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敢给太子殿下下毒,立刻灭了张家的九族,连审也不用审了,直接处死。”
那张修仪一听太后娘娘的话,早惊得浑身无力了,天哪,千万不要这样啊,赶紧咚咚的磕头:“求太后娘娘明察,妾身没有下毒。”
太后哪里理会,根本看也不看张修仪一眼,只顾着心疼怀里的幕星,而对于一侧的玉楼皇子完全忽视了,这更加深了玉楼那颗怨恨的心,本来父皇不喜欢他,自已还有皇奶奶疼着,没想到现在连皇奶奶都疼这个死小孩子了,他咒他快点死,马上死,他把自已的一切都抢走了,他快点死,小小的玉楼在心里不停的咀咒着。
而经过了一番折腾,御医总算把桌上的点心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所有的茶和点心里都没有毒。
张修仪一听到御医的话,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可是皇上的脸色难看异常,愤怒到极底了,这些御医还有什么用处,连儿子的毒都查不出来,食物也检不出来,周身的杀气,脸色阴骜狂暴无比,冷声朝外面怒吼:“把这些家伙全部拉出去斩了。”
那些御医没想到是这种下场,立刻惶恐的叫了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柳柳手一竖,清冷狂决的开口阻止了皇上的话,显然这女人抹去了蛛丝马迹,只是真的做得那么干净吗?也未必吧,一抹嗜血的戾气扩散开来,唇角是一抹肆虐阴冷的笑,她缓缓踱步走到大殿一角的桌前,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一遍,梅子是上好的梅子,颜色鲜艳,味道清香,泡出来的茶水也是一片紫意盎然,这茶分明是被人换过的,也就是说有人剩着混乱的时候,把原来的梅子茶撤换了下去,那换下去的才是有毒的吧,既然同为梅子茶,为什么凤玉楼却没事呢,柳柳沉眉凝细,眼神陡的瞄向那动了一碟的糕点上,招手命令御医。
“给本宫查一下,这糕点中可有什么端睨,不一定要毒药,查查看可有其他什么成份在里面?”
柳柳的话音一落,便见到张修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立刻猜出这糕点里有名堂,那些本来要被斩的御医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为了自已的活命,早连滚带爬的奔了过来,几个人立刻抓起来,又闻又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沉声禀报。
“禀皇上,皇后娘娘,这糕点里有天然的鱼丝草等药性成分,很可能是为了解什么药性?”
御医的话音一落,那张修仪再也承受不住这打击,往边上一瘫,直抽气,慌恐的磕起头来:“请皇上饶过妾身,那是解药,只要太子殿下服下解药就没事了,下次妾身再也不敢了。”
柳柳冷笑一声,脚尖一提飞身一跃落到张修仪的身边,素手一扬一道掌风扬起,狠狠的扇了张修仪一记耳光,阴冷的声音响起来:“可恶的东西,竟然有脸求饶,就算今日太子没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黑心狼肺的女人,怎么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得了手呢,还妄想留在宫里,再给你一次下毒的机会吗?”
张修仪被柳柳强劲的掌风扇得飞了出去,撞击在大殿上,尖叫了一声,轻吟着挣扎了起来,唇角浮起一抹血液,凄惨的笑起来,她早知道这女人狠了,既然被她发现了,还有活命吗?抬起眸望着那走近自已的一抹淡蓝,从前这个女人丑得连皇上都不愿意多看,曾几何时她是如此的鲜艳夺目,同时也是那般的狠戾,下手如此狠辣,绝不留情,果然不亏为皇后啊,她苦笑,柳柳蹲下身子,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本宫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柳柳不屑的开口,掉头朝太后娘娘怀中的幕星叫了一声:“幕星,来,让她看看我的儿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即便他只有五岁,”全然狂傲的口气,睥睨天下的霸气,大殿上的人全被她的气概震住了,同时也被她的话困惑住了,一起望向太后娘娘怀中的幕星,难道太子殿下没事。
小幕星飞快的睁开眼睛,眨巴着晶亮有神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笑,颊上便生出两个酒窝来,可爱透顶:“皇奶奶,你不会怪我吧,我是装的啦,就是为了把这个女人揪出来。”
一时间大殿上的人全都愣住了,随即是狂喜,太后娘娘,皇上,还有太监,宫女和御医,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原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中毒,想不到小小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精明,可以识破张修仪的诡计,长大后可见是个厉害的角色。
大家在高兴过后,有人却不高兴了,皇上冷沉下脸瞪向自个的儿子:“幕星,你既然没事,怎么可以吓父皇和皇奶奶呢?”
幕星抿唇一笑,偎向太后娘娘的怀抱,柔声的唤了一声:“皇奶奶,父皇好凶喔?”
那太后娘娘立刻心疼的揽过幕星的小孩子,掉头望向一脸不悦的皇上,挥了挥手:“好了,也就是他自个精明的,要不然这会儿还不定出了什么事呢?难道你真想他出什么事吗?何况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把这个贱人揪出来,其实归根到底,这孩子实在是聪明,深得哀家的喜爱啊。”
太后娘娘都如此说了,皇上即便想教训儿子,也没有机会,便放过幕星那小子,掉转头望向地上的张修仪,没想到这女人竟长了一副蛇蝎心肠,自个不生养,怎么连别的孩子也不放过,可是她一向和玉楼处得很好,为什么要害幕星呢,凤邪一甩手端坐到一边的座椅上,阴骜的开口。
“张修仪,说吧,为什么要对太子殿下下毒,是有人指使你的吗?”凤邪怀疑的开口问,因为这张修仪下毒太没有道理了,如果是楼思静下毒还有些道理,因为一个女人为了自个的孩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但是张修仪既没有孩子也不可能为了别人的孩子做出这种事。
张修仪脸色一片苍白,身子轻颤,今日她是难逃一死了,如果把她楼妃交出来,能有什么好处呢?眼前这个阴冷的女人是断不可能放过自个的父兄的,眼下太子没有被杀,楼思静也不可能救自已的父兄,看来一切都是张家的劫数,张修仪凄惨的一笑,目光触及到玉楼,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双赤目红艳愤恨,仇视的盯着皇上和皇后,还有这大殿上的每一个人,张修仪忽然在心里笑开了,自已绝不会把楼思静交出来的,玉楼就是皇室的一枚毒瘤,这瘤早晚会长大到暴裂的,就算她们张家死,也不会让凤家好过的,张修仪的脸上狰狞扭曲起来,甚是难看。
柳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之这女人一定在算计着什么,她缓缓的蹲下身子,雅冷的笑起来,既然她要斗,她又怎么能不陪着她呢。
“看来你是什么也不想说了,本宫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本宫要让你知道,本来张家的九族不一定非死,因为只是把他们关在大牢里,根据罪刑来判罪,但是你现在竟然谋杀太子,所以张家的人,死,九族全灭。”
柳柳说完站起身来,狂妄的笑起来,一殿的清冷,那些宫女和太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后不但美艳而且行事好狂妄啊,周身张扬奔放的杀戾,只怕谁惹了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想想也是,皇后敢带着幕星太子离开皇宫,现在又回来了,连皇上都可以挑衅的人自然是通透无比的。
那张修仪睁大眼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看着她肆意的笑着,整张娇艳的脸上布着冷绝,心忽然抽搐起来,一口血涌出来,喷溅到大殿之上,再也无力睁开眼睛,头缓缓的垂了下去,她竟然被皇后娘娘的话活活的气死了,想想也是,一心努力的事情,到底来却发现是自已亲手把父兄往绝境上推,换谁谁也受不了。
柳柳冷扫了一眼那死过去的张修仪,冷然的挥手吩咐大殿上的御医:“看看她死了没有?”
御医检查一遍,最后确诊为心脏破裂,暴毙而亡,张修仪一死,广阳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侍候了主子一次,全都跪下来给主子送行,柳柳冷然的望了一眼,既已死去,她又何必为难这死去的人呢?回身吩咐人厚葬了张修仪。
太后娘娘看这女人竟然死了,做的孽事也算完了,搂着幕星正准备离开,掉头望到不远处的一抹小身影儿,竟然是玉楼,想到玉楼小小年纪被送到张修仪这里来,还看到了张修仪的事,怕他心里不好受,立刻掉头望向柳柳。
“柳儿,把玉楼还送到德妃哪儿去吧。”
柳柳看太后娘娘都开口了,自已总不好驳了太后的面子,而且她本来就是利用这个孩子逼出楼家人,现在张家的人已经被牵扯出来的,相信楼家很快便会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