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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不能把爱留在上海

上海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现代大都市,城市的繁华,物欲的横流,人心的浮躁,仅此而已。

几年前,六月里,在上海的写字间里,一个认识的人,让我写一个对上海的随感,说是几个字也行,几句话也行,写啥都可以,我又不是做文字工作的,也对做文化事情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他说,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写一个吧,我当时真不知道他是啥想法或意图,就爬在电脑上胡言乱语起来……

“上海的天是潮湿的,空气是闷热的,仿佛一年四季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浮躁,六月更是如此。沉沉的天,沉沉的云,沉沉的热……给人一种无所事事,庸懒,无奈,颓废的寂寞。涌动的车蚁,匆匆的人流,繁杂的噪音,无形之中,给了我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或烦躁。六月的上海,不是一个激情的季节,闷热的天气孵化不出那种温馨,这是一个怎样的季节,这是一个怎样的烦躁,这是一个只能让我苟且的地在冷气吹拂的房间里逃避那热潮的时空……懒人的上海,懒人的季节,懒得连女人的屁股都懒得摸的六月的上海……”。就是那样随意写了一通。

总觉得自己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也觉得上海是个干事业的好地方,可要把事业和浮躁,欲望叠加在一起,又觉得上海真不适应我,或确切的说,我不适应上海吧。

我喜欢无拘无束,喜欢自由奔放,喜欢一种古朴中有现代,激情中又不失淳厚的地方。每每想想,是我怀旧心依然?还是浪漫依然?或是不适应所谓的现代文明呢?我真不知道现代文明里的文明所包含的内涵有哪些。

对一个地方或城市的评价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所能概括的,如果硬要表达一下对这个地方或那个地方的感觉,用上了一两个词汇来表述,那也是个人之一时或一点之见。无所谓准确。就如同上海以外的人说上海的男人,说上海的女人,说上海这坐城市,说上海的情调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屑”,那也只是那些人的个人感觉和认识罢了,对与不对,无须核实。

跟老北京一样,真正的老北京人很少,大上海也是如此,但凡在上海出生的或在上海生活有年头的,大都把自己看做是这个城市的人,这也很正常,人总是要有个归宿的,这个归宿就是土地。而城市里这个土地即便是钢筋混凝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寄身其中的人们,有了个窝便有了家的感觉。在城市化,市场化的的今天,更是如此。事实也如此,上海女人,想要找男人,绝对第一的是房子,房子,还是房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认识一个做过模特的女孩,那时她和一个警察谈过几年恋爱,和我算是邻居吧,看的出来,他们那时很恩爱,后来因女孩上学,认识了一个上海知青返城后也在同一个学校上学的上海人的儿子,那个上海男孩对她很喜欢,便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而那个一直深爱着她的警察一直把她供完学业,可最后,她还是跟那个上海男孩到了上海,不久便结婚了。

在上海见到她时,是和几个朋友去一个很有名气的小笼包子店时约定在那见面的。可以明显觉得她气色不好,面容憔悴,精神恍惚,甚至说起话来也似不以前那样爽朗,流利。交谈中,她有点似乎象祥林嫂一样的向我们讲述着她的不幸,和她老公的父母住在一起,自己工作的地方离家要做两个小时的车,早上天不亮就要去上班,晚上很晚了,才能回到家,和家人几乎没有啥沟通和交流,更别说那些恩爱和温暖了,她早已没有了爱的感觉,家的感觉。

说到她当年怀孕时,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和我一起去的一个女人马上起身帮着她擦试眼泪,她讲那时她刚来上海,没有工作,又怀孕了,可家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天天的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伺候老公这还不说,甚至是连老公公的内裤也要扔给她洗,而她的男人,则从来就没有一句关心她,体贴她的话,听到这里,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她的父母也是政府官员,她也是家中宠爱的千金,一个曾是模特的女孩,一个也有过痴爱过她的男人的女子,可为了来上海生活,只能忍声吞气,这种生活真正值得吗?而如今她想和那个男人离婚,可那个男人又坚决不答应,说离婚可以,不让她把女儿带走,现在为了自己刚刚出生呀呀学语的小女儿,她又不得不过着寄人篱下,没有感情,没有爱,没有家的生活。这种家庭还是家庭吗?

她说她很想拼命挣钱,哪怕自己在上海买一个很小的房子,她也要自己搬出去,也要把自己的女儿养大成人,也要等她的女儿长大后告诉她:女人,一生的幸福不能只图虚名,只为虚利,没有感情的生活只是一个躯壳的存在。

是的,为了那个简单而又不简单的愿望__房子,实际而又无可奈何的感觉__家的目标,她能很快得到吗?也许,她的情感已经被这个世俗的社会早早打磨的销声匿迹了,也许她在真正有了自己的房子时,那份久藏的情感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得到了,失去了,失去了,得到了,又失去了……这就是一些女人的命运吗?

其实,当现实,当生活,当情感,当浪漫,当势力,当浮躁,当欲望,当追求,当幻想,当无奈,当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时,不得已混杂缠绕在一起时,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看得透,悟得出呢?谁又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幸福,把握自己的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