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从风行歌的口中逸出,为什么他要这么痛苦,就连痛苦都要隐忍着?
步若痕,你到底去哪儿了?
三个小时前步若的母亲林如珍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将步若痕留在步家过夜,想让若痕好好的陪陪她。可是就在这之后步林惜却打电话给他说步若痕并不在步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当然步林惜的话他不能全信就让人去步家附近查了一,证实了步若痕回过家又离开了。当然他以为她会回到雪色,可是现在夜已经深重她却依然没有出现。
那么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让人出去查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她离开了吗?不顾一切地离开他的身边了吗?她的乖巧温驯都只是假象吗?是想麻痹他给她渴望的自由吗?他放心的放松了手而她就展翅高飞一去不回了是吗?
她竟然将他的付出和感情踩在脚下狠狠的践踏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给他,她不知道他会担心吗?会夜不能寐吗?
风行歌越想越是感到内心的慌张与可怕,原来他已经真的放不开她了,就这么怕失去她?
风行歌闭上眼一个狠狠咬牙然后深呼吸一口,他不能再想了,越想越乱。
他转身走回大床边拿起床边矮柜上的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号:“喂,找到了没有……什么?还是不知道?我不想听这样的废话……如果天亮之前还没有找到她那么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
风行歌愤怒地挂了手机,一气扔到了床上,他也颓然地坐到床沿,痛苦地用手耙过他微垂的发丝,内心是如火燎原,烧得灼灼生疼。
找人不难,可是这些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步若痕一个小女子竟然会到墓园里去,所以谁会往那样的地方去找人呢?
不仅折磨了风行歌也折磨那些寻她的人。
深夜不归,亲人的谎言计谋,让风行歌和步若痕之间的误会又加加深了一层。
风行歌再也坐住了,拿起手机急步而去,被他一手摔闭的原木雕花木门在这寂静空荡的夜晚发出巨大的清响,像是他伤心的低泣。
下到楼来看到司机江平和他的妻子张妈恭敬地站在楼梯下。看来风行歌刚才摔门的声音发出的巨响惊扰了他们,他们才起来的。
“少爷,这么晚了,是饿了吗?”江平问得小心翼翼,“还是要出门吗?”
“出门。”风行歌下到楼来立在他们身前。
“那我去给你备车。”他们做下人的是没有权利去劝阻主子的意愿,只有好生的服侍。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们去睡吧。”风行歌转身往大厅大门而去
“少爷,夜太深了,你也没有睡过吧,还是让我替你开车吧,这样你也方便找步小姐。”江平说得十分有理。
风行歌一愣,眸子里精光流转,清冷如月。没有想到他的焦急的心思连一个下人都能看出猜到,看来他真是太喜形于色了。
“好吧。”风行歌没有多说什么。
步若痕默默地流着热烫的泪水,容颜如风雪中的梅花凄美而孤单。
“想哭就使劲的哭,哭了会好受一些。”他更是收紧了环抱着步若痕的双手,想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唯律……”步若痕咬着唇,破碎着声音,双手死死地揪着风唯律的环住他的衣袖,像是落水的人抓到可以让她不沉没的一根浮木一样。
“在,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风唯律的声音也在这凄清的夜色里显得特别沙哑。
步若痕已经是心力交瘁,哭了那么久,现在已经哭不出声音来,只感觉到胸膛起伏,有泪也只能默默流淌。
月色如水,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两人相依相偎,仿佛冷冬里需要温暖的人。
终于步若痕停止了哭泣,只是有些止不住地抽泣。她离开了风唯律的怀抱,坐在了地上,双手抱膝。
“这里地凉,会感冒的,我带你回去好吗?”风唯律向她伸出手去,眼是希冀纷纷。
步若痕低垂着头,柔顺的青丝顺势垂落脸侧遮去她的脸部轮廓,在脸上落在了大片阴影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步若痕茫然地摇头。
“说什么傻话呢?走,我们总会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风唯律自行拉着她的手,可是她却挣开了。
“唯律,这里很好,很安静……而且……”步若痕扭着看着父亲的照片,“还有我爸,有他陪我很好。”
“若痕,不要这样……”风唯律心里痛苦的潮水一波一波撞击着他的胸腔,“送你回家后我其实没有走开,我就在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看书,没有想到你却失魂落魄在出来,所以就担心你跟着你到了这里。若痕,你这样你爸爸在天上看着你也会难过的。”
“……”步若痕的头垂得更低了。
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墓园,因为步若痕不想回去所以风唯律征求了她的意见准备去找个最近的旅馆住下。
“到了。”风唯律停好了车,步若痕也下来。
这时有三三两两男女走过来应该也像是要住店的。为首的男子走到风唯律和步若痕的前时目光一直停留在步若痕的脸上,那目光闪着别有深意的剖析。
风唯律一手握着步若痕的手将她拉到身后:“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当他们刚要走进去时转身退了出来围住了风唯律和步若痕。
“小妞,我们又见面了。”那人的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目光凶狠,恨不得要将步若痕生吞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