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诡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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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尸骨无存

村长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对着黑夜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他此时此刻心理压力还是满大的,因为村子上接连出命案,他是要负一定责任的。洪水淹没村庄夺去了村民的生命,这是没有办法的天灾,但是像虎娃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法,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人祸了,而只要是人祸,那就是十分恶劣的影响,必须查明真相,可是目前的情况,离真相可能还有些遥远。

村长又是个做事为人特别认真要强的人,多年来,凭着踏踏实实为村民服务的原则,赢得了不少的爱戴和尊敬;说起来,他也是个孤苦的人,二十多年来和他现在还在上大学的儿子相依为命,妻子在生下孩子之后就去世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回忆起来十分的沉重,我实在是不想多去想象。

我们都楞了一会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尤其是我,说回去睡觉吧,可是他们都还没有开口,我怎么好意思;后来还是村长转过身来,劝导二爷和二婶先回楼上休息,不要太过忧伤,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查出虎娃死亡的真相,他们一有任何消息我就来给你们说。

二爷点点头,谢了村长,便搀扶着二婶上了楼,我当时看着他们落寞哀伤的背影,泪水情不自禁地又从眼角流了出来;村长跟我打了个招呼,这就准备离去,才刚准备动脚,荷包里的手机就呜呜地震动起来。

村长赶紧取出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提醒,透过屏幕映照在他脸上的光芒,我看到他脸色立刻变得特别难看,我心里打了一下鼓,难道我的预感又实现了,两个警察出事了不成?

村长已接通了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一个万分紧张的声音,但是只说了一个“我”字,便没有了下文;村长对着话筒连连喂喂喂了几声,还是不见有任何人说话,只是一阵狂躁的电流声。

村长无奈地挂断了电话,对着我用十分凝重的口气说道:“是先前那个长官打来的,我记得他的声音;他们肯定是出事了,虽然他只说了一个我字,但可以听出声音中的恐慌;我这就马上赶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我知道村长猜测得没错,电话号码是那个长官在离去前与他交换的,他决计不会认错;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是听得仔细还是可以分辨出声音的;问题的关键是,那个长官为何只说了一个字,而且语气中还夹杂着惊恐紧张,以正常情况来判断,他们当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突来的变故,然后来不及或是不敢多说一个字;这样一想,他们目前的状况一定很糟糕。

等我想明白这个,村长已经打着手电向黑夜里奔去,我念着他一个老人家,又是黑不溜秋的晚上,可能会遇到什么不安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虽然我是女流之辈,跟着去也还是有好处的,就算给他壮壮胆;于是,我赶紧回到屋子里取了电筒去追村长。

我们一路向村子上唯一一条乡村马路赶去,往警车返回的方向;马路是在一年以前才完工的,所以路上到处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平整,步行走着都不是很舒服,时而磕磕绊绊的,也难怪先前那两个警察要骂这路段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情有可原。

我边走脑子里边想着事情,暗叫不好,心说怕不是翻车了吧,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这马路太烂了,不仅路面不平整,而且路两端垮塌也比较严重,所以很容易出车祸;就在今年春节期间,村上一家人办酒席,水不够用,就租了一辆小货车从他村运水来,结果在要到达的时候,离主人家还有一百米的地方,从山坡上活活翻到了谷底,车上有三个人后来连尸骨都没找得到;经此事后,就几乎没有师傅敢跑这条马路了,而路一旦没车开,就烂得更快。

夜风吹打在我的裸露肌肤上,一片冰凉,感觉全身上下冷飕飕的;脑海中偶尔闪过虎娃死在冰箱里的情景,那颗撒了灰般的恐怖头驴,我的白毛汗就长了出来;幸好前面还有个村长,若是要我一个人赶这样的夜路,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想着上次也是这种情况,一个人去请赤脚来给三爷看病,但那时是情非得已我没得选择;但此刻却不同,没人强迫我,是我自愿要来的;所以,心里的感受也不一样。

村长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我心里正想着事情,精力不集中,一个刹车不住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幸好惯性不是很大;否者他的前面就是一个悬崖,非把他推下去不可,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责怪自己不该这样粗鲁。

村长却什么也没说,浑然不在意,像是根本没感觉一样;只见他打着电筒在路上警觉地看了起来;我立刻也走过去,帮着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这一看不打紧,立刻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自己先前猜测得不错,俩人果然是出了车祸;只见马路上有两道深深的车轮划痕,顺着划痕看去,痕迹就越来越明显,一直延伸到了马路的边缘,而最边上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在我前面几步的村长,打着电筒照着悬崖下边,像是见到了比鬼还可怕的东西,大声惊叫起来,我听得出这个声音里面的寒意,以及裹挟着的恐惧;声音在夜空里弥漫开来,无比的凄凉落寞,听得我身上直发寒,心里很不舒服。

我也慢慢地打着电筒靠近悬崖边缘,因为有了村长声音的提醒,我多少有了个心理准备,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暗示自己不管看到什么,也不要起闹吓到了自己。忽然村长转过身来对我吼了句“不要靠近,太可怕了”,但是我并没有听他的,心说我经历的怪事比你多,你看在眼里害怕我未必,再说了好奇心能害死人,我到底要看一下悬崖下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情。

我有意扩大电筒的光晕,慢慢向下面照去,可是连续移动了好几个方向,却什么也没有;越是什么也没看到,而又明明知道下面有非常可怕的东西,心里就这么悬着,不上不下的,比忽然看到要可怖一百倍;心里老是悬着,那个东西可能就在下一秒出现,可是下几秒都没有出现,这样能把人的心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当场窒息而死。

我照了一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都差不多要放弃了;忽然下面离我右手边很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幽幽地闪了一下,我赶紧移了过去,手电光照了下去,看到一根树枝上挂着个什么白生生的东西,模模糊糊的,看得不是很清楚,判断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我把手电的光晕缩小了一点后再去看,只见虎娃的脑袋呆呆地插在一根树枝上,两眼放着光,嘴巴大张着,整个脸是扭曲的,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跟平时乖巧可爱的摸样截然相反;我顿时被吓得退了开来,可能是有点吓傻了,好半天脑子里都是空白,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才回过神来,去问村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我用电筒照过去,村长刚才站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影?

这时,我的心被一张手掌捏着猛地提了起来,背后脖颈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向我缓缓地吹冷气,顿感冷飕飕的,忽地转过来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想着这荒郊野岭,大晚上,还刚刚出了车祸,两个警察尸骨未存;尤其是虎娃,脑袋和下半身又分裂开来,那颗白灰般的头驴还狰狞地挂在树枝上,对着我恐怖地讪笑;这种表情之诡异,超过人的想象,是我从未见过的,但给人的感觉只有毛骨悚然。

村长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现在就留我一个人在这个恐怖的鬼地方挣扎,这是多么的不符合天理。我一想到这里,心中就突地跳了一下;双手抱着头蹲下身来,想好好地梳理一些事情。

闭上眼睛,最近发生的事情画面就在我的脑海轮次播映,一幕又一幕,惊心动魄;放完以后,我有一个总体的感觉,只要是我身边比较重要的人或事物,都接二连三地出事了,然后再接着莫名其妙地消失。

老黄不单单是三爷最疼爱的伙伴,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头黄牛,可是它从一开始发灵性,引导我去救三爷,接着发现它身上无端地淌血,再后来莫名地被砍死倒在血泊中,最后无缘无故地尸体消失。

三爷是我最亲爱的人,我俩辛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把新房建成,以为可以享清福了,我虽还不算老,最多是中年人,但三爷他年岁在那儿去了,总归够资格了吧;可是,最先出事的竟然是他,在台阶上摔倒,当时我并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但事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究竟哪里不对,我目前还解释不清楚,但总之心里就是有一块疙瘩。

接着去赶牛回来的路上,就莫名其妙地滚到了沟渠里,要不是我赶去得及时,那条老命算是要挂在那儿了。事后他向我讲述当时的情境,竟然连他自己都无法搞明白,到底是怎样滚下去的,是自己先前伤到的大腿发软,还是老黄蹄子给了他一脚,以致酿成大祸?

再后来,三爷被赤脚好不容易救活过来后,当天晚上就和黄牛倒在了血泊中;赤脚二诊三爷,判定他不久就会醒来,可是我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跟老黄的尸体一起消失不见了。在之后查探牛圈的时候,发现了他留在门框上的可怕血字。

文四这个人,历来疯疯癫癫,做事不分轻重,思维混乱,倒没有什么好分析的,对他来讲,不正常就是正常;但是,在他对待三爷和老黄的事情上,一般说来还是很靠谱的;所以,他令我值得怀疑的三点就是:一他是如何得知三爷有危险,倒在了血泊中昏迷不醒,然后冲着去敲门叫我?二他在三爷晕死过去后,在我去请赤脚的那段时间里,能那么地认真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算面对的是不打折扣的三爷,再说他当时那乖巧的神情也让我十分不习惯。

再后来,我去寻找三爷的早上,要过斩月河的时候,他在对岸向我招手,像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对我说;结果还没来得及洪水就袭来把他卷走了,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只能用生死未卜来形容。

我在牛圈处查探的时候,却千载难逢地被老鼠围攻了,差点就此一命呜呼;后来幸得大爷相救,说起大爷,他绝对算得上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二十多年没出现的他,竟然在我最危难的时刻出现了,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我暂时脱险后,却莫名其妙地坠入了地下洞穴,我连做梦都不曾想到过,从新房去往牛圈的路上,下面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洞穴;我在下面九死一生,本来是该被毒蛇咬死了的,但却被神秘高人所救,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么个地方竟然还有人存在;而当天晚上恍惚中看到黄牛的影子,以及那些有规律的门洞,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仅仅只是当时的一个幻觉,否则要是真实的话,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我该要绝望的时候,究竟被二爷扔下来的一条绳子救了;在洞穴的顶端,竟惊奇地看到了大爷留给我的纸条,上面的内容居然和三爷讲的一模一样,同样是可怕的结论而没有任何原因的解释。之后,大爷就神秘地消失了;还特地嘱托我保密他的行踪。

二爷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正瞅没机会报答他人家,后来他要我照看一下虎娃;可是这一去看,就看到虎娃在自家冰箱里面活活地冻死了。两个警察来断案,在拉着虎娃尸体回去的路上,在这个地方竟然发生了车祸,这下三个人的尸体什么都不见了。

从以上理出来的事件中,就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的规律,那就是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跟死亡和消失这两个词有关。要么是动物死,要么就是人死,然后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死得莫名其妙,二是消失得无缘无故。

这倒好,用这个基本原理推论下去,村长也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了。

我虽然把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又重新有条不紊地地梳理了一遍,而且还得出了简单的几个基本结论,但这对我解开事情的真相,几乎是一点帮助也没有;不但悬疑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开,而且从目前事态的发展状况来看,悬疑还有完全继续扩大的趋势。

我想想就害怕,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心里就烦躁得慌。从地上站了起来,才发现这么短短的一坐,地上回了露水,屁股上湿了一大片,裤子贴在臀部上,好大的不舒服。

荒山野岭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风了,我身子冷得发抖;头无意间转到了先前看白灰头那个方向,我怕得立马就想跑回家去;可是正当我要迈动步子的时候,看到村子马路的方向有无数星星点点的光亮,在快速地朝我这个方向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