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跟在两只鹿的后面追了好久,地上没有了积雪,脚印也找不到了。杨气得直跺脚,垂头丧气地放慢速度。
走了一会儿,杨在雪地上发现了一些鞋印,他知道这是印第安人从这里经过时留下的,因为印第安人穿的鞋都是用鹿皮制作而成的,鞋底和鞋面用一张鹿皮制成,鞋的前端呈圆形,很容易识别。看着鞋印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杨心里更加沮丧了,他遇上了一个古利族的猎人。
这个古利族的猎人身材高大,正坐在一块大木桩上休息,看到杨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后面的斜坡上,于是很友好地向杨招了招手。杨本来想跟在这个猎人的后面悄悄观察他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杨怒气未消,直接问道:“你是谁?”“你好,我的名字叫加司卡。”“你在我的地盘上干什么?”加司卡心平气和地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我的。”
杨更加愤怒了,指着地上的脚印说:“但是你正在追赶的猎物是我的。”
“山里的动物是属于大家的,谁捕到就归谁。”
“这只鹿我已经追赶了很久了,你最好别来捣乱。”
“我不会怕你的。”
加司卡摆出一副地主的神态,不慌不忙地说:“光靠嘴皮在这儿争论是没用的,如果你是一个强大的猎人,就用行动来证明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之后好几天杨都和加司卡在一起。尽管没有找到公鹿,但是杨却收获了很多东西,他从加司卡那里学到了猎人必须具备的一些技能。
加司卡告诉杨,在追脚印的时候不要翻越山丘,因为这会引起鹿的注意,它们看到有人跟踪马上就会躲起来。
加司卡还教杨如何从脚印中获得更多的信息。通过闻脚印的味道,可以判断出鹿离你有多远,还能推测出鹿的年纪和身材。当发现鹿的踪迹时,不要急于求成,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暴露自己。加司卡还教给他一个辨别风向的窍门,即把手指弄湿伸向空气中。这些知识都是杨从来没有学习过的,听了加司卡的教导,他受益匪浅。
“鹿的鼻子总是湿湿的,它们大概就是以此来辨别风向的吧!”
杨和加司卡有时候会一起打猎,有时候也会各自行动。
有一次,杨一个人发现了鹿的脚印,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么激动,而是跟着脚印一直追到了树林里的加斯卡湖边上。
杨蹑手蹑脚地跟着脚印,森林里有各种动物发出的声响,还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杨仔细地听着,手中紧紧握着猎枪,做好射击的准备。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立马用猎枪瞄准了目标。正要开枪的时候,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冒了出来,原来是加司卡。
杨吓坏了,喘着粗气说:“天啊,刚才我差点儿就朝你开枪了!”
加司卡没说什么话,用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红带子。杨听说过,印第安人出去打猎的时候都会在头上系上红带子,防止错伤自己人。从此以后,杨每次出去打猎也在头上系上红带子。
有一次,他们在森林中寻找猎物时,突然看到成群结队的雷鸟朝着另外一片树林飞去,杨感到很纳闷,而加司卡却见怪不怪地说:“雷鸟的行迹告诉我们,今晚会有一场强烈的暴风雪。”
到了晚上,暴风雪真的来临了,寒风刺骨,大雪越下越大。杨和加司卡只能躲在一块大石头旁边,生火取暖。暴风雪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才慢慢停下来,两个猎人准备去寻找猎物,因为他们早就没吃的了。
在厚厚的积雪中行走时,加司卡一不小心滑倒了,枪也摔坏了。加司卡沉默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然后,他转过身来问杨:“你去过穆斯山吗?”
“没去过。”
“那里有很多动物,比这边多得多呢!你真没有去过那里?”
杨摇了摇头。
加司卡又说道:“刚才我在地上看到了休族人的鞋印,这不是个好兆头。”
杨猜到加司卡要去穆斯山。
果然,加司卡动身往穆斯山方向走去。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多年以后,杨只有在想到加斯卡湖畔时,才能重新想起那位印第安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