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致亲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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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温暖会追上来的(5)

有一副,上面是一个庄园。蓝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前面是葡萄架子,后院里,还爬满了蔓藤,开满了玫瑰花。这算是她的“dreamhouse”吗?就是它了。她的手拿起这个盒子,另一只手,也刚好拿起。

“不好意思,我先看到的。”这幅拼图,她实在喜欢,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哈哈,谁能证明,你先看到的?再说了,这里这么多拼图,难不成就要跟我抢吗?我也看到了。”这个人,穿着蓝色的T恤,是个阳光大男孩。

可怎么就不绅士一点,让给我呢?她心里想着。

“老板,这个只有一盒吗?还有没有另外一盒?”她也不愿意再继续做无谓的争辩,让给他好了。

“姑娘,这些新的,每个图案只有一盒。”

真是可惜,她又看了他一眼,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胜利,她松开手,“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喜欢,让给你了。”她继续寻找别的。

“那就谢谢你了。你也喜欢拼图吗?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读书啊?哦,我叫许文奇。”他为此要谢谢她。

她挑了一副之前就看中的,也没理他,走到门口,准备结账。

“喂,我跟你说话呢,怎么这样目中无人!就因为我抢了你的拼图吗?”

结好账的她,开了口,“我叫苏羽馨,不叫‘喂’。还有,既然你认为那是我的拼图,干吗要抢?”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离开了。“喂,苏羽馨。”他追出来,她却已经骑车走远了。

从那天以后,她像是被诅咒了,每每拼图,眼前就浮现他的脸。真是烦人,连心情不佳唯一能做的事情,都已经不能做了呢。所以,这天的考试,烦心的她在试卷上圈圈画画。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

苏羽馨要把上次那副拼好的图拿去装裱。

“老板,我想裱这幅图,要多久呢?”

“喔,姑娘,大概一周吧。”老板依旧热络,“你还真快,这幅一千块的图,那么快就砌好了。上次你看中的那幅图,我真是糊涂了,其实还有一副。放在那边,你还要吗?”

“哦,是吗?在哪儿?”

“放在那边。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嗯,好的。”还没走到那个货架,她已经有了发现,“老板,这幅图……”

“哦,你说这幅啊,是上次那个小伙子送来的,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就拼好了。真是快呢。现在,喜欢拼图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呢。”店里,放着一副装裱好的拼图,蓝蓝的屋顶,白白的墙,不就是那副吗?

“咦,小伙子你来了,已经弄好了,要帮你包起来吗?你上次说要送人。”

来人不就是他吗?“嗯,是啊,谢谢您了。”他没有发现她。

“嘿,许文奇。你拼得好快。”她走到他身边,上次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呵呵,是吗?你今天又来买图?”

“也不是。我拿图来裱。”

“哦哦,原来如此。”

两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姑娘,还要买那幅图吗?”老板此时包装好许文奇的图,还不忘问她。

“暂时不需要了,谢谢您。”她突然没那么想要了,真奇怪。

“一起走吧?”他提议。

“嗯……好啊。”

他首先打破沉默。

“嗯,这个,送给你,苏羽馨。”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惊讶。他想要把这幅精美的砌图送她?当时他不是志在必得吗?

“嗯?许文奇,你这是?”她没看错吧?他脸红了。

“我,喜欢你。”他脸红到耳根了,她也觉得脸热热的。

“我知道你喜欢拼图,我就住在你家对面的单元。在一个偶然的周末,看到你在拼图。那天,就莫名地记住你了。甚至,每次你拼图的时候,我也拼图,我一直喜欢拼图,从很小的时候。后来,才知道,那是喜欢吧?”他真诚地看着她。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在这里遇见了你,才知道,你喜欢在这里买图。所以,每次都会在周末的下午,来这里逛逛。那天,我是特地,跟你抢那幅图,就是让你记得我。”她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许文奇,谢谢你的礼物。”

“羽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他好紧张,看到她的笑容,“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你等等。”刚好到她家的门前。她进门了。

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她有些急促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东西,塞到他的手上。“喏,送你。”

他展开手,手心里俨然是一块拼图。“这是?”他疑惑。

“这是我的回礼,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是不是也要送上一份东西,表达我的情意?”她现在肯定是脸红了,她继续往下说,“拼图是完整的,希望,你也能够把我填补完整。”

他听到她的话,开心地笑了,她也笑了。也许,未来拼图的日子,不再是心情欠佳了。

那是梦一场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题记

正值盛夏,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穿过层层树叶的缝隙,斑驳了一地。

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遇到他是没想到的事。曾经,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我想过很多种再见的情境,却也没有想到是在高考前看考场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悸动,我一脸平静,客套地和他打招呼,互相鼓励。

经过岁月的洗礼,他长得更加帅气了,似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又终究不一样了。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做无数个梦,而他就是我懵懂的青春里最美好的梦。

虽然只是一场梦,然而在时间的转轮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梦回

梦的开始,我们素不相识。

依稀记得那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身着白色衬衣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叶励,干净利落,尤如他给人的第一感觉。

一眼万年。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听见了心花开放的声音。

在老师的安排下,他成为我的同桌。当他走到我身旁时,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充斥着周围的空气,我脸烫得像发烧似的,更加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他是市里的小孩,有着开朗的性格,开阔的见识,他和同学们谈天说地,讲很时新的笑话,经常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他为人很亲切,会主动地帮助大家解决学习上的难题。

渐渐地,我们熟悉了起来。

我们会在校园里追逐打闹,笑声飘扬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他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场边永远有我追逐的目光;以前害怕起床的我却甘之如饴地早起陪他一起跑步,然后在课上呼呼大睡。我知道我喜欢上他了,他对我如罂粟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的眼中,我是个很笨的学生,认真学习却总是考得差强人意。

其实我骗了他。其实我是故意的,其实很多问题都难不住我,我只是喜欢他待在我的身边的感觉,我只是想要寻找更多的机会闻闻他的气味,所以我总装着不懂的样子,看着他嫌弃地凑过来给我讲题的样子,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每当我假装为了某个问题绞尽脑汁的时候,在旁边已经闲下来的他拿着笔戳着我,带着钻研的表情,认真地问到:“黎楚,你的头发怎么会生下来就这么卷啊?”说完还伸手拉了拉我那卷曲而蓬松的头发。我总是装着很厌烦的样子拨开他的手,心里却已经甜得快要溢出来。

他对同学们都很好,可我天真地认为我是特别的。我曾经以为我们已经无话不说,以为我们彼此有好感,只待东风袭来,卷开表面蒙着的那层薄纱。

梦碎

美好的假象终是会被现实打破。干净利落,破碎不堪。

那一天,我听到同学小声议论:“听说叶励和三班的校花在一起了。”“真的假的,是方辰吗?很有气质的那个……”“真的是男才女貌啊,很登对呢。”

我的世界仿佛顷刻之间坍塌了,不敢相信,不想要相信。我的心脏紧缩起来,我甚至有一瞬间仿佛不能呼吸。

我想让他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想要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才忽然发现自己没有资格。

再后来的后来,每次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时,我都会想,如果我没有那么懦弱,如果我勇敢地向他诉说我的心意,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如果,我能再对他多付出一丝关心,我是否会早点发现他的不同,最终坦然接受。

可是,没有如果。

地球依旧转动,日子浑然地流动,我们已经几天没有说话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似乎毫无察觉。我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梦醒

再美好的梦,终究还是一场梦。无论怎么逃避,终会醒来。

那天天气阴沉,冷风呼啸,我早早来到教室,企图像过去的几天一样用学习麻痹自己。

他却忽地兴冲冲地坐在旁边,神秘地问我。

“黎楚,你会折千纸鹤吗?”

心一阵抽搐,我假装漠不关心地问到:“你学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一直不屑这些东西吗?”

只见他小心地凑过头来,低语。

“黎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秘密?”我喃喃。这是多少人都知道的秘密,而我正是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曾经以为无话不说的我们,却渐行渐远。

“我喜欢上了三班的一个女生。她长得特别漂亮,和你不一样,她总是让我产生一种想要保护的想法。”

他的脸上流露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我。是啊,不一样。

“黎楚,”他纳闷地看着我,“怎么了?你到底会不会啊?”

“我不会折。”我冷漠地回答他。

他有些失望地转过头去离开。远远地,我似乎听见他在询问其他同学。

我好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可现在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我的日记、我的梦里全是他,我曾无数次幻想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任那头卷发风中作舞;我曾经很努力地充实自己,只为了有一天能和他并肩站立;我每天告诉自己再等等,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可一切的希望破碎在流动的时光中。

这场梦终于可以醒了。

未来的路已经有人陪他一起走。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为了逃避某些东西,第二学期他换了座位,我们再也不是同桌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依然喜欢他,可却将这份喜欢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上课的时候我的眼神依旧会不由自主地飘向他的方向,每次看见他依然会心动,看见他和那个女生出双入对心依然会痛,可这一切注定了会消逝在时光之中。

再后来,我们初中毕业了,去了不同的高中。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再也没有见过面,我只有偶尔从同学的口中得知一点他的消息。

梦痕

青春的梦,或许在年轮的压榨下渐渐被遗忘,却始终擦拭不掉它留下的痕迹。或许不再悲伤,不再动容,却掩埋不了梦过的痕迹。

再见,是现在。

三年后,不欢不喜,平静的相遇。

岁月的年轮碾碎了曾经灿烂绽放的懵懂的感情,雕琢了我们的脸庞,磨平了我们的棱角,我们都已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再见时,我内心平静如水,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没了关心他那段感情的结局的心情,只有一句淡淡的你好和加油,只希望我们都要过得幸福。

似乎,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是否知道那段曾经萌芽还来不及长大的感情已经不重要了。

我仍旧感谢命运。

感谢它让我在美好的时光,遇上美好的他,为我编织了那场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