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被朴灿烈拖着坐进了副驾驶。朴灿烈大半夜的把车开出去,车快速的行驶在周围全是山而导致看起来很恐怖的黑夜的高速公路。
边伯贤咽了咽口水,他貌似可以想象得到,朴灿烈要带他去哪里。
车开的越来越快,近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车内一片黑暗,就像个恐怖片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出现鬼一样寂静的可怕。边伯贤握紧安全带咬紧了下唇。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黑暗风景,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开车的朴灿烈。
很帅的一个人,今天看起来比平时恐怖多了。
现在灿烈的心一定很难受吧。那,他自己应该好好承受惩罚了。
为了安心为了灿烈。
过了好久,外面开始吹大风,雨雪霏霏的落在车顶响着难听的磁卡磁卡声。车窗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像边伯贤的心跳声一样有着深度的节奏感快速的跳动着。
突然打了一声响雷,边伯贤吓了一跳,惊讶的望着朴灿烈,朴灿烈无动于衷的反而加快了速度,边伯贤有些害怕了。紧紧的抓着安全带闭着眼睛默念:阿弥陀佛。
这天气变得太诡异了,他差一点就觉得自己在怕电影了。稍后一直持续着闪电雷鸣,车内一闪一闪的边伯贤脸上的伤口随着电光照的一黑一亮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吓人。
赶紧用手捂住了伤口,看着车窗里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边伯贤忍不住叫了一声。
“啊!”
听着边伯贤叫,朴灿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看着自己吓自己的边伯贤,朴灿烈烦躁的从兜中掏出烟咬在了嘴里。
雨雪没有要停的意思,但雷已经不打了。边伯贤舒了一口气,全身疲惫的靠着车座,胸口此起彼伏,头发被汗湿透,擦了把流汗的额头。
虽然车里开着空调,第一次觉得很冷,可是现在他觉得车内热的有些不舒服了。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只有车顶上的磁卡磁卡声。
车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多,朴灿烈把车停在一座山下看了眼表——2:07分。
“下车。”简单冰冷的命令句,边伯贤不敢怠慢赶紧下了车。周围一片黑暗,雨雪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很快淋湿了他们。
有的时候视力太好,也是个坏事。因为看着眼前漆黑一片他到是比近视的人看的更清楚周围的恐怖。
朴灿烈走到车后拿出一把白色透明的伞递给了边伯贤“你,拿着。”
“哦。”边伯贤应了一声拿着伞高高的举起,虽然是两个人撑着,但明显三的一大半都遮住了朴灿烈高大的身影,边伯贤吃力的把手举得高高的紧跟着朴灿烈的步伐往前走有些坎坷不平的道路。
路一路往上会通过一大片果林还要经过大大的****你和花园然后会到达气氛凝重的墓园。
走上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越往上周围越黑还会被薄雾搞的看不清眼前的路。
边伯贤的左边肩膀湿湿的朴灿烈只是湿了一点头发,就是下车之后淋到的那么一丁点,沉默的向前走着经过花园,朴灿烈停下脚步,拿起手电筒照着摘了几朵菊花。
这里的花园是保热的是那种冬天也可以培养花开的那种地方。
从花园走出来朴灿烈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是哪里。”不是问句是肯定句,“我,,知道。”
边伯贤换了一只手拿伞走到了朴灿烈的右边,“心情如何?”
朴灿烈挑了挑眉,看着菊花白白的在眼前晃了晃。
“我想我应该没有任何资格和你谈我的心情。”边伯贤老实回答着,“呵。”朴灿烈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边伯贤立马跟过去。
伞依然举得高高的,朴灿烈说了一句“刚才拿刀只是想吓唬你,我不会愚蠢到一年用两个一样的方法来折磨你。”
“我明白。”边伯贤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又酸又甜?好像并不是那样。既苦涩又甜蜜?这也不是。
边伯贤想了想,应该是那种感觉吧。
就像烈日炎炎的夏天,在太阳光照射的情况下下着雨。
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不想被太阳照,更不想淋雨的那种心情。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墓园此时已经是三点半多。边伯贤跟着朴灿烈经过每一个墓碑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念一句:阿弥陀佛。
走了三分钟总算到达目的地。雨雪快停了,但依然飘着些许的雨雪。
边伯贤转了一把酸痛的手腕低下了头,朴灿烈轻轻的把菊花放在了墓碑前。鞠了三躬。
“爸,我来看你了。”朴灿烈沙哑的嗓音悲伤的回荡在这空旷充满悲情的墓园里。
“很遗憾没能把母亲葬在你的身边,,,”朴灿烈哽咽着握紧了拳头“对不起儿子让您死不瞑目,您和母亲有没有见到面呢?”顿了一下朴灿烈埋怨的眼神望向了身旁的边伯贤“您们有看到那个贱男人呢?懊,对了。”朴灿烈冷笑着“那种混蛋怎么可能上天堂,他连地狱都不配去呢。”朴灿烈伸手大力摸了摸边伯贤的肩膀,边伯贤吓得抬起头对上朴灿烈犀利的眼神。
“把伞拿给我。”朴灿烈指使着,边伯贤把伞递给朴灿烈,揉了揉手腕。
“跪下!”
朴灿烈撑着伞紧盯着墓碑前自己父亲的名字命令,“跪下我让你起来,你在起。”
不容拒绝的口吻,边伯贤慢慢的跪了下来,他膝盖曾经有过伤,但他从没疼爱过他,不惜疼痛跪着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突然觉得那么的委屈?
雨雪模糊了视线,天气很冷,边伯贤今天穿的又是金钟仁的那件全身黑的休闲服,真是很巧。
快三年了,他都一次都没有去看过自己的父亲,不,是养父的墓碑。可是现在他居然跪在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面前。
边伯贤低着头眼眶通红,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还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燃烧,可是当抬头看着朴灿烈悲伤的脸庞时那股火就那么卑微的被浇灭。
他还是看不得朴灿烈伤心。
“对不起。”又是这一句,他都快说到烂嘴的话,边伯贤只听到朴灿烈不屑的冷哼,苦笑着磕了头。
——朴父,请您饶了我养父的贱行,请安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跪在地上的人膝盖疼的要死,站着的朴灿烈面无表情的盯着墓碑好久好久。
“还好吗?”
“我很好——好的很。”边伯贤咬着牙说。
朴灿烈笑了,笑他真犟此刻都还这么骄傲。
“那你就继续跪着,我先走了。”朴灿烈把伞扔下转过身离开。
,边伯贤叹了口气。——朴灿烈,你知道我自己在快要委屈到死的情况下还要跟你骄傲的说我很好的心情是如何的吗?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