点头,老者的反应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扬了扬下巴,对安然说道:“这位是苏门的大总管,我们都叫他杨叔。”
说完,拉着安然朝内走去。
杨浦疑惑地看着安然的背影,一脸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