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里,品味城市的滋味,不仅仅咀嚼和品味城市的风景,更要咀嚼和品味这座城市里的人。简约雅致、古朴清幽的建筑色彩和星罗棋布、千姿百态的园林景观,这是城市的构造,城市的品位是文明的程度和城市人之间的和谐与道德共建的,没有文明和道德,就没有城市的和谐,更体验不到城市的品位。上海世博会有这样的口号:“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所有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希望生活美好、愉快。热爱城市,并不等于热爱这里的人;热爱这里的人,也并不是厌恶这座城市。恩格斯说过:“每一时代的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在不同的时代具有非常不同的形式,并因而具有非常不同的内容。”所以,城市在发展,氛围在随着城市的提高在改变。好的城市需要弘扬的场景与动人的细节相辉映,浓厚的氛围与绚丽的景致相交汇,自然营造出内容与形式和谐的效果,带给我们一种视觉和心灵上的美感,给我们无限陶醉和愉悦的生活和精神的空间。
其实,不论你走在哪里,作为一座城市里的人,特别是在一座古城和名城,不论你是公务员还是知识分子或学校的学生,都应该值得骄傲,骄傲的是能出生和学习在无比优越的环境中,在还没有行为能力或学生时代,就享受到了城市的温暖和幸福。倘若长大后,不珍重自己,不呵护这座城市,就有愧于这座美丽的城市。欧里庇得斯说得好:“出生在一座着名的城市里,这是一个人幸福的首要的条件。”是的,我想说的是,要把握住我们的城市,就是把握了自己的幸福。
走回自己的城市,漫步在石头街上,细细品味,你身处城市的美好吧。
诚实的果实
赛尔贝尼在黎巴嫩经营木材生意。偶然的一次机会,他与一个来自塞浦路斯的建筑商成了朋友。这个建筑商叫乔治,拥有一家很大的建筑公司,已经在海湾地区的几个国家做了不少项目。虽然乔治的建筑公司需要大量木材,但那时赛尔贝尼没有跟乔治有任何的业务来往,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塞浦路斯战争爆发时,赛尔贝尼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乔治为了躲避战乱,已经逃到了黎巴嫩,他急需成立一个办事处,并与当地建筑材料供应商取得联系,以继续供货给他在海湾地区的客户,希望能得到赛尔贝尼的帮助。赛尔贝尼答应了他的求助。
约三个月的时间,赛尔贝尼每天都花几个小时与乔治公司派来的一个年轻男子四处奔走,介绍可以供应乔治所需货物的人给他认识。
那些供应商在跟赛尔贝尼交谈时都是说阿拉伯语,他们有时候向赛尔贝尼承诺,如果他确保他们能得到乔治的合同,他们就给他数额巨大的回扣,还会在以后的生意上特别照顾他。每次,赛尔贝尼都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他告诉他们,他只是想要他们给乔治最佳的价钱。不久,他就收到了乔治真诚的感谢。
塞浦路斯内战结束后,乔治重返家园,继续他在那里的生意。
第二年,黎巴嫩爆发战争,赛尔贝尼被迫逃往塞浦路斯。
为了保存他的摇摇欲坠的公司,赛尔贝尼去拜访乔治,请求乔治给他一些订单。因为赛尔贝尼所代理的木材类型正是乔治的建筑公司所使用的,乔治给了赛尔贝尼一个非常大的订单,并请他仔细考虑,第二天再来给他一个最佳的价格。
赛尔贝尼经商以来从未接过如此大的订单,他乐坏了。回到落脚点后,他作了周密的计算,得出了一个他认为合理的价格。第二天,他把价格告诉了乔治。
乔治却说他的价格太高了,要求他重新考虑。
在他走出乔治的公司时,赛尔贝尼被乔治的助理经理尼科斯拦住了去路。尼科斯也是他的朋友。当尼科斯听了赛尔贝尼复述乔治的话后,对赛尔贝尼说:无论怎样,你都不要降价。保持这个价格。乔治最终会跟你签合同的。
赛尔贝尼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也许尼科斯的亲戚也在从事木材生意,他想把赛尔贝尼踢出竞争的圈子,这样他的亲戚就能得到合同。但在又一次仔细计算他的价格后,赛尔贝尼发现他实在无法低于这个价格供货给乔治。这是他第一次拿出一个非常公平的价格。
第二天,赛尔贝尼再次来到乔治的办公室。他向乔治解释,他已经重新考虑过他的建议,但在再三核算之后,他真的无法再降低价格了。乔治一笑,马上与赛尔贝尼签了合同。
在跟乔治完成所有的业务细节后,赛尔贝尼再次去拜访尼科斯。“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乔治会按原来的价格跟我做交易?”他问。
“你还记得你在黎巴嫩帮乔治建立业务时,你带在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吗?”尼科斯问。赛尔贝尼点点头。
尼科斯继续说:“你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曾在海湾地区的一个国家工作过好几年,他懂得阿拉伯语。你每次拒绝供应商的回扣时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得明明白白。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乔治。所以你看,无论你跟乔治开出任何的价格,他都会给你跟你签合同。他非常感激你的诚实,以及他在需要时你给他的无私的帮助。”
赛尔贝尼怔住了。他想不到那个年轻人会说阿拉伯语,因为他从未显露过任何迹象,并且每一次跟供应商见面,他都是让赛尔贝尼跟他们沟通。赛尔贝尼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作出任何台面下的交易。因为自己的诚实,现在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得到了回报。
黎巴嫩的战争持续了很多年,但赛尔贝尼获得的订单一直没断过。这些订单都是来自乔治的公司。
世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因果循环的。你在某一天种下了一粒诚实的种子,就会在某一天收获丰硕的果实。
只下一次雨就够了
他是一个公务员。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个写材料的。日复一日,起五更,睡半夜,领导需要什么材料,就要赶紧写、赶紧写。写不出来挨批,写得不好挨骂。点灯熬油不用说,白头发都长出来好多,他才不过二十多岁呢。
刚开始那份想大干一番事业的豪情,都快磨没了。
他回到家,跟自己的老父亲说:难道我这辈子,就要在这堆材料里过下去吗?
他父亲六十多岁了,老农一个,大道理是不会讲的,所以什么也没有说,只跟他说:洗洗睡吧。明儿在家好好歇一天,后天回去好好干活。
他半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下定决心,干脆辞职得了。
可能是决心定了,心就踏实了,这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到外面一看,就惊呆了。
农村的房屋,都是房前建猪圈,自家的圈里养着一头大肥猪,每隔一个月起一次粪。通常起粪的工作都是他回来干的——他不想让爹太过劳碌了。
结果这一次,父亲不声不响地快把整圈粪起完了,旁边堆得高高的。父亲在猪圈里穿着大雨靴,挥舞着粪叉,还在一叉一叉地往上送。
他赶紧跑过去想接手,一边埋怨:“爹你怎么不叫我,自己干上了。”
他父亲一边起着粪一边说:“这点活儿叫你干什么。”
说着话,三叉两叉的工夫,粪就起好了。父亲上来,洗手,洗脚,母亲端上干粮稀粥,一家人在院里团团坐着吃饭。
然后,他跟父亲说想辞职,父亲听后,没说什么,只是指点着那堆粪,说你看着它,想到什么?
他有点纳闷。
父亲说,你看,这堆粪,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干起来都吃力的活,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居然能把它起得又快又好,这是为什么?我从年轻时干活就不惜力,耕、种、锄、耙、犁、耧、点、播,样样努力,样样上手,结果养就了这么一副好身板。别人家的老头子像我这么大岁数都“退休”啦,整天弯着腰咳嗽,偎着药罐子过活,我一年连感冒也不得一次。这劲儿都是练出来的。现在你觉得累,觉得苦,可是,越练越顺手,活越干越有劲,总有你觉得不累不苦的一天。而且你长期用功,哪能没有回报呢?
他听了父亲一番话,明白了。
他想起一个电视节目,讲的是沙漠里的一种茅尖草,这种草,地面上的茎叶只有一寸,地底下的根系却深达二十八米,平时枯干成一团,软趴趴地趴在地面,一旦雨季来临,它就凭着深长的根系迅速生长,然后迅速变成沙漠里长得最高的一种草,迎着太阳和天空舞蹈。
他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再后来,本地要通过考试与演讲,选拔一批青年干部。他在台上演讲,讲自己的过去:第一次参加省公务员的考试,失败了;第二次参加省公务员的考试,失败了;第三次,失败了;第四次,失败了……他的脑袋垂着,一脸丧气,活灵活现地形容当时失利后的神色,听众哄堂大笑,然后转而沉默。直到现在,他仍旧是一个跋涉者。然后,他说:“大家知道爱迪生发明灯泡失败了多少次吗?”
接着自问自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管他失败一千次一万次,只要成功一次,就够了。”
台下掌声如雷。
是的,只要成功一次就够了。
就像沙漠里的茅尖草,只要下一次雨就够了。
你只管努力去做,不要怕漫长的辛苦和寂寞,生命中总会有一次机会,让你绽放积攒了无数光阴的微笑,那是生活给你的最美回报。
沙漠滑雪
阿菲尔第一次看见雪的时候,年龄还很小,但他看到的并不是真的雪。
因为他生活的地方根本没有雪。他看见的雪是在一本画册上,上面有很多孩子们正在一个宽阔的白色场地上玩耍。
他问母亲:“那些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是雪,孩子。”他的母亲笑着说道。她努力向他解释雪是什么,但阿菲尔并不能完全明白。有时候,他生活的地方也下雨,但不是很大,所以对他来说,要明白母亲所说的那种寒冷的、结冰的“雨”是很困难的。但“雪”这个字,已经在他的大脑烙下了印迹。阿菲尔虽然从未见过雪,但他已经深深爱上了雪。
2010年,阿菲尔12岁了。一天,他在叔叔家看电视。阿菲尔正在收看一个卫星频道,这个节目的场景里到处都是雪。而且,还有人在雪上飞跃。他们看起来就像古怪的鸟儿,阿菲尔想。他们的头用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眼睛也用一副大风镜保护着。他们的衣服很亮丽,他们的脚上却穿着一副奇怪的玩意儿,像鞋又不像。
“那些是什么?”他兴奋地问叔叔。
“滑雪板。”叔叔答道,“那些人叫做滑雪运动员。”阿菲尔深深迷上了雪以及那些在雪上飞跃的人。这就像他的一个梦,多么完美!
他问叔叔:“这个是什么节目?”
“2010年冬季奥运会。”叔叔说道,“它就像我们通常所说的奥运会,但冬奥会的举办地点要有雪,很多比赛项目都与雪有关。”
叔叔还告诉阿菲尔,下一届冬季奥运会将在2014年举行,举办地点在俄罗斯的索契市。
“太好了。”阿菲尔想,“对我来说,成为一名优秀的滑雪运动员,时间足够了。然后我就去参加冬季奥运会,赢取滑雪金牌。”
“但我们是在非洲,我们这儿没有雪。”周围的人对他说,“你去哪儿滑雪?”
阿菲尔并不理会人们所说的。他用两块木板制了一副“滑雪板”,然后把“滑雪板”绑在脚上,手上抓着两根木棍,开始在沙地上练习滑雪。起初,他根本滑不动,但他咬紧牙关不断地练习,一周后,他终于能在沙地上滑动。他也想象电视上的那些人一样,向山下飞去,但他做不到,他经常被摔得鼻青脸肿。
“不要放弃!”他鼓励自己。
“你怎样去参加奥运会?”人们说,“你不如改学田径项目,我们国家的运动员非常擅长田径运动,每一届奥运会都能赢得金牌,但滑雪比赛,从没有人参加过。”
阿菲尔并不理会他们所说的。他知道,几年前牙买加已经派了一支雪车队去参加冬季奥运会。
“如果牙买加有雪车队。”他想,“那么我们国家就能有滑雪运动员。”
所以,每天晚上,在沙漠上,人们都能看到阿菲尔练习“滑雪”的身影——他把漫漫黄沙幻想成在电视上看到的皑皑白雪。
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
第一次知道外婆的名字叫任雪妹,是在她的遗体告别仪式上。那天大雨滂沱,眼角挂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已经没有人说得清楚,告别仪式上红帽子站了一整排,80多岁的外婆也算得上子孙满堂。亲历了转葬全过程,那是20多年来第一次如此不舍地凝视那张不复精致清晰却淡然安详的脸。她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共同拥有的世界。永远的静寂和沉默,是死亡最残酷之所在。
如今再也想不起来和外婆讲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或许没有人能想起来。只记得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每次回去探望,她再也叫不出我的名字,只是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看,仿佛在记忆中极力搜索这一影像而最终不得。临终前一周,她连睁眼力气都不再有,呼吸也越来越艰难,她锁着愁眉,喉咙好似被千钧巨石锤住的样子。那一口气,似乎只吐得出来却难以吸进去,我只能惶恐地靠她胸口轻微的起伏来判断她还活着。眼前那个枯瘦如柴的身体,愈发加剧了我对衰老和死亡的恐惧。外婆神采奕奕地给我讲日本鬼子进村的故事,每次的版本都一样,表情也同样狰狞。她在苦难中活了下来,然而生命最终还是走向沉寂,越得过世事坎坷,越不过黄泉奈何。
想起了释迦牟尼佛的一个故事,他问弟子:人的生命到底有多长?有人说在昼夜之间,有人说在饭食之间,佛都摇了摇头,直到最后一个弟子说,生命在呼吸之间,一口气呼出去进不来那就是来世。生命的最后,真的只是在呼吸之间。最让人遗憾的是,外婆的生命直到最后,都没有给我们一个告别的机会。“即使人生要学会不断放下,最令人难过的还是没有好好告别”。
最近感情受挫的朋友不在少数,不管是几个月澎湃的热恋还是四五年来稳定的感情,一度以为的天长地久,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戛然而止,不曾有任何征兆。真是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想想这些佛教中所说的人生之苦,再想想那些再看不见明天太阳的人,这世间大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墨脱通公路了,这条中国公路网上最后一条公路,执念于征服大自然的人类终于将天堑变成了通途。上世纪60到90年代,人类就四次对墨脱公路进行了探索,200多名公路建设者的生命长眠于此。几十年后的今天,徒步旅行者们曾经用双脚步步丈量的莲花秘境,终成世俗之地。没有了身体在地狱,眼睛在天堂的历练,大自然所带来的毁灭又会在哪一个瞬间。
最后,用秋微在《莫失莫忘》里的一句话来结尾吧:对生命而言,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不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小草赞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每当我听到这首熟悉的歌曲,就会为小草那坚忍不拔的精神所感动。
小草是春的使者,第一个把春的消息告诉人们,当春色满园时,小草却悄悄地躲在百花丛下,没有人留意它的存在。有人喜欢牡丹的富丽堂皇,水仙的幽香典雅,有人喜欢玫瑰的热情奔放,荷花的清高美丽,也有人喜欢康乃馨的暖暖亲情,百合花的团圆喜庆。只有小草无人问津,它不如花香怡人,不如松柏常青,无条件选择自己生长的土地,一粒籽,随着风,随着雨,到处漂泊,扎根在任何地方,一生默默无闻地生活在人们的脚下,任脚踩车轧,污迹斑斑,伤痕累累,得到的是花儿树木遗漏的点滴空间,却挺拔向上,深情地亲吻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