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总有后宫中不得宠的妃子前来找肖仲,请求离宫,不用想,这绝对是那林若水的“丰功伟绩”。一问栖凤殿的侍卫,果然,这几天栖凤殿的门口总有不少后宫妃子前来听循“教诲”,肖仲曾下令未曾他的允许,外人不得进出,结果,她们就隔着围墙,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说的人在这边唾沫横飞苦口婆心语重心长人生哲理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听的人满脸严肃视其如在黑暗中遇到的明灯,连连赞叹频频点头,最后都会说上一句:“妹妹果然是精神上的良师,听妹一席话,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姐姐全明白了。”再接着,就会径直去找肖仲要求离宫。
“女人,你到想底想怎样?”肖促吼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林若水耸耸肩膀:“不怎么样。我只不过一时热心,替你的那些女人开导开导,抚慰一下她们干枯的心灵,指点一下人生的方向。我些都是我自愿做的,义务帮忙,不收人家钱的。”
“难道你还想找我收钱不成?”
林若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个我以后再考虑吧,按理说,这你的女人心灵上出了问题,我来开导,是应该找你收钱才对。不过,我这个人对钱财方面看得不是特别重——算了吧。”
肖仲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一开导,她们就都不想当我的女人了。”
“唉,肖色狠,你实在是太自私,这些女人平日里都不得宠,一年都难得见上你一次面,既然你对人家没有兴趣了,为什么还要霸着她们?她们都还年轻,这一辈子还很长,难道只能这么呆在宫里头,跟坐牢一样地过完余下的人生吗?不如放了她们,让她们开始新的生活。”
“你以为就算我放了她们,她们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吗?世俗的眼光,是‘一女不能侍二夫’,她们回去后,必定会被家人所嫌弃,一样过不好日子。”
林若水不慌不忙地说:“所以,我也有教她们要自食其立,回去之后,如果家人不理解她的做法,可以离家出走,自己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养养蚕,织织布,绣绣花,怎么都可以养活自己的。乡下人实在,没那么多礼仪要讲究,遇上一个疼人的主,就嫁了。幸幸福福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那种苦日子,她们过不了的。”肖仲的眼神里尽是不屑。
“人生在世,最苦的,不是身体上所受的痛苦,而是心灵上的。在你这皇宫里,那些女人心里面的苦,你能了解多少?”
“你又能了解多少?”
说到这里,林若水来了脾气:“我当然能了解啊,我也是被关在这皇宫里的人啊。并且我还不是自愿来的,是被你绑架来的,她们还可以在皇宫内走动,而我却只能天天呆在这破栖凤殿里,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肖仲的眼神里忽然泛出一丝心疼:“若水,你怎么可能和她们一样,她们都是不得宠的女人,而你,却是我最在乎的女人,不一样的。”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想去摸对方的脸。“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遣散后宫,专宠你一人。”
林若水一把打掉他的手:“死一边去。说得好像自己有多伟大一样,男人,本身就应该专情的。像你这种被很多女人使用过的男人,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被很多女人使用过的男人,这样的字眼未免太伤肖仲的自尊,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司空湛之前不也一样有梦妃吗?你为什么可以接受他,而不能接受我?”
“你拥有的不只是一个梦妃,而是几百个女人,并且你从来没有把这些女人当人看过。”林若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累,“司空湛他宠我,疼我,尊重我,从来没有强迫我做过任何事情,也从来不会想要去改变我,更不会限制我的自由。为了保护我,他甚至愿意赌上自己的命!这些,像你这种只会考虑自己感受的自私鬼又怎么能理解得了?我不想和你再做一些没意义的争执——你走吧。”
这一晚,一向夜夜要女人陪的肖仲没有找任何嫔妃侍寝,他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寝宫中,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肖仲将栖凤殿门口的侍卫撤了下去,他对林若水说:“从今天起,你可以在言国皇宫内任意行走,但是,你不得向别人透露你曾经是司空王妃的事情,否则,我会处罚小玉小锁这两个宫女和之前那几个侍卫。”
林若水似乎没有睡醒,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女人,你听到了没有?”原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呢,哪知道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知道了。”林若水打了个哈欠,“我中的‘化功散’的解药呢?什么时候给我?”
“这个……以后再说。”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给你解药,你当天晚上就会跑掉,我上哪再把你抓回来。
“是不是这皇宫上下,我可以找任何人聊天啊?”
“可以。”肖仲点点头,唉,大不了再损失几个失宠的女人吧。
“那我可不可以请人到栖凤殿来玩?”
“只能是女人!”也难为她了,把她困在这里那么久,肯定把她憋坏了。让她在宫内交几个朋友是好的,省得太孤单寂寞,有了朋友,就稍许有了让她留下来的耐性,也就有了她爱上我的可能。
言国都城附近的一个省出现了旱情,肖仲亲自前去巡视,六天之后,才回到宫中。刚没休息多久,就有几个官员前来求见,他们先是讨论了一下此次旱情的详细情况,出了一两个没什么建设性的点子,又讲了一些客套话。这时,这几个官员,开始吱吱唔唔起来。
官员一:“听说殿下新纳了一个妃子,住在栖凤殿。”
肖仲也不否认:“是。有问题吗?”
官员二:“传闻这位王妃长得美若天仙,才情更是不得了啊!”
肖仲莞尔:“是。”
官员三:“恭喜殿下得此良缘。”
肖仲心情大好:“等我正式迎娶她为妃的时候,一定大摆宴席,到时候众卿家多喝几杯。”
众官员连连点头,却依然吞吞吐吐似乎还有话要讲。
肖仲也感觉到有些不对:“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讲?”
官员一:“这话,下官们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肖仲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不然就给我回去。”
官员二:“此事……有关,有关新王妃。”
肖仲有些紧张起来:“什么事?赶紧说!不说我摘了你的乌纱帽。”
官员三:“唉,事关下官们的夫妻之事,按理实在不应该拿到殿下的面前来说的,可是事情皆由王妃所起,下官们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找殿下讨个主意。”
肖仲吓了一跳,这林若水怎么又影响到他那些官员的夫妻之事去了?难道她没有在皇宫内好好呆着?
原来这几天,肖仲新找来一个女人并让她住在凤栖宫,这事不但整个后宫都知道,连朝廷大员们也收到了一些消息,他们为了讨好未来的王妃,让自己的夫人们进宫来打探情况,哪晓得,林若水逮准了机会,又给这些夫人们洗起脑来,后果很严重。
官员一:“我那新纳的小妾,至今都不肯让我碰一下,说是这些天没心情,不能与我行周公之礼。王妃教的:夫妻之事,女人不能由着男人,不能男人想要就要,这女人不想要的时候,也可以向男人说‘不’。”
官员二:“我就一个夫人,还没有纳妾呢。我这几天被夫从从卧房里赶了出来,只能在书房过夜。王妃教的:男人做错了事,就要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否则他们下次会犯同样的错误。可怜我没犯什么错啊,就那天开了一句玩笑,说青楼女子比较有风情,结果就落得这种下场。”
官员三:“我就更惨了,王妃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本春宫图给我夫人,结果我夫人现在是夜夜要求我按那书上的来,根据那上面的姿势挨个来一遍。我那夫人三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吃不消啊!”
几位官员愁眉苦脸,说得那叫一个悲悲戚戚啊,让肖仲看后想笑又不能笑,憋得他差点得内伤。这林若水也太能闹了,原以为只是闹闹我的女人,没想到居然连朝廷官员也深受其害,春宫图这东西她从哪弄来的?居然还敢当成礼物送给别人。“众卿家先回吧,这事我自然会对王妃说——让她以后与各位夫人说话的时候,把握好分寸。”
“谢殿下体恤!”
刚送走这几位官员,肖仲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哪晓得又怒气冲冲地来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肖仲的亲老爹——当今皇上。
“父皇,不知道您这一脸怒气地来找孩儿,是为了何事?”老天保佑,不会又是和林若水有关系吧?
果然,皇上冲着他吼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女人?天天在宫内搞风搞雨,联原本服服帖帖的妃子,也被她教坏了!”
肖仲麻起胆子问:“不知道她闯了什么祸?”
皇上被问得有些脸红,念在他们俩是父子,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一甩手,重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我一连召两个妃子侍寝,结果被她们给踢下床了。我堂堂一个皇上,在床上被自己的女人给踢了下来,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啊?女人,你闹我的女人也就算了,闹官员的女人我还能忍,可现在居然连我皇上老子的女人都敢闹。现在是众男人皆怒,你真想把我这言国整成女人的天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