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诡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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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往事归来重回现实

我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老者竟然是大爷;二十多年过去,什么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他身上那袭白袍,看上去仙风道骨,已然是过去他师傅老道的模样。

大爷拉我站起来,递过一个白色的瓶子说道:“这是云南白药,敷在伤口处。”

我接过来,转过身去,背向大爷,把药粉倒出来,涂在最厉害的几个伤口处;完了把药瓶交还给大爷,大爷却不伸手,让我收下,以后可能用得着。

惨白的月光下,夜风把大爷的道袍鼓动得直响;不断有老鼠侵袭过来,大爷浑不在意,脚在地上绕了一圈就见老鼠呜呜地直飞出去;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老鼠?”

我一时也答不上来,最近发生奇异诡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算要说一时也说不完一个大概,也不知从何说起;至于三爷和文四消失的事情,暂时是万万不能说的;而眼前这些老鼠,更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数量之多,会袭击人,但又力量软弱,这些都不正常;所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直接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先前我来这儿,就突然遇上了这些老鼠。”

大爷若有所思,心里纳闷,虽然老鼠多如流水,但也不至于对她构成生命威胁;怎地她落得如此不堪;难道是她自己想轻身。既然她不想说,也不便多问;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隐瞒呢?

大爷伸手指掐算起来,他现在这门功夫虽仍不及当年的老道;但是眼前的事情他还是能够算到一二的。嘴里正喃喃自语,只见脸上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连声大喊“快走!”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老鼠像喝了疯狗尿一般,呱呱乱叫着向他们气势汹汹地涌来,立刻把两人围在了垓心;接着老鼠不断重叠起来,渐渐形成了一睹墙;大爷心惊,暗叫莫不是这些老鼠要学当年的火虫,心念电转,决不能让它们占了先,活活把咱围死在中央。

大爷手握成拳,咔咔直响,猛地向一处薄弱的地方砸去;可是拳到半空,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双手去抵挡无以数计激射过来的老鼠,大爷双掌生花,眨眼的功夫便将飞来的老鼠弹了回去,这种打法,倒有点像打乒乓球,他的手是两只拍子,而老鼠就是乒乓球,只是打球的速度比正常要快四五倍。

人的上身都是重要的器官,大爷被飞跳而来的老鼠纠缠住了,下身也不敢贸然出击,怕精力一旦分散,上身着了老鼠的偷袭;老鼠不断在叠高,现在已经快高过大爷的头顶了,因此现在激射下来的老鼠,专攻他的头部重要器官,抵挡起来就显得倍加吃力。

眼见大爷快要招架不住,我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抓起脚边的一块木板,就向老鼠墙砸去,可是同样的情况出现了,只到半空,就有无数只老鼠向我的头部激射过来,我没有大爷的功夫,登时惊吓不已,本能地扔了木板,忙不迭地伸手护脸,可还是慢了一拍,头发被咬去了一截。

老鼠应是牙齿不够锋利,咬得并不利索,和头发一起吊在了半空;我惊慌失措,伸手就去拍打,老鼠落下地来,正想逃跑,被我一脚踩了下去,登时成了一滩肉酱,连噶都没来得及噶一声。

也就是这个空当,另一只老鼠趁虚而入,激射过来正中我的嘴巴,我立即闻到一阵恶臭,心里食物堵不住,一下冲了上来,吐出来的却是黄水;太长时间没进食,现下腹中空空,想吐都没得吐的,因此只有浓痰口水。

我蹲下身来干咳不止,就是这个时候,背上又被咬了几口;我总感觉喉咙里痒痒的,伸手去摸嘴唇,抓下来却是一撮老鼠毛;想着自己吞了肮脏的老鼠毛,又是一阵恶心,只吐得翻江倒海,只差没把肠子给吐出来。

再等我站起身来时,眼前却出现了另一幅天地,整个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密不透风,完全成了一个高度封闭的空间;在这种条件下,黑夜对人的压迫感十分强烈,如是精神脆弱,非被逼疯不可;另一个致命的是,如果老鼠把墙围得足够厚,到达不通空气的程度,那他们和它们呼吸的氧气从何而来,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嘛,老鼠太不考虑后果了。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天黑闭眼就像睡觉。我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干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可是刚一闭上,脑海中就闪过无数个可怕的画面;无数双蓝幽幽的老鼠眼睛,上下前后左右死死地盯着自己,只盼我身上哪点有漏洞,便立时张口来咬;老鼠张开扭曲的嘴巴,嘲笑地看着我,伸出獠牙来对我讪笑;黑压压的一片老鼠毛,令人作呕的恶心味。

我终于受不了,啊地大叫了出来。

大爷在黑暗中,也只能凭借感觉抵挡老鼠,老鼠虽多,但他功夫也不弱,所以这么长时间相持下来,他仍然毫发未损;他又颇有修为,黑暗世界对他基本没有影响,纵是御敌,也依然心如平镜;此刻听得身旁的大婶惊叫,心想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抵挡得了如此凶恶的老鼠;但苦于自己脱不了身,无法相救。

情况紧急,但大爷并不慌张,而是镇定地快速想办法,突然想到多年前,师傅在抵御火虫之时,盘坐下来念道术,一边为了抵御火虫,用的是罗盘自动旋转,这么一想就有了办法。立即叫了声三婶,让她到自己背后工具箱里取罗盘。

大爷又想到,这大摸黑的,让她过来取,一时罩不住她,被老鼠伤到的可能性极大,心想要是有一星火光就好了,可是自己身上是一定没有,便开口问三婶是否带有照明工具。

我见问,立即想到荷包里的打火机,可是立即就摇了摇头,先前都打不燃,现在又有什么希望;但我还是摸了出来,划动磨轮,出奇的是,竟然闪出了几星火光,我一阵惊喜,连连划动磨轮;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只要有一星火光,立即便照得耀眼,我无意间看到周围的情况跟自己先前脑海中想的一样,立时吓得跳了起来,火机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我慌了,赶忙蹲下去摸索;刚蹲下去,背上就接二连三地感觉到有东西砸下来,东西?还能有什么,肯定是老鼠;还没来得及喘完一口气,我就感觉身体动弹不得,上面压着软绵绵的东西,但是很重很重,直把我的身体压的咔咔作响。

老鼠应是怕光,突见火星,慌得不行,幸幸苦苦搭建起来的黑暗屋子,却在顷刻间倒塌了,堆成了现在高高耸耸的一个金字塔;可是令它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竟轻轻松松地活埋了两个人,这倒是意外之中的收获。

老鼠像死了一样乱七八糟地堆叠着,一动也不动,最顶端的一只耗子,已经高过了牛圈;皎洁的月光下,黑压压一片,好不壮观;可不可思议的是,下面竟埋了两个人,真是活生生的老鼠版的金字塔。

过了不知有多久,总之这个时候,金鸡已啼鸣了第一轮;忽然,一个人头渐渐从金字塔底慢慢地探了出来,过了约有五分钟,整个身子都出了地面,他瘫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休息得差不多了,大爷发了疯似地扒起老鼠来,也不管那些死老鼠有多恶心,他一个劲地扒着;终于在旭阳刚露出山头的那刻,他找到了俯躺在老鼠堆最中央的三婶,连忙把她的身体扮起来,去量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大爷取下身上的水壶,拔开盖子,缓缓地喂三婶喝水;大概过了五分钟,三婶幽幽地睁开眼来,再呼吸到新鲜空气,再看到初阳的那刻,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但是,笑容很快就僵止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爷的背后,如同看到鬼怪一样的眼神。

大爷转过身来,真的看到了一只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