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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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在害我 (1)

第三章 谁在害我 (1)

马特不书惊啊出声,牛眼中立即渗出怜惜之色,正想解劝霸天几句,劝他收回成命,然未及开口,霸天再道:“还有,增派武士看管天蚕地狱,连夜通知寒冰与阳光,由他们充当监斩使!”霸天发出命令!

“族王,这……”

“快去!”

眼看着马特不书表现出很无耐的样子离开万恶密室,霸天漆黑精亮如龙睛般的目光果真流露出杀机。

在霸天心中残月一直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又由他花费心血培养起来,壮志未酬,他真的忍心将残月处死?

马特不书慌慌张张地把霸天的口谕传送给阳光和寒冰后,又慌慌张张地领了数十粗壮的禁武士赶往天牢“天蚕地狱”,然当他和武士们刚到天牢出口时,马特不书看见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从天牢出口走出来。那个人,是流星。

四大部主中,马特不书最不喜欢的就是流星,他冷酷,冷得简直不像人,没有人味,每一次看见他,马特不书都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要冰冻,全身都麻冷,想抗拒,却又力不从心。

和流星在一起,他的冷傲让他感觉自己十分的渺小,没有威严,似乎天生就任人驱使,大因为诸多原因,他不喜欢流星。

流星从天牢口缓缓地走出来,而且是跨过守卫天牢武士的躯体走出来。

大牢的出口躺着数十禁武士的躯体,一动不动,浑如僵木,每个人身上都有血。

流星手里有剑,充满强烈严寒之气的死神剑。

流星做了什么?

马特不书和数十武士见到流星都愣在天牢出口,亦堵住了流星的出路。马特不书立刻意识到不妙,猛地吆喝一声,在他的命令下武士们将流星团团围住。

“流星,你在干什么?”马特不书牛吼着尖问。

“截狱!”流星平淡地回答,脱口而出。

“你敢!”马特不书差不多是咆哮着道,陡闻此言,连额上的肌肉都在抽动。

“已经截了!”流星竟然显得那么轻松,尽管身在包围圈内,依旧跨过倒在地上的躯体向外走。

“好大胆子,给我拿下!”马特不书冷冰冰从嗓眼里扯出几个尖锐的字眼,一声命下。

这是一个好机会,马特不书心想再没有如此时机,这样的理由来让流星尝尝他的厉害。

论巴里西大法典,截狱此及死罪,就是当场毁了流星,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马特不书没有去想力量的悬殊和对比。

就在众武士心寒胆颤地冲向流星,尚未发招的那一刻,第一遭人全部弹飞回来,每个人都发出躯体被撕裂的哀叫声。

攻击流星的武士扑扑通通地落跌一起,每个人的肩上都被刮破衣服,肩上留下深深的爪痕,血迹殷然,不忍目睹。

流星好像从未出手,剑未出鞘,抱在怀里,冰冷的眼神,没有表情的表情。

他出手的速度已快到一般武士看不见速度的程度。

准备攻击的武士退缩回去,面目惊悚,谁都不愿在鸡蛋碰石头的力量对比下找打,没有人不知道流星对第一遭出手的武士大算是手下留情,如果他要杀人,同样看不见速度,人已死,气已休。而且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冷酷的星部主冷酷无情,喜动杀机,说杀人时就杀人。没有人情愿在螳臂挡车的境地下找死。

“大胆流星,截狱伤人,还敢反抗,快给我拿下邀功!”马特不书叱吼着弹起身形,现在,是他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在马特不书的命令下,武士们也只好豁出去,命令是他们的职责。

马特不书要算是巴里西王宫绝对超一流的身手,能为霸天任为使者,不管是智力计谋,反应能力抑或是武力,都是最好的,霸天私下传他不少绝技功夫,一流高阶能量者如今已不是他的对手。

马特不书虽然不敢用杀手式,却亦拿出了最拿手,最有功击力度,能在眨眼间至人无攻击能力的招式,人如犀牛,徒空飞射,头上两角如剑似匕,霍然间冒出青蓝色的火光,顶撞向流星胸部,途中牛哞一声,声如轰雷,力传力宵,裂人耳膜,滞人反应,乍一出手就有如此强而有力的震撼力,出手果然了得!

面对如此强度的攻击力势,流星冷峻中漆黑的瞳孔蓦地一缩,嘴角掠过一缕谁都没有看见的表情,陡然出手。

流星用了死神剑,死神剑的速度快如流星,剑气森然,剑风凛烈。

那将是惊世骇俗的一击。

栗人心魄的暴响,震得人心旌摇荡,马特不书顶上的尖角光芒暴闪,像是一堆雄雄烈火,突然被挑拔搅动一样,爆发出漫天火星,剑刃交击之声有如连珠密响。

但,只一刹那,使人鼻息皆窒的画面骤然消失,双方凝立对峙,只是流星依旧未出鞘的流星剑架式有了莫大的改变。

场中双方,似乎僵化,对立如两尊雕像。刚才那些出手的武士在暴烈的震响声中齐齐怔住,止步不敢前进,剑风已割破他们的衣襟衣袖,然他们浑然无觉,在场者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一动不动,浑然忘了自我。

那个点,是马特不书的咽喉,还有死神剑鞘的顶尖。马特不书出手攻击的时候,已经超乎的快,力度已经超然的大,但流星出手的速度和力度,除了马特不书本人稍有感觉,他人根本无法看见。

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马特不书做梦都没有想到以他自己的身手竟然在流星手下败得这么惨,其实他并不惊讶流星使用了什么奇特的招式,而且他使用的招式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是对方出手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那双似乎赋予了神的力量和速度的手,绝不是经后天锻炼才能拥有如此超乎寻常的手。咽喉,是生命的所在,是生命的生命,只要流星用力地把剑往前一送,哪怕是剑鞘,不要亦会即刻殒命,他不可能,同时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马特不书那张大马脸此刻一片青紫,而流星的眸光中已失去光彩,就如没有看见一个人。

“要杀我,我在流星花园等你!”

流星扔下一句话,撖剑,挪步,剑如原先一样把在怀里,如原来一样的步子,缓慢地跨过武士的躯体。

流星刚才的话就像是刚才他的剑碰在马特不书牛角上那般栗烈,再没有一个人阻他,也没有人有那个不要命的胆阻他。

流星的影子已经走远,这时,才有武士发现躺在天牢出口的武士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伤,被人点穴至昏,而且受伤很重,至少需要休息五六个时辰才能开口说话行动,因为那种特殊的手法已致监狱武士能量耗尽,除了身体器官的本能运动外,连说话的力量没有了。

流星自称截狱,但谁都没有看见他截了谁,带走谁,不难想象,既然他要截狱,也应该是为残月。

马特不书来不及查看任何一个武士的伤势便带人奔进“天蚕地狱”,第一眼就看见被利器削断的天蚕丝带以及大量的天蚕尸体,当然,不见月部主残月。目者惊心,都闻天蚕有超强的生命力和反抗能力,如今,还有成了几截的天蚕尸体在蠕动,散发出不忍鼻息的腥臭味,令人作呕俗吐。无疑,在流星截狱的前一刻,残月已经逃离“天蚕地狱”。

马特不书惊颤了,明辰辰时战血教场处斩残月,残月逃离“天蚕地狱”虽然是大好事,但马特不书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在想:霸天志在杀人,以他的脾性,残月不死,他马特不书就要死!

人,总是自私的,特别是在作出生与死的选择时,人更自私,试问谁肯情愿去死?

纵然有可以为他人去死的人,也应该权衡死的轻重之分。马特不书怎么肯为残月去死!

所以,马特不书旋即发出命令,分派一部分人去围截月部,分派一部分粗壮武士暗中注意星部的一切动静,他自己则连滚带爬,慌得屁股冒烟似的去禀告霸天。

霸天得知消息后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发动武力,只增派了些亲信和得力之人暗中查探残月身在何处,而在这行动之前,他赶走了马特不书,没有人知道他私下的行动。

霸天就像是一口已有万年历史的古井,谁能看到他的心底有多深,他要进行什么秘密?

夜,总是静俏俏的,静寂得就如一个坐在黑黯中的静寂女人。

夜,仿佛是一个哑迷,在黎明没有来到时,谁都不敢肯定黎明会不会来,黎明以后是阴还是晴,只能去猜,去静静地坐待。

女人的心思同黑暗的夜一样,没有边际,没有底。现在,伊人的心中就没有底。

正因为夜黑掩饰了许多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夜给人的感觉特别地神秘。

今夜的伊人,比平日里冷静得多,神秘的多,她仿佛将要做某一件神秘的事情,或者已经做了某些神秘的事情。

一刻前,伊人送走阳光,得知父王霸天已经下令明日辰时于战血教场处斩残月,并由他和寒冰充当监斩使的消息,自得到消息,甚至看到阳光时的那一刻钟起,心跳加速,再不能平静。

阳光得知残月将被处死于战血教场,当时就急得坐立不安,不能正寝。

他暗地里认为师皇霸天处死残月,不但太残酷,而且是不明智的选择。

纵是残月犯了巴里西王朝的律令法则,但星外人物归原主,而且律令乃人定制,人活法死,如此对待残月,确不公平,何况案因并没有确定,阳光如斯这般想。

伊始,阳光想去霸天的寝宫乞求他放过残月一马,但想来想去,他又觉得不合适,霸天向来言出必鉴,他想他去也是白去。

想来思去,阳光还是决定连夜去见一个人,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奔赶到伊人居。

阳光见到伊人时,她满身是汗,好像是刚刚回到伊人居,而且跑了很远的路,出了大力气。阳光心里想,伊人是人部主亦是公主,师皇霸天最是宠她,由她出马,最好不过,再者他对残月那么钟情,唯她能救他不死。

但是,阳光想都没有想过,亦不敢那样去想,当他提供给她残月将被斩首示众的消息后,她居然冰冷得没有半点反应和表情。

阳光不能理解,她既然可以替残月顶替罪名,如今整个人像是突然间变了似的,连对残月的死都显得漠不关心。

她的变化太快,快得连阳光都感觉她是那么地陌生,陌生得仿如隔了几个世纪的人。

阳光几乎是用乞求的口气道:“人师妹,只有……你能救月。你一定要救他呀!”

阳光又没有想到她说了一句令他终生难忘,刻骨铭心的话,那是怎样的话?

伊人咬着口唇,没有表情,用那淡淡的口气道:“他罪该至死,谁都救不了他,我也不能,光师兄,你走吧!”

那句话就像是带着利刺的鞭子般抽打着阳光的心,他曾对女人发生过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女人变化无常,可他不理解伊人说话时,言语中竟没有半点恨意。

一个女人对她以前喜欢的男人既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那是怎样的感情?

完了,一切都完了,残月和伊人的情感完了,残月的生命也将完了……阳光想。

阳光很悲哀,他为自己曾被心爱的女人恨而悲哀,为残月没有开始便妖折的情感而悲哀!

阳光没说什么,更没再做什么就离开了伊人居,他清楚,他恳求她的话是多余,他来伊人居还是多余。

多余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发生,但他做了后那颗善良而焦燥不安的心,仿佛突然压上一座大山,更加沉凝,沉重。

阳光无耐地走开,他唯有承认残月多灾多厄的命运,暗地里乞求苍天神灵的保佑……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句话流传了很多年,早已没有人还记得它的出处,然而这句话,却有着永远的意义。

的确,纵使你了解一个人的诸多性格,纵使你看到他或她的面目表情,但你确保能了解一个人的心吗?心比海深,无法探测!

性格和表情未必都是真实,看透一个人的心能透析一个人的性格和表情,了解一个人的性格看到一个人的表情不一定能透析一个人的心。阳光只看到她冰冷的表情,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心,她是怎么样的心?

伊人真正的心在颤抖,在她听到阳光陈述给她坏消息的第一刹那间就开始颤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颤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得知父王霸天给自己喜欢的人判上死刑后,她的体温比她的语气更冷,她的心几乎已降至零度,几乎已经结冰。

没有人能够知道,她的心里潜藏着恨,因爱而恨,还有那颗原来热炽而突然附带了仇恨的情心结冰的感受。那是痛苦的感受!

送走阳光,伊人独自一个人坐了很久,只觉得手脚发凉,心亦发凉,她冰冷的心仍在思考着该不该救他,怎样救他……

最后她决定,去找一个人证明一件事,然后再决定该不该救他。

伊人走进人部设立的小监狱。

人部的小监狱当然是用来关押审讯人部的犯人,但今夜,小监狱里关押的这个犯人,不是人部的人。

说他是犯人,却又不像,既没有捆绑他,设以脚镣手铐,也没有狱吏守候,连门都大大地开着。令人生疑的是那犯人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当初伊人把他抓进来扔在墙角,如今还在墙角,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

大因正是她相信他不会逃狱,所以才没有设以看守,加附脚镣手铐。

漆黑的监狱,漆黑的世界,所有的似乎浑然一体,连空气好像都抹上黑的颜色。

伊人没有点燃灯火,事实上监狱里根本就没有灯火,她亦不想燃上灯火,现在,她蓦地开始害怕光明。

她不想和眼前这个犯人呆在有光的世界里,她害怕看清对方血迹斑斑的躯体和她看不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