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儿,你就离开风先生吧,惜儿只有风先生,你不是还有东方先生,也许和他在一起你得更好。”林如珍拉住还想往前的步林惜。
“为什么我必须要这样?我行歌两情相悦……行歌根本不喜欢你的,惜儿……”步若痕的唇咬得更紧了。
“不喜欢我,那么他喜欢你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么他就不会趁你不在风家的时候和我上床了,而你不是也和东方澈在一起吗?你们做了什么你以为行歌不知道,他现在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他要报复你,报复你对他曾经的背叛。你以他是那么容易放过背叛他的人吗?你现在的一切幸福都只是假象。他想让你尝尝从云端跌到地狱的滋味。”步林惜看着步若痕的眼神有些可怜和讥讽,在嘲笑着她的无知和愚蠢。
“就算你不离开他有一天也会踢开你的。你只不过是步家抵债的东西,不要把自己想像的那么高贵。现在走至少还有一丝尊严。”步林惜趁热打铁追击着,她要让步若痕的意志防线彻底崩溃。
步若痕的唇瓣苍白如雪,口中泛起了一丝腥甜,走到唇边绽放出一抹娇艳在红梅。这样的血腥味让她觉得头晕恶心,胸口堵得发慌。
原来曾经掏心掏肺的付出全都是一厢情愿,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步若痕扯起唇角划开一个凄楚如雪中飘零的红梅一般的笑容,凄美、冰冷、绝望……
步若痕一个人茫然无助地走在路上,深深如墨的夜色将她的身影勾勒得萧瑟单薄,此时她就像是一片深秋跌落枝头的落叶,随风飘摇,无处可停留。
她心里一片冰凉,连死的心都有。可是她不能这样没有出息,这样软弱任人欺。她要坚强,因为这是她唯一的火把可以照亮内心的黑夜,可以驱走身心的寒冷。
母亲和妹妹狰狞的依旧历历在目,刺心绝情的话语犹犹在耳。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在尝到爱情的温暖和甜头时却带来了一场亲情的暴风雨,将她的生命之舟打入了冰冷黑暗的海底,再没有生还的希望。
步若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步家的,当时只觉得气血上涌,愤怒无比,只想赶快离开那个地方。从今往后那再也不是她的家了,也没有亲人了。她只有她一个人。
她该去什么地方呢?哪里可以让她停留。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也不知道是谁指引了她的道路牵动她的脚步她竟然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墓园。这里只有护园人的管理室有着灯光,在夜显得那么凄清。如果是换作平时她绝对不敢出现在这里,可是今天却有着莫大有勇气。
借着清冷却明亮的月光步若痕一个人行走在墓地行道间,往父亲的墓而去。
当她跌跌撞撞地来到父亲的墓前看着父亲微笑而慈祥的照片心里涌上一阵温暖,所以的悲伤都想喷薄而出,找到渲泄的出口,刹那间喉咙发更,鼻子发酸,眼眶一红便轻易地流下泪来,汹涌如潮水来袭。
灼热的泪水纷纷跌落在她的衣角与手背上。
“爸,我想你,你的女儿若痕想你了。”步若痕痛哭着跪倒在了父亲的墓前,伸手颤抖着去抚摸冰冷的大理石墓面,去接触最爱她的父亲。
“为什么你要离开让若痕一个人去承担这些痛苦?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坚强。我也只想永远赖在你的怀里撒娇。爸,若痕心里好苦好苦,为什么妈妈和妹妹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做错了,就因为妹妹喜欢上了行歌吗?就因为我我是姐姐?就要我让出行歌?妹妹想要幸福我又何尝不想,我是人不是神,我怎么会没有私念和感情?”步若痕的泪依旧不能停止,满面的潮湿,破碎的亲情已经化成利剑将她刺得体无全肤,“爸爸,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步若痕觉得心上是阵阵寒意袭人,她将自己的双臂抬起圈着自己瘦弱的身体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在夜色月光下显得那样无助而可怜。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自己舔食着伤口。
“一个人的幸福和爱情是可以转让的吗?”她黑色的水晶眸里一片迷茫与哀伤,“爸,如果你在天有灵就指给若痕一条出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太苦太苦……”
一个人漆黑的人影轻轻举步渐行渐近,动作细微的生怕惊吓到了正沉浸在悲伤里的步若痕。他一脸的凄清,冷淡哀伤,浓眉深皱,眉心紧锁如山,清明的目光里如月生凉,好看的唇冷冷地紧抿成了一条线,脸部的线条的这夜色月光里格外深刻但却刚毅。
他站定在步若痕的身后,居高临下,眸光闪动,凄凄点点,如破碎的星光。
然后他俯下身来伸出双手将步若痕冰冷单薄的身子圈在他宽阔而温暖的怀里
步若痕的身体明显一僵,内心一紧,她准备转过头来时只听到他温柔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若痕……别动,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就好。”他的话语如三月的春风虽然温和但是不定夹杂着丝丝凄冷之意,也似悲伤的弦音。
步若痕从他的声音里分辨出了来人,身体不由自主的柔软了,神经也放松了,安心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汲取温暖。
两人默契的寂静无声。
夜已深,露更重。
风行歌一人倚立落地窗前,独自暗饮。
他俊美神朗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很平静,只是握着水晶高脚杯的手指节泛起了白色。
他安静着,动作一直维持那个姿势很久了,微风过来将他柔软的黑发青轻拂飘动,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不知道是灯火阑珊的景色还自己内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