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管,悠然那您就不要费心了,我自会奏请蛟王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这么多年也难为她照顾父王。”冰翼不是不知悠然的性子,但是情自是不能勉强,还不如放开她随她而去,她已等了那么多年,无需再苦等下去。“我知道殿下心怀仁慈,那西宫我也不会去了就是。可是这美人人选定要斟酌再三才好。”黄总管见冰翼对悠然并非无情倒也不好再过强求,不过她倒是觉得悠然是作为美人献给蛟王的最好人选。
悠然心下一喜,看来殿下对自己并非绝情到如此地步,就算是这样他还记得自己,看来比起朝月宫的姐妹们来说自己的苦等也没有白费,可是如若当真要她嫁人,她自是舍不得离开这西海龙宫,舍不得离开殿下。如若当初不是蛟王强取西海,那么她现在也是贵为王妃,如果不是殿下一心想要光复西海,那么殿下也不会遇见龙后而倾心龙后,所以这一切就像命运一般,而自己却在西海龙宫中随波逐流,她只想守着殿下,哪怕只看着他那容颜也好。
“那老奴就先行离去了,免得倒是王有所察觉。”黄总管点点头,迈着小步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四下张望了几许,再次确定确实没人后,才扭进另一边的珊瑚丛中。冰翼凝望黄总管的背影,然后也打算返回南宫,蛟王对他还算不错,许他现暂住在南宫处理他父王的身后事。冰翼正准备离去,另一边珊瑚丛中啊的一声,冰翼眉色一沉,“谁?”这黄总管才走没有多久,看来这有心之人想来听去了不少。
在冰翼碧眸的注视下,悠然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从珊瑚之后走了出来,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刚刚也不过珊瑚勾住了自己的小鞋让她险些跌倒,所以才惊叫出声。冰翼见是悠然,心中稍稍放宽了心,再怎么说悠然毕竟是西海之人,如若当真是其他人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手下留情。
“悠然,你在这干什么。”冰翼向着悠然缓缓走来,银色的发绝美的脸如那最初的相见,悠然开始怀疑那晚那个暴躁不堪,犹如鬼魅的殿下是否真正出现过,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悠然只是想到东宫,途经这里,殿下莫要多心,悠然真不是有心听殿下和黄总管谈话的。请殿下放心,悠然知道轻重,绝不会把今日所闻对任何人说,否则悠然自是不得好死。”悠然一字一句,轻易款款,她怕冰翼不信,说到后来,竟举起右手对着冰翼发起誓来。小脸认真,眼神动人。冰翼的心为悠然的话而软了下来,他怎会不知悠然,怎会不信悠然,只是这样一来反而让他更是觉得欠了悠然很多很多。
“悠然啊,不知你想嫁什么样的人。”冰翼岔开话题,现在他真不知应该对悠然怎么办,也许真的把她嫁了自己才能稍稍安心。“你放心,我跟蛟王提的话,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不,悠然不嫁,悠然要嫁也只嫁殿下一人。”悠然定定的站在冰翼的面前,眼神让人心碎,却也分外坚定,她不过是想留在殿下身边当真如此之难吗?
“悠然,你这不是要我为难吗?”冰翼的神色还是有些松动,为悠然的痴心一片。
“悠然不会让殿下为难,我知道现在黄总管需要美人,如果能依旧留在殿下身边,悠然自愿当这美人。”悠然有些怆然,泪在眼中打着转,她可以舍弃自尊,她可以舍弃自由,她更可以舍弃这如玉之身,只为殿下可以看她一眼,哪怕是淡淡的一瞥。她知道现如今,她已经比不上龙后在殿下心中的位置了,那么她的爱可以变得卑微,那么只求记得她便好。
“悠然,你。”冰翼一把抓住悠然的手臂,她柔柔弱弱的像朵小花一般,在他的手中竟那么半分的分量,“你这又是何苦呢。”冰翼摇了摇头,他根本没有想到悠然会对自己的情已经深到如此,宁愿为了自己而去牺牲所有。
“殿下不是想要这四海吗?殿下不是喜欢龙后吗?那悠然一定帮殿下得到这四海,得到龙后。只要是殿下喜欢的,悠然定会倾尽全力。”悠然硬是扯开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心却在那一刻再也无法复原。爱的深也就痛了,痛到可以变得麻木。
“悠然。”冰翼动情的唤道,语气无奈。
“殿下请相信悠然。”悠然也福了个身,再次起身时脸上飞扬起最美的笑容,一如那繁花中最为清丽的一株淡雅水仙,挺而娇美,柔而清新,自带一番独特的神韵,就连冰翼都看呆了几分。
我在踏进东宫时眼皮不由的一跳,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弥漫心头,我甩开那恼人的心烦之感,却见我的夫君端坐在大殿的主位之上,对着我笑得相当不怀好意,就像在暗示我昨晚的一夜缠绵,让我不由的脸颊有些微红。我勾勾手示意站在青身边的碧绿,碧绿挤眉弄眼的朝我走来,我知道这丫头贼精,只是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碧绿脸色相当不解,我示意她照我说的去做,她这才依依不舍的和青对了下眼才匆匆离去,我心中暗笑这对难分难解的情侣,那时也不知是谁大眼瞪小眼,现在倒真是看对了眼,这对冤家。
“惜儿,昨夜那床睡的可舒服?”北星辰拉我坐在他的身边,这蚌床又大又柔弱要是惜儿喜欢,他就叫人把它搬去北海,现在有了火灵珠,倒也不畏那北海的严寒了。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揶揄他道,“我睡的好不好夫君哪会不知。”我在嗔怪他的精力旺盛,我讲的很小声,夫妻间的暗示让北星辰眉开眼笑起来,倒是在阶下的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忘向大殿外张望,无非是看看他那小未婚妻有没有回来。
我小眼一眨,北星辰恐怕下面你就笑不出来了,这账还是要算的,不然我此趟先行前来西海龙宫的打探不就白费了吗?不要以为一个超级大河蚌就可以把所有一笔勾销,妈的,还是个没有超级大珍珠的河蚌,害我到现在都在心心念念。没过多久,碧绿匆匆折返,根据她微微的口型,我知道我要她办的事已经成功了。
我的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就是不知我那夫君大人在姹紫嫣红中是否还会笑的那么悠然自得吗?我直起身,啪啪啪啪,轻拍了几下掌心,巴掌声在东宫大殿回荡。
大殿出口处,一阵香味袭来,红黄蓝绿各色裙衫飘飘而来,一个接着一个,整整齐齐的步进大殿,她们动作到位的福身,娇柔的嗓音不约而同,“王,龙后。”
我一一扫过这婀娜多姿的众多美人,一个个亭亭玉立各有千秋,顿时东宫大殿就如那御花园百花开放,争奇斗艳。美人儿一个个羞羞答答,水灵灵的美眸直往大殿之上飘,看的无非是我那长相过人的夫君,真没想到蛟王比那传闻中的还要俊挺不凡,美如妖孽,使得众女心中七上八下。虽说美女们皆有些女儿心态,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忆起今日是龙后召见,于是又都不解的向我看来,眼中有艳羡的,有嫉妒的,有钦佩的,更有不屑的。我淡淡一笑,不为所动。这群朝月宫的美人们想是已经知道我就是龙后了,看来无需黄总管的教导,单是我那一曲笑红尘就足以让她们都有所耳闻,更别提在早前就已经见过了我的真面目。
站立着的青早就看直了眼,任那碧绿怎么拉都无动于衷,只是可惜有贼心没贼胆,气的碧绿对着他的粗胳膊就是一口,痛的青龇牙咧嘴但是敢怒不敢言。我在上位看的清清楚楚,美人就是美人,反观我的蛟王夫君倒是慵懒的靠在珊瑚龙椅上,他不疾不徐,就像在等待我的讲解,他没有看向众美人,看向的只有我。我摇摇头,说他不解风情好呢,还是志不在此好呢?这么多美人儿仰望着他,难道他就一点不为所动吗?不知又要碎了多少美眉的心。
“夫君大人,没想到你藏了那么多的美人在这西海龙宫之中,你又何必瞒惜儿瞒的如此之久呢,惜儿贵为龙后,自是不会为这一事斤斤计较,只要夫君大人开口,惜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还是愿与众姐妹和平相处的。”我说的相当温婉,表现的相当得体,就像一个龙后该有的那样,大方不善妒。我的话明显给了阶下众美人希望,一双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皆直直看向我的蛟王夫君,一下就把我的夫君大人推到了希望的最高处。
北星辰心中一阵恶寒,他就知道他的小龙后又会给他惹出一系列事来,果不其然,这又唱的哪出戏,他本想处变不惊的看看惜儿的演技,没有想到他的惜儿不负众望的给他来了一出高潮,他知道她是有意故意出其不意的在整他,只是怪他怎可坐拥如此之多的美人而她却不自知,他有些想笑她的小小心眼,却怕笑了后,她反而变本加厉,于是他有心捉弄于她,故而正色道,“没想到龙后有如此宽广的心胸,那我自是不能辜负龙后的一番美意。青啊,今晚就找两个美人侍寝吧,这西海龙宫的东宫大的很,也不必打搅龙后休息了,今晚就在这东宫的偏殿吧。”
北星辰说的相当流利,他紫色的眸子满是促狭的意味,阶下的美人个个脸色绯红,跃跃欲试却又难以启齿,不时媚眼乱抛希望王能看上自己,一夜恩宠飞上枝头做凤凰。我心中那个气的咬牙切齿,暗骂北星辰故意而为。可是虽知他有意,可是就是不舒服,怒瞪双眼,仍强逼自己欢笑对着我那夫君赌气的说道,“那我就不送了,你们可得把王给我伺候好了。”
北星辰当真站起了伟岸的身子,大步迈过我的身旁,对着我悄声耳语了一句,然后哈哈大笑而去。我怒极,反身相向大殿之门,“北星辰,有种你再说一句。”
我的怒喊使得我的优雅风度荡然无存,所有人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王到底说了什么使得龙后可以气的跳脚,这又是什么状况。但是他们也都看见了王在离去之前那嘴角的弧度再一次的大了些许。
我气鼓鼓的反身离开大殿,徒留满殿美人以及青与碧绿在那私下猜测。
妈的,他居然跟我说,“晚上千万不要爬错床。”
夜幕落下,我气鼓鼓的待在那超级大河蚌的寝宫,一步也不迈出门,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寝宫的大门,我倒要看看今天我的蛟王夫君大人到底玩的什么花样,他一定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可是我就是要和他抗衡到底,决不妥协。
“公主姐姐,你再这样看下去就变成斗鸡眼了,你也真是的,哪有把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的。碧绿一边擦着那珊瑚水镜,一边瞥了心不在焉的我一眼。
“碧绿,不要说了,气死我了。”我一把站起在那大蚌床上,在那柔软的雪白的锦被之上挑来挑去,更是把北星辰的抱枕用脚践踏了一下又一下,以解我心头之恨,“他是故意的,而且肯定是故意的。北星辰,你个奸佞小人。”
碧绿傻傻的看着我对一个抱枕痛下杀手的狠样,两手一摊,两肩一耸,直接说到了我的痛处,而且相当不给情面,“公主姐姐,不是碧绿说,这全大殿的人都知道王是故意的。你要是不放话,他能这么接你的话接的这么溜嘛。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公主姐姐先说错了。”
碧绿看着那可怜的白色抱枕,眼神很是无奈,有时就连她都怀疑一个王一个公主姐姐,这两个人到底长大了没有,怎么竟在那玩这等低等的游戏,而且还玩的如此乐此不疲。还好她的宝贝小青青就没有这么无聊。
“碧绿我开始怀疑你站在哪一边了哦?就算我让他抹不开面子,可是他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要召美人侍寝的事啊,妈的,还一召俩,不是我看不起他,他能行嘛?就他那样,就他一条黑蛟。你说说那些美人的眼神,一个个勾魂似的,像极了花痴,就差没当众脱衣服就上的,那素质能高吗?哈,我今天就要看看北星辰是怎么一对二的。”我直直的站在大床上,一手手叉腰,一手竖起食指指着上方,单脚踩在那已经被我摧残到变了形的抱枕上,我就是嫉妒,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看不惯北星辰那嚣张的嘴脸。
碧绿摇摇头,她的公主姐姐真厉害,在东宫大殿上她怎么没有这么直接的,现在倒好,回到寝宫一个人在这找没趣,她碧绿是看出来了,公主姐姐就是最狠,其实她就是在吃醋,可是就是不肯承认,所以也就只能当着她碧绿的面在这发着牢骚。
“碧绿,你知道他临走时跟我说什么嘛?说了你个小丫头也不会相信,他居然跟我说叫我晚上不要爬错床,你说说看这是什么话啊,我蓝惜是那种人吗?他要风流找他的美人就是,反正朝月宫多的就是美人,一天两个,他就待在那温柔乡就是了,还管我干什么。我蓝惜堂堂东海的龙公主用的着晚上沦落到爬错床的地步吗?开玩笑,在怎么说我这样的绝世大美女摆在这,他还敢给我找美人。”我越说越带劲,越说越气愤,越说把那抱枕摧残的更是惨不忍睹。
呃?碧绿冷汗直冒,看来公主姐姐有失去理性的嫌疑,再次看了眼那可怜的抱枕,看来今晚这抱枕是没有办法用了,她等会决定去换一个再说。
“碧绿,早知道这样,本公主就和那死凤凰私奔了去,不要这条死黑蛟了,他要美人,就让他要去,本公主可不在乎,本公主要给他戴一顶大绿帽,绿的他抬不起头来。”我嘟着小嘴,把脖子抬到了最高处,趾高气昂,让他绿的比碧绿还要绿,绿到他四海皆知。“碧绿啊,明儿我们就回东海去,本公主也要在东海召一宫殿的美男,看看到底是他美人多还是我美男多。”我的话越说越离谱,碧绿的脑袋越来越沉,沉到她都不好意思抬起小脑袋来,完完全全缩进了龟壳。
“咦,碧绿,你人呢,人呢。”当我再次把视线对准小丫头时发现地上只有一个龟壳,我啊的一声尖叫,飞奔下床捡起龟壳,这丫头竟然以龟壳跟我抗衡,是嫌我话多,还是嫌我闹腾。我心思一转,不尤嘿嘿奸笑一声,对着龟壳轻轻抚摸两下,“碧绿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有这个本事?这样吧,以你的小身板,我相信你不会被发现,你帮我去看看北星辰那厮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已经美人在怀了?”我带着诱惑的声音,妈的,要是北星辰敢真的办事,我抢也要抢在节骨眼上来个爆炸性破坏,至于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有了心理阴影,我就管不了了。
“不要,碧绿不去。”小小的幽绿的龟壳中发出坚定的抗议声,公主姐姐安得什么心啊,公主姐姐不记得,她可是记忆犹新,那次在南海寝宫王对她的怒吼,不也是正敢上王办正事的时候?她碧绿也就一个脑袋,可没两个脑袋可以砍,再说现在她也舍不得离开她最爱的小青青。
“碧绿,我最爱的碧绿,我最最喜爱的碧绿。”我说尽好话,怎知这丫头铁了心,顽抗到底就是不肯探出她的小脑袋,我很无奈的把她抛到我的超级大蚌床上,自言自语道,“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哎,这寂寞空虚的夜晚也只有你能陪我了。”
床上的绿光一闪,碧绿又变回了女孩模样,她斜斜睨了我一眼,撇撇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要是现在说的话,不知公主姐姐会不会杀了自己。“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我把自己的手枕在脑袋下,悠然自得的盯着大殿的上空,现在还有什么打击要比北星辰那厮来的具有爆炸性呢。
“公主姐姐,今晚我有约?”碧绿拗着绿色的水袖,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她这样是不是太不仗义了些,可是她都跟青说好了,今晚一起到珊瑚丛中看夜明珠的,还有那小鱼。一想到会被夜明珠光芒吸引过来的鱼群,身边还有爱人陪伴,碧绿就有些心痒难耐。
“是不是和青?”我不看碧绿也知道这丫头的表情,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真羡慕这丫头,看看自己现在成了独守空房,那怨恨就更深了,北星辰,你去死吧。
“恩。”碧绿微微颔首,眼睛已经瞄准了寝宫大门处。“你要去就去吧,女大不中留了,我要是不放你,估计青就要上我这里要人来了。”我嗤之以鼻,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可是我现在心怎么就那么酸溜溜的。
“不会的,青说了,送完美人到偏殿就过来接我。”碧绿毕竟老实,一个没留意就说漏了嘴。“什么,送美人。”我咕噜一下坐直了身子,北星辰那厮真敢跟我玩真的?双眼已经迸射出火苗。碧绿一看情况不妙,小腿一伸跨出寝宫大门就跑,她真不是有意说的嘛,公主姐姐那样真可怕。
我正在气头上,本想来个大闹东宫,可是我硬是让自己坐回了大蚌床上,我告诉自己那是北星辰耍的伎俩,目的就是要我上当,而我偏偏就是不能离开这寝宫,一步也不可以让他得逞。我不再看向大门之处,反正现在这偌大的寝宫就剩我一个人,我爱怎么睡就怎么睡,睡不着我就虐枕头。
夜依旧宁静,而我却辗转难眠,我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隔着不远的偏殿会有什么声音。这一听倒好,我的火顿时澄澄澄上升好几层。那偏殿之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娇吟之声,声声媚骨不绝于耳。
我腾的一下从蚌床上坐起,两手紧握成拳,紧了又放,放了又紧,心不由提起,放下又提起。北星辰,你到底再搞什么鬼,非要弄的人尽皆知不可嘛,叫什么叫,鬼哭狼嚎一般,惹人心烦意乱,不知道打搅别人睡觉不好嘛。北星辰,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这西海龙宫这么大地方,这么多宫殿,为什么偏偏就要选择这东宫的偏殿,妈的,还离我这么近。
我火气直冒,但是又超级固执倔强,我把那变形的抱枕捂着脑袋,捂住耳朵,只想耳不听为静,可是偏偏那女子的申吟声就像贯穿大脑的魔音一般,声声异常清晰,我越是捂,她越是叫的欢,就像和我作对一样。我最终选择放弃,把那抱枕丢弃一边,这到底让不让人就寝了。
这么一想,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去看一看,探一探究竟的理由,我跟自己说这不是嫉妒,只是因为他们实在太过分,有碍于夜晚的祥和,为了更多人可以舒心安睡,于是我决定去那偏殿走那一遭,也好提点一下他们不要太过分为好。我披上雪白的薄纱,步出我的寝宫大门向着偏殿前行。
越是离偏殿越近,那女子的叫声也就越过柔媚清晰,脑海中也就不断浮现北星辰平时在我身上驰骋的绝美容颜以及他那完美的男性躯体,妈的,我肯定种邪了。我强迫自己甩去满脑子的黄色念想,直到我定定的站在那朱漆大门之前,我停住了脚步。
“王,啊,王,奴家要。”一声绵软无力的娇喊让我的腿差点抽筋到倒地。
“王,你好强,再来一次。”另一声酥到骨子的娇喊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像偷听狂。
我深深吸了口气,呼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这才哗啦一声推开朱漆大门,然后以最为快速的行动跑到那大床边,“你们给不给人睡觉啊,叫的那么大声又不是在唱戏。”我恶声恶气的开口,女子之声因为我的语气不善而消失,床上一下变得相当安静。我不明所以,于是紧闭双眼的又是呼啦一下掀起那落地床帘,我告诉自己非礼勿视,其实我真的因为无法接受事实所以不得不选择闭上双眼。“龙后。”两声窃窃的女声传来,带着不安,带着惊恐。我把一只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当我看清楚床上的一幕时,我立马把我的眼睛放到了最大,这是什么状况,床上被褥完好整齐,两个朝月宫的绝色美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之上,衣衫完整,没有一丝凌乱,而我的蛟王夫君却不知所踪。我瞠目结舌了半天,才有所反应,第一个反应就是爬上那略显拥挤的大床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把那大床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下了这样的定论,果然北星辰那厮给我唱了一出空城计。
“是不是北星辰叫你们那样叫的?”我弯起身,爬在大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俩美人,俩美人被我的不良举动吓的顿时花容失色,缩的抱成一团,还没来得及点头,那边大床边一个我最为熟悉的高大隐约投下,再我还没有抗议出声时一把把我抱得满怀,我扭头,那笑的最为欠扁的除了我那蛟王夫君不再有第二人选。
“惜儿,你可真不乖,才跟你讲过晚上不要爬错床,你就爬错了床,这叫为夫如何是好啊?”北星辰贼贼的看着我满是愤怒的小脸,笑荡在紫眸之中。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北星辰装着思考良久的样子,一脸认真的又说道,“惜儿,看来为夫有责任看着你不要再次爬错了床。”他轻巧捂住我想要发言的嘴,把我抱起,一个踏步步出了偏殿,那两美女黯然神伤的眼神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中竟起了微微涟漪,心暖暖的,没有吱声。
北星辰的怀抱是温暖的,如那最温暖的海水,让我的心浮起丝丝的甜,只愿腻在其中,永远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