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西顿动物小说精选——无障碍阅读学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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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赢得比赛

每年春天经过斯维格姆的磨轮时,当它们从低地树林转移到于特鲁河荒凉的海岸时,“福喜家”就在那儿唱“白鹳”的歌,“白鹳”一年一年地逐渐变成真正的领袖。

头一年春天,它站着比野兔高不了多少。到秋天它来喝水时,它的脊背高过了斯维格姆的那条小溪与于特鲁河交汇处的那块岩石;第二年它从矮桦树下经过时把树叶顶得满满的;第三年它经过时,站在色彩斑驳的岩石上的“福喜家”看它时不是低着头,而是要把头仰起来。

就在这个秋天,罗尔和斯维格姆寻遍霍伊高原,把他们半野生的鹿群聚拢起来,挑选最健壮的拉雪橇。关于“雄鹳”大家都是同一个看法。和别的鹿相比它个头高,身体沉,像雪一样白,鬃毛从浅浅的积雪上扫过,有马一般的胸脯,一对犄角像顶风立雪的橡树。它是鹿国的王,轻而易举就会成为“大路之王”。

驯马人有两种,驯鹿人也有两种:一种人把动物驯教成精神不凡、和和气气的帮手;另一种人一心要毁掉它的精神,得来的只是一个闷闷不乐的苦力,随时准备造反,发泄怨气。许多拉普人和挪威人因为粗暴地对待驯鹿而搭上了性命,罗尔因为自己养的套车的鹿而短了寿。

但斯维格姆是温和型的。驯养“白鹳”的任务归了他。可是进展缓慢,因为同胞们的失礼让“雄鹳”生厌,同样它也憎恶来自人类的一切冒犯。和善而并非畏惧,才是能让它驯服的力量。当它学会在雪橇比赛中依照吩咐赢得比赛时,那景象真是壮观:这只低眉顺眼的白兽沿着于特鲁河长长的雪地阔步飞奔,鼻孔里喷着热气,雪花在前面打着转,就像汽艇艇首上飞旋的浪花,车夫和鹿在飞驰的白色中成了一团暗影。

随后是尤尔泰德集市,有冰上的比赛,于特鲁河一下子欢腾了,闷闷不乐的群山回响着欢呼声。驯鹿比赛被安排在最前头,闹了许多的笑话。

罗尔本人在那儿,带着帮他拉雪橇、身手最为敏捷的鹿,一只高高大大、毛色发暗的五岁鹿,正当壮年。但他太急了,太暴了,把这个闷闷不乐、身手不凡的苦力赶呀赶的,直到在比赛中间,快要赢的节骨眼儿,他狠狠地打了一下,鹿转过身,罗尔在底朝天的雪橇下面躲了起来,一直等到鹿冲着林子发泄完怨气。就这样他输了比赛,赢家是年轻的“白鹳”。接着,它又赢了绕湖五英里的比赛。每赢一次,斯维格姆就给它的笼辔上挂上一只小银铃,因而它现在跑起来总是踏着欢快的音乐。

接下来是赛马、赛跑之类的,驯鹿只会小跑。当“光头”——那匹获胜的马接受绶带,它的主人接受奖金时,斯维格姆手里拿着得到的所有奖品,说:“嚯,伙计,你的是匹好马,但我的是只好‘雄鹳’;我们把奖品放在一起来比赛,谁赢谁全拿。”

鹿和马比赛,这种比赛前所未见。手枪一响,它们飞了出去。“嚯,‘光头’!嚯,嗨,‘光头’!”那位漂亮的赛手子弹一般射了出去;“雄鹳”迈开大步,速度比较慢,落在后面。

“嚯,‘光头’!”“嗨,‘雄鹳’!”瞧,马儿箭步如飞、胜利在望时,人们的那股高兴劲儿!但它起跑时用了全速;“雄鹳”飞奔着,越来越快,慢慢赶了上来,马驹不再有胜算。一英里旋风般地过了,差距快没了。马驹一开始用劲儿太猛,但“雄鹳”越战越勇,它均匀迅速地迈着阔步,因为有斯维格姆大喊着加油:“嚯,‘雄鹳’!好‘雄鹳’!”要不他就只是轻轻地拉一下缰绳,与它交流。转弯处两人颈靠颈;然后马驹——尽管干得不错——在冰上滑了一下之后像是害怕了,停着不走,于是“雄鹳”一溜烟地跑远了。马驹和骑手落了好远,这时法尔高原所有的人都扯开嗓门高声大吼,表明“雄鹳”已经过线赢了比赛。但所有这些都是白鹿进入壮年和全速时期之前的事。

一次,罗尔试着赶“雄鹳”。他们出发时速度还好,白鹿只对那根缰绳有反应,它在随时待命,眼睫毛耷拉着,盖住了温和的眼睛。但毫无缘由的,只是由于素来粗暴惯了,罗尔打了它。一瞬间就变了。赛手的速度一下子放慢,四条腿往前冲着,后来停了下来;耷拉的眼皮抬了起来,眼睛转动着——现在里面有种绿光;每个鼻孔里都喷出三股热气。罗尔叫嚷着,随后嗅出了危险,连忙掀起雪橇,躲在下面。“雄鹳”转而冲向雪橇,边嗅边用脚扬雪;但是小努特——斯维格姆的儿子,跑了上来,用胳膊抱住“雄鹳”的脖子之后,驯鹿眼中那种凶残样儿没了,它缠着那个小孩,让小孩把它安安静静地领回起点。当心,赶鹿人!驯鹿,也“见红”。

就这样,白“雄鹳”为了伐耳高原的百姓来了。

在随后的两年它作为斯维格姆的“雄鹳”闻名全国,这里有许多关于它的奇功伟业的传闻。它能在二十分钟之内带斯维格姆绕于特鲁河一圈,跑六英里。当雪崩掩埋了整个霍拉克村时,是“雄鹳”去奥普代尔斯托求救,又用了不到七个小时,在深雪中走了四十英里返回来,带来白兰地、吃的和迅速救助的承诺。

当过于爱冒险的年轻人努特·斯维格姆打破于特鲁河新结的薄薄的冰层时,他的求救声引来“雄鹳”救援;它在同类中最乖顺,总是一招即来。

它顺顺当当地把这个溺水的男孩带到岸边,当他们渡过万德姆溪时,鸟精灵在那儿唱着:

好运,好运,

伴随白“雄鹳”。

之后它消失了数月——无疑整个冬天都扎进了水下的岩洞,山吃海喝,尽情享乐。但斯维格姆认为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