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诡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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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去汇报

要不是门声敲得紧急,我还要继续睡下去,再赖一时半会儿的床也很好。我还很困,短短这点时间远远不够休息。

我不得不穿好衣服,来到堂屋打开门。看到是村长还有昨晚俩年轻小伙,才想起要去派出所。

村长见我眼睛眯缝,才起床,便笑着问道:“三爷可好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他在开玩笑,心里一惊,难道三爷消失之事他知道了?他哈哈地小笑了两声,指着我说:“肯定是被你累着了吧,这么晚了还不起床。”

我猛然醒悟,知道村长老德性又来了,便伸着舌头嗔怪道:“老不正经!”不再理他。知道他有这个癖好,你一旦接话,他就有完没完地说下去,只把你羞得无地自容。村上的年轻姑娘没少作过他的道;不过,说实话,正是村长这种半点没正经的性格,赢得很多人的喜欢。

我只叫两个年轻人进屋来,哪知村长一下跳在前面来挡着,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心说,你个村长真是老顽童,不请你进屋还不让别人进了。我想把他扒开,可他还是说使不得,拼死要拦着,就问他只有你才使得是不?

他摆了摆头,转过身去指着俩年轻人说:“他们背上背着不干净东西,怎么能进你家干净的屋子呢?”我走过去,往俩人背上一看,黑色的布块上隐隐透着血红,看模型像两根木头棍。猛然惊醒,指着背上惊道:“断手断脚!他们背着的是断手断脚?”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昨晚不是说背回放在村长家里吗?怎么这会儿还在俩人背上背着,便问俩小伙怎么回事。一人苦着脸说:“昨晚村长事先是说好放他家里的,但我们背回后,村长,村长他老人家才想起家里有只猫,猫很是饥渴,好长时间没吃肉了。想到断手断脚上肉可不少,为了安全起见,怎么可以放家里呢?”

另一人附和着说“是啊,不能放家里”,先前说的那人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当时就想办法,想了一半天,我俩终于得出一个好主意,建议村长把猫宰了。”

说到这里,这人怯怯地看了村长一眼,见他并无发威的样子,就板着脸又说:“当时村长听了我俩这个主意,也是很高兴,连连夸我们聪明。就叫我们马上实行。可他自己却不行动,说他年老力衰,腿脚不方便,就算累死,也是抓不到猫的,这个任重道远的任务,就落在我们年轻人身上了。当时我一听,顿感自豪,如此神圣的任务,非保质保量完成不可。”

听这人说得舒服,另一个人也兴奋起来,抢着说道:“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就想把背上的断脚放下来再去捉猫,那样行动利落些。幸亏村长他老人家想事周到,连忙阻止,说:‘这一放下来,猫要是跟你兜圈子,绕在你身后来,把断脚吃了都不知道。’我一想,村长他老人家说得对啊,还是背着去抓安全保险。”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他说:“村长是不是又对你们说:‘我那只猫啊,不喜欢在屋里逛,只在院子周围玩耍休息。你们这就快去找吧,趁它现在可能还在睡觉,醒了可就不好寻了。捉住了烤猫肉吃,也不用叫我,那点肉不多,两个人正好可以尝味口。”

俩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我还知道呢,笑得拍着大腿说:“你们捉了一晚上,搞得像现在这样精疲力尽,却连猫影子也没见一只。今儿早村长他老人家睡觉了醒来,看到你们变成了猫眼,就奇怪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然后你俩稍微责备地给他温习了一遍昨晚的捉猫计划。村长他老人家拍着脑袋使劲想,想了老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我和你们说过我家养猫了吗?’”

见我说得基本一字不差,俩人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夸我是神人,连这么他们认为不简单的事情都能猜得出来。我也摆手,显得很谦虚,说没什么,就只是比较了解村长他老人家而已。我心说,村长那些老伎俩,也就只能哄哄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而已。我四十的人了,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个还能骗得了我。想着我心里骄傲,但外表依然显得很谦虚。

我心说,这俩孩子,一直从昨晚忙活到现在,多让人怜爱啊;便到堂屋搬了两根凳子来让他俩坐下。

村长还想跟我玩笑,抓住刚才的一句话不放:“还是三婶了解我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哈哈,就和你什么都瞒不过我一样。”

我不敢搭话,瞥了他一眼。便来到厨房,在水缸里打了水,干干净净地洗刷一番。已经是深秋了,水十分地冰凉,想到待会儿出行要多加件衣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近来憔悴了很多。我想三爷了,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过得还好不?要是他在,一定不会允许我洗冷水脸,温瓶里一定有他早早预备好的开水;要是他在,一定会提醒我,外出多穿件衣服,小心别冻着。呆呆地看着,不知不觉,眼角湿润了。

直到村长在院子里问我好没,我才从伤感中清醒过来。用脸帕擦干泪水,告诉自己,女儿大学不久就放寒假了,到时有她陪着自己,还有什么不好呢?

我关门闭户后,便和村长一行四人坐着他那辆破旧的白色长安小货车,坑坑洼洼、弯弯拐拐地难受了俩小时,才到了镇里面大街上。下车后,村长说两个孩子背断手断脚不容易,做了大功劳,而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赶一次集,所以要请我们大吃一顿。

所谓的大吃一顿,就是来到一家牛肉粉店,每人点了一碗牛肉粉。老板在上粉时,看到两人背上的东西,感到稀奇古怪,正打算开口问,村长便先解释道:“老板,你一定在猜俩布块下面是什么,是不是?我想啊,就算你把脑子想破,也绝对猜不出来。得了,还是让我来给你说吧。”

听村长这么一说,俩孩子紧张了起来,以为村长要实话实说。这还了得,要是人家知道你把俩断手断脚背到他店里面来,这多不吉利啊,不跟你拼命才怪。我忙向他俩使眼色,让他们安心吃粉就行了。

只听村长又说:“不瞒老板你说啊,我这两个孙子没出息啊。你看,都门板这么高了吧,整天盯着武侠片看,你说看电视能有多大个事,看了就忘了呗。不,他俩可不这么想。完了还当真了,整天舞刀舞枪的……”

老板听懂了村长的话,猛然醒悟,兴奋地接过来说:“哦,我知道了,知道了,哈哈。是不是宝剑?”

村长一拍手,竖起大拇指赞老板:“聪明,聪明,一点就通。”

老板喜形于色,一点也不懂得谦虚地说:“哈哈,我说嘛,我说嘛,早该猜到的。你不说,其实我也能猜到的。”

村长继续赞聪明,老板也回赞其孙子有趣。要不是有客人来,也不知老板和村长要互赞到什么时候。

俩孩子昨晚忙活了一晚上,连觉都没得睡,显是又饥又困。此刻稀里哗啦,几句话功夫便把一碗粉放完了,碗底连一滴汤也不剩。完了两眼渴望地看着村长,村长当没看见。先前吹牛耽搁了,此刻正忙着扒他那大半碗牛肉粉呢。

我不不忍心俩孩子被饿着,便又向老板叫了两碗粉给二人。

待众人都吃完了,付账的时候,村长掏钱包,手哆嗦着,数了半天,还是差十块钱。我见了,忙摸出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递给老板,老板找我二十。村长死活也要把手里唯一的二十给我,我坚持不过,勉强收下了。

村长家里经济情况和我家差不多,供着一个花钱的大学生,生活捉襟见肘的。不同的是,他有公职,每月都可拿一点微薄的工资;而我家里完全靠农作物变卖获得收入,三爷在时还好,有两个劳动力,现在他不在了,就只我一人,这经济可就恼火了,家里存款已不多,女儿以后书学费可能都成问题。

出店后,我想不通村长为什么要把那俩不吉利的东西带进去,就问他。他说俩孩子辛苦可怜,总不能让他们在大街上吃粉吧,那样人多眼杂,更容易惹是非。这样做,也是不得已,我回去,多给这个店家烧点香纸祈福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通了,无奈地点了点头。村长这个人,虽爱开玩笑,但真正做起事来,却是很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