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的眼睛里布满了魔鬼一样的血红,他边脱衣服边靠近床边,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林若水缩在床的一角:“肖仲,你不要乱来,如果你敢动我,我保证让你后悔!”
此时的肖仲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后悔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先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着,就朝她扑了过去,林若水奋力抵抗着,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肖仲,就算你得到我的人,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这样的话,你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和司空湛有什么不同。”
林若水用右掌抵住肖仲的下巴,不让他轻薄自己,可力气越来越不够。“嘶”,一只袖子被撕掉,露出雪白的胳膊。“嘶”,肩膀也露了出来,肖仲的眼睛更红了,欲望似熊熊烈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着,面孔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小不点,快来救我!”林若水叫了一个谁都听不懂的名字。
“现在你叫谁都没有用!”肖仲正说着,忽然一团雪白的身影从眼前闪过,脸上吃痛,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他一下。“喵!”一只浑身雪白的狸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面前,它弓着身子,吹着胡子,瞪着一对蓝色的眼睛看着肖仲,一副护主的模样。
言国的皇宫之内不准养猫。这只猫是林若水花重金私底下托人给自己带到宫里来的,一直偷偷养着,暗暗训练它,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派得上用场。
“猫?”肖仲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猫在这里,有些惊恐起来,一时间闪了神,呆住了,就在这同时,他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一柄银匕首刺进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形成细细的一线,扑蔌蔌的往下流,滴在林若水的身上。
林若水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匕首就在她的手中。
“为什么?”肖仲绝望地问,然后慢慢地倒了下来,压在林若水的身上,“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爱我?”
栖凤殿内乱成了一团,所有御医都来了,皇上也来了。经过很长时间的抢救,肖仲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不过依然昏迷不醒。皇上冲着浑身是血、衣服凌乱的林若水暴喝:“怎么回事?”
林若水冷冷地说:“你把我杀了吧!”
“你还以为我不敢杀你啊。来人啊,把这个女人拉下去——砍了!”
丫环小玉小锁连忙跪在地上求情:“请皇上息怒,王妃她杀不得!”
“怎么就杀不得,她算是哪门子王妃,我还没同意仲儿娶她呢,你们就口口声声音叫她‘王妃’,看样子,也是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爱慕虚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最可恨,最该死!”
小玉连连磕头:“皇上,王妃她不是寻常人啊,我们称她为‘王妃’,是因为她……”小玉看了一下左右两边有许多外人在,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因为什么?再怎么不寻常,她也只是个女人,最近她把皇宫内扰得一团糟,我看她从一开始接近仲儿,就居心不良。现在仲儿也身受重伤,我看她就是个祸水,早点把她杀了天下早太平。”皇上一意孤行。
“皇上,王妃她是被殿下抢来的!”
皇上听到这话,愣住了,心里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他示意小玉走近些说话,小玉依言走过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
“什么?”皇上大叫,“荒唐,太荒唐了,仲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跟别人抢,现在可好,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了。你这个女人心真毒。”说着他又狠狠地瞪了林若水一眼。
林若水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要杀就杀,别在这里只晓得把自己的地失推却到别人的头上。”
“你!”皇上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来人啊,把她押下去,打入大牢。不,不能打入大牢,打入冷宫吧,让她去跟那个女人做邻居去好了。”
不能打入大牢,是因为怕别人知道司空王朝的王妃被他们抓来关在这里吧。他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说起她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会那么的复杂?
冷宫的地方也不小,是一座四合的小院子,林若水被安排在西边的房子里住下,房间很简陋,但是很整洁,桌椅摆放得一丝不苟,地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似乎有人来天天打扫。院子内有棵木棉花树,稀稀落落的叶子,斑驳的树皮,给人一种苍凉之感。
“侍卫大哥,让我进去一会,我送几件衣服进去,立马就出来。”小玉的声音。
“好吧,不过不能呆太久,让人知道了不太好。”门口的侍卫看来还不错,比较通情理。“今天来的人在西边那屋,千万千万不要弄错而跑到东北那屋去了,不然……”
“谢侍卫大哥提醒,我会小心的。”
小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到林若水依然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血衣,赶紧将手中的包裹递了过来:“王妃,这里是几身换洗衣服,你好生拿着。”接着她又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叹了一口气:“让你住这样的地方,太委屈你了。”
林若水微笑着着说:“我反而觉得这里住起来比栖凤殿舒服多了。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打扰,可以修身养性。你和小锁他们怎么样?我的事情有没有连累到你们?”
小玉摇了摇头:“殿下已经醒了过来,皇上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殿下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王妃,看样子,殿下心里还是有着你的,你一定不会永远在这里呆下去的。”
“对于我而言,这皇宫哪都一样,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之分。”
小玉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悲伤:“王妃,我已经调去梦妃娘娘那边去了,以后就不能常来看你了。”
梦妃?林绮梦?那可不是一个好人啊。林若水紧握住小玉的手:“你在她面前,凡事多加小心,留一个心眼。”
小玉点点头:“我知道。像王妃这样的主子,可不是次次都能遇上的。”
林若水说:“你我能相识,算是有缘,以后也不用叫我什么‘王妃’,反正我也不是你们言国的王妃,如果你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若水’吧!”
“这是万万不行的,王妃贵为千金之躯,名讳怎么可以让我们这些奴才随意呼来唤去的?”
“小玉,你能拚死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姐妹,也是我林若水的恩人,难道你嫌我现在是被打入冷宫之人,所以不愿意称我一声音名字?”
“哪里?”小玉惊慌起来,“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同吃同住同玩耍,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有尊严过。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那你还……”
“若,若水。”小玉终于将这个称呼叫了出来。
快乐爬上林若水的眉梢:“我向你保证,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想办法帮你你离开这个皇宫。”
两人还想继续再说下去,门口的侍卫开始催了起来:“小玉姑娘,你快点吧,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无奈,只得依依道别。
冷宫的日子除了冷清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好,每天,有人把饭菜定时送到门口,再由侍卫们送到房里,饭菜虽然比较简单,倒也能吃得饱。卫生,每隔一天,就会有一个哑巴宫女前来打扫,这个哑巴宫女应该已经在宫内呆了很长的时间,年纪比较大,有四十多岁,她打扫卫生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眼睛从不东张西望,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别人似的。不过林若水还是发现,每次哑巴宫女从东边的房子里出来里,眼睛总是红红的,然后会在房门外一个人静静地呆上一阵子,才会离开。
东边的屋子里也不知道住着谁,只见她房里的灯经常亮至天明。林若水来到这里好几天了,也没有见到那人的面,她也从来不到院子里透透气。
这天,林若水搬了一把椅子到院子里来,坐在走廊底下发呆,一个雪白的家伙从屋檐处跳到她身上,喵喵直叫。
“哎呀,小不点,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林若水惊喜不已,“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抓住给杀了呢。真乖,真是一只好猫!”
“喵!”小不点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林若水,冲她直叫唤。
林若水看了它瘪瘪的肚子:“我知道了,你饿了是吧。可怜的孩子。来,我这里还有一块馒头,吃吧。”
哪知道小不点嗅了嗅那块馒头,不肯吃,又冲她叫起来。
林若水犯起愁来:“小不点,这里不是栖凤殿,我现在是落难阶段,没有鱼给你吃了。你做为一只好猫,应该学会‘有鱼吃鱼,有馒头吃馒头’。”唉,都怪自己,平时把它给惯坏了,这以后没有鱼吃了,小不点不会天天绝食吧?
小不点跳到地上,转了一圈,四处嗅了嗅,突然往院子的东边跑去。“小不点,你给我回来!那个地方不能去的!”可它毕竟只是一只猫,哪可能事事都听人的话,转眼它就钻进了屋子里——不见影了。
林若水壮起胆子,前去叫门:“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屋子里一片死寂,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林若水壮起胆子,推开了那扇神秘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