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惊讶,俞涵?朱少堂走上前来道:“怎么了?”雪冰抬头:“这……木棋师傅给俞涵立的墓碑?俞涵死了?”顾艺帆听到话语奔上前来道:“什么!”瞧到墓碑上的刻字诧然道:“四师兄!”玉奴娇瞧他们模样忙道:“去年这个时候,有一位木棋先生带着受伤的徒儿躲避追杀来到归来去客栈,他那徒儿断了一条胳膊受伤极重,没几天就死了。木棋先生把他徒儿埋在此处并安置了这两个引路灯。他说不管走多远,总是还有一盏灯永远照着他!”
雪冰愣了愣,思索话中意思:“师傅和俞涵被人追杀,是谁要杀他们?”玉奴娇转头:“师傅?”顾艺帆忽道:“这灯光为什么……为什么是绿色的?”朱少堂叹息,他跟木棋虽然没有接触,但对于俞雷和俞涵,当日青龙顶俞涵舍命相救雪冰,俞雷为救俞涵被冷纪夜打死,兄弟情义着实让人佩服。听顾艺帆询问,接道:“这里面装的,应该是死人骨头!”
风沙席卷而来,玉奴娇顾不得询问雪冰跟木棋的关系,忙呼喊三人回客栈躲避。客栈内,木懿悠然斟茶,麒麟虎握着宝刀站在一侧虎视眈眈。客栈一角摆着杨静茹的棺材,杨静霜将雷霹雳的尸身摆在棺材旁。风沙敲打门框噼啪直响,雪冰向玉奴娇询问当日木懿和俞涵被追杀的情景。
玉奴娇抬头道:“你是?”杨静霜道:“她叫柳雪冰,是竹剑神手木棋先生的徒弟!”玉奴娇惊喜:“柳姑娘!”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琉璃瓶子,瓶子里面装满了水,水中两片轻盈淡黄的花瓣。玉奴娇将琉璃瓶递给雪冰道:“这是木棋先生离开时留下,他说将来柳姑娘找到这儿来就将这个瓶子给她瞧,她定然就知道我的去处。”
雪冰接过瓶子瞧了瞧,没想明白什么意思。杨静霜瞧那花瓣,摇头道:“这不是普通花瓣,是天山雪莲。”雪冰吃惊:“师傅去了天山?”想木棋隐居长青岭二十几年时间,从不过问江湖是非,唯一又敬又恨的敌人就是外公。可是外公已经去世。以师傅的武功,也不可能被人逼到塞外躲入归来去客栈。还有俞涵,当日若不是自己,他怎会为了救顾大哥而甘愿自断右臂,现在又怎会重伤身亡。
雪冰伤心,却瞧玉奴娇狐疑着神色在木懿身上打量。雪冰知她心中所想,摇头道:“他不是木棋师傅,是青龙教新教主木懿!”玉奴娇道:“他的打扮!”雪冰转身瞧向木懿,玉奴娇的话引起她的怀疑。雪冰上前一步手掌支桌面冷冷道:“木棋师傅的事情,与你有关!”
木懿抬眉一扫:“想知道,你过来!”雪冰走进,朱少堂忙扯住:“小心!”木懿冷笑:“在场众多高手,我自不怕,你怕什么!”雪冰向着朱少堂摇头:“我还要回青龙顶,无需避他!”朱少堂一惊:“你说什么!”眼前蓦地酒水撒来,朱少堂侧身躲闪。木懿身子欺上抓取雪冰肩头,杨静霜紫玉箫挑他手腕。木懿随手拍开,长袖中突地匕首划出,指在雪冰脖颈上。
杨静霜和朱少堂诧异住手,朱少堂呼道:“雪冰!”木懿抓着雪冰退守门前,雪冰突地瞧到他左手袖腕下牙齿咬过的痕迹,伤口虽已痊愈齿痕却永远留在了手腕上。雪冰惊讶:“你!”本来依靠那玫瑰薄荷茶的判断雪冰心中半信半疑,栖霞寺的说法一方面试探,另一方面,雪冰虽到了栖霞寺,却没有忍心挖坟验尸。
如果玫瑰薄荷茶是木懿故意设置,难道这伤口他也是故意的?眼瞧朱少堂和杨静霜眼神交错,知他们已经想出营救自己的办法,忙呼道:“你们别过来!”墙角处,顾艺帆救醒崔猛给他服食天香曼陀罗解药,弯腰道:“二师兄!”又转头紧张的瞧向杨静霜等,摸了兵器上前相助。
肩头蓦地一痛,崔猛掌力偷袭顾艺帆,榻上跃起格他手腕,中指食指点在他腕间太溪穴上,夺了他手中长剑跃到木懿身边。顾艺帆坐到在地,杨静霜惊讶,退身给他解穴。麒麟虎宝刀一晃顶上她刚才的位置防备木懿。雪冰心中烦乱,向着木懿喝道:“木棋师傅是不是你派人追杀?”
木懿一哼:“想调查我木懿的人一概都死!”此刻风沙已停,木懿示意崔猛开门离开。客栈大门打开,凌乱的飞沙扑来,崔猛啊的一声退步,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人。一身绯色长裙,手中提着白纸灯笼,风沙扑打着她的裙袂飞飞扬扬,手中灯笼亦是不住颠簸。
雪冰惊讶,霍飞鸿,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护着冷纪夜离开了!霍飞鸿提着灯笼慢慢走进,目光扫过众人脸庞,最后落在木懿身上,又转向雪冰,黯然道:“他走了!”雪冰一鄂,他自然是指冷纪夜,走了是什么意思?冷纪夜死了!胸口蓦然一痛。
朱少堂曾听雪冰说过冷纪夜没死被霍飞鸿带走了,此刻听霍飞鸿话语,亦是惊道:“你说什么!”木懿眉目一卷,他即知道冷纪夜是朱少堂和雪冰的生身父亲,亦猜测当日雪冰在栖霞寺中跟众豪杰说冷纪夜死了的事情不可相信。此刻瞧二人的态度和霍飞鸿的神色,心中沉吟,冷纪夜死了!
霍飞鸿瞧着雪冰,伤心摇头:“他说他心中爱的始终都是东方子娴。他说他这一生只爱东方子娴一人。他说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他说与其守着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不如各自放手!他走了,他竟然就这样走了!”霍飞鸿拿出一块带血的手帕:“雨下的那样大,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走进雨幕,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一侧杨静霜忽然皱眉,手指示意掩了掩鼻子,目光落在霍飞鸿提着的白纸灯笼上,这燃烧的蜡烛上应该掺了什么药!雪冰瞧霍飞鸿说的伤心,心中不知如何劝说,停顿片刻道:“霍姨,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霍飞鸿神色迷茫:“打算!”雪冰想起任仲来:“你回归魂庄或者寒天教吗?任仲好像蛮在意你!”
霍飞鸿凄然:“任仲!”雪冰道:“与其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什么不回头看看那些一心一意追逐自己的人呢!”霍飞鸿抬眉瞧雪冰,苦涩一笑:“你终是太天真了!”霍飞鸿提着灯笼慢慢走进,木懿忽道:“站住!”带着雪冰后退,霍飞鸿数着他的步子,走到第六步时,木懿脚下忽然一个趔趄。
木懿诧异抬头:“你!”目光扫向她的灯笼:“你下毒!”抬起一掌打向霍飞鸿手中灯笼。霍飞鸿挑着灯笼的竹竿蓦地一抬,灯笼破裂,竹竿扫向木懿胸口。木懿侧身躲闪,雪冰被他劲力带动差点撞在竹竿上,却瞧竹竿挑破木懿衣衫,两枚梅花骨针跌出。
雪冰一愣:“你!”霍飞鸿斥道:“你究竟是谁,怎会有我的梅花骨针!”玉奴娇低头瞧,难道当日躲在密道中利用梅花骨针偷袭凌公子的那人是他?霍飞鸿欺上一步竹棒扫他面门,木懿利用雪冰遮挡。霍飞鸿竹棒打在他手腕上:“这是七步散毒药,你已经走了六步,想活命站着别动!”眼瞧木懿腕上中招酸麻松手,霍飞鸿踏前一步扯住雪冰胳膊,将她拖回自己身边。
此刻雪冰已经走了八步,却安然无事,霍飞鸿瞧木懿狐疑神色,一哼道:“我的七步散只对于内力高强的人管用。内力越高中毒越深!”走上前去扯木懿面具,雪冰想那添加了百合花瓣的玫瑰薄荷茶和他腕上牙齿痕迹,如果木懿真的是他,面具掀开的刹那也就是他身败名裂之时。蓦地呼道:“住手!”
霍飞鸿一惊,转头瞧雪冰。木懿得了时机突地抬掌拍向霍飞鸿。二人相隔甚近木懿这一掌又用了十分的劲力,霍飞鸿身子撞在桌子上,怀中一个瓷瓶跌出。朱少堂和木懿同时跃身抓向瓷瓶。木懿长袖扫出,吊在盘子内的棉线火油扑向朱少堂面门。木懿抓了瓷瓶旋身跃回。
雪冰查看霍飞鸿伤势,霍飞鸿道:“你?”雪冰知她询问自己为何要帮助木懿,摇头道:“对不起!”抬头瞧向木懿,木懿虽然得到解药却并不服食,倒了一粒药丸递给崔猛,瞧崔猛无事,方才自己服用。雪冰走上前去道:“给我解药!”瞧木懿无动于衷,怒道:“你想身败名裂?”
雪冰话语说出,脑海中突地闪过毛竹沙岛上鬼谷遥传授若宸幻花拂穴手的场景,当时自己虽然未曾学习,却将点穴心法背的滚瓜烂熟。此刻脑海中闪过,雪冰目光忽的一沉,胳膊突地探出,指如鬼魅,点在木懿胸口。
木懿惊讶:“你会武功?”雪冰愣了愣,诧异一退,瞧他手中掉下的瓷瓶,手掌蓦地一捞,抓在手中道:“是你逼我的!”转身将解药送到朱少堂手中,弯腰退步道:“二哥,杨姐姐,对不起!霍姨麻烦你们照顾!”抓了木懿转身离去。
崔猛喝道:“教主!”忙提剑追赶。
马车颠簸,三人一路奔向恒山派,木懿皱眉:“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雪冰轻哼:“你不知道?”木懿转头:“你什么都知道?”雪冰道:“当日恒山派中,从凌公子瞧我的眼神中我便猜测他的木懿是假的。后来听到路云夫人房中哭泣,原来你竟绑了他六岁的儿子要挟。路云老来得子,为了这唯一的血脉,只能任你摆布!”
恒山派,听门徒来报,路云慌忙山门迎接,双手颤抖道:“木……木教主!”木懿斥道:“有话快说!”路云小心道:“小人已……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凌公子运走的宝藏换成石头,不知犬子……犬子现在何地?还请木教主开恩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