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菜根谭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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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气寒薄 和气福厚

“原文”

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故性气清冷者,受享亦凉薄;唯和气热心之人,其福亦厚,其禄也长。

“译文”

大自然有四季的变化,春夏温暖万物获得生机,秋冬寒冷万物就丧失生机。一个性情高傲冷漠的人,他的表情就如秋冬寒气冷漠而无人敢接近,他所得到的幸福也就冷酷而淡薄。只有那些性情温和、满怀热情的人,既肯帮助别人也可得到别人的帮助,所以他所获的福分不但丰富,而且他的禄位也会源远流长。

中国古代文化传统衍生出了一支特殊的知识分子队伍:“清流”(清议之士),他们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清高”风气。这些人性情多偏狭刁刻,却浑然不觉。人都叹“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这些人以性情论,当然难说福分,以其与社会不和讲,自难享受世俗之乐。最不好办的是他们以此自傲,视此为荣,实不知早悖逆了天地正则。

“例解”

举贤甘居下 协力同对敌

南朝梁武帝太清二年(548)八月,侯景于寿阳(今安徽寿县)起兵,反叛朝廷,梁朝上下一片惊慌。这时,持节督衡州(治所阳山,今广东英德西北)诸军事、安远将军、衡州刺史韦粲应召回建康(今江苏南京)为散骑常侍。十二月,至庐陵(治所石阳,今江西吉水东北),听说发生侯景叛乱,便简阅所部,得精兵五千,马百匹,日夜兼程赶赴国难。到豫章(今江西南昌)时,听说侯景已出横江(在今安徽,和县至含山)。韦粲便同内史刘孝仪商量。刘孝仪认为,如果侯景反叛属实,皇帝会发敕书,劝韦粲不可轻信人言。刘孝仪还置酒款待,韦粲大怒,以酒杯抵地说道:“贼已渡江,便逼宫阙,水陆俱断,何暇有报!假令无敕,岂得自安!韦粲今何情饮酒!”说完,骑马驰出部置军队。充分表明了韦粲对国家的满腔忠诚。

韦粲(496—549),字长茜,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祖父为车骑将军韦睿,父亲韦放为北徐州(治所钟离,今安徽凤阳东北)刺史。韦粲“有父风,好学仗气,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曾仕晋安王行参军、东宫领直、招远将军、太子仆、左卫率。大同十一年(545)迁通直散骑常侍,未拜,出为衡州刺史。他至州不久,便上表要求解职。故太清二年被征召。

在韦粲领兵要出发时,江州(治所今江西九江)刺史、当阳公萧大心遣使者邀请韦粲。韦粲当即去见这位梁朝宗室,商议讨伐侯景、卫护梁朝廷之事。韦粲对萧大心说:“上游藩镇,江州去京最近,殿下情计诚宜在前。但中流任重,当须应接,不可阙镇。今宜且张声势,移镇湓城(即江州,今江西九江),遣偏将赐随,于事便足。”萧大心认为韦粲言之有理,便同意了,派将军柳昕率兵两千人随同韦粲赴京救援。为了尽快赴国救难,韦粲“悉留家累于江州,以轻舸就路”。韦粲率军到达南豫州(治所淮南,今安徽当涂)时,其表弟司州(治所今河南信阳)刺史柳仲礼也率领步骑兵万余人到达横江,韦粲立即送去粮食等物以赡军,同时把自己的金帛等物赏赐给战士。

此前,安北将军、鄱阳王萧范从合肥派西豫州(治所汝南,今河南息县)刺史裴之高率兵赴京,屯驻在蔡洲(在今江苏南京西南之长江中),并遣船迎渡柳仲礼。这时,赴京讨伐侯景的军队有好几支,为了统一指挥,韦粲建议各军推出大都督来领导作战。他提名年纪、资历都不及自己,官位也比自己低的柳仲礼。裴之高年、位高于柳仲礼,耻居其下,使推选大都督议论数日不决。

面对此种情况,韦粲对众人言道:今天大家同赴国难,应当以除国贼侯景为意。所以推举柳仲礼,是因为他长期捍卫边疆,为侯景所惮,而且他部下兵强马壮,为诸军所不“解说”

及。如果以地位讲,柳仲礼在我韦粲之下,论年龄,也比我韦粲小。这是为国家社稷计,不应再议论不决了。现在形势紧急,对我们来说,将领和睦一致,是最宝贵的,如果人心不一,那么,讨伐侯景、卫护国家社稷的大事就办不成。裴之高是朝廷老臣,年高德隆,怎么可以再以私情来沮坏大事呢?我韦粲去找他,为大家解决这个问题。

随后,韦粲便乘船到裴之高营,责备道:前几日大家议论,由柳仲礼为大都督,裴刺史有不同意见。现在朝廷受到逆贼侯景的逼迫,十分危急。为臣子者当努力同心,怎么可以自相矛盾呢?如果你还是持有异议,那么难免其他各军的锋镝会指向你的。

韦粲的劝说,既晓之以大义,又为裴之高分析了敌我形势,也表达了其他将领对裴之高屡持异议,使大事不决的愤怒。裴之高听后很是感动,他流着泪表示,自己受国家大恩,是应当身先士卒的,愿意同大家一起,在柳仲礼统领下平定侯景叛乱。

经过韦粲的劝说,裴之高不再固执己见了,讨伐侯景的各支军队有了统一的指挥。柳仲礼指挥梁军向建康进发。十二月三十日,到达新亭(今江苏南京西南长江边),同在中兴寺列阵的侯景叛军相持。侯景率步骑万人出中兴寺至后渚,向新亭的梁军挑战。柳仲礼准备率军迎击。韦粲向柳仲礼建议:天已晚,我军新到劳累,不可速战。柳仲礼接受了韦粲的正确意见,坚壁不出,侯景只好引兵退去。

晚上,柳仲礼到韦粲军营,部署明日的战斗。各将都有据守,他安排韦粲军屯驻直对石头城中路的青塘。韦粲担心阵地栅垒没有树立起来,侯景必定会全力来争,便对柳仲礼说道:“下官才非御侮,直欲以身殉国。节下善量其宜,不可致有亏丧。”这并非韦粲谦虚,而是直陈实情,征战御敌非韦粲所长,忠义为国他虽死不辞。韦粲希望柳仲礼考虑周到,安排适宜,不致于在战争开始后有所亏损,影响全局,但是,柳仲礼不听,认为青塘系要害之地,非韦粲守御不可,柳仲礼还以为韦粲是嫌兵少,便派直阖将军刘叔胤帮助韦粲。

梁武帝太清三年(549)正月初一,天大雾,韦粲军迷失道路,抵达青塘时,已是半夜,防御栅垒并未合拢。侯景见状,立即率精兵向韦粲防地攻击。这时,有将军劝韦粲率部坚守栅垒,以逸待劳。韦粲以栅垒未合而未听,命将军郑逸率部迎击,又让刘叔胤以水军截击侯景叛军后部。但是,刘叔胤“畏懦不敢进”,以致郑逸被侯景叛军击败,乘胜向前的叛军直逼韦粲栅垒,攻进了军营。左右之人拉韦粲避贼军,韦粲坚立不动,指挥自己的子弟奋力杀敌,一直战斗到士兵几乎全部牺牲,韦粲也被叛军杀害,他的儿子韦尼、三个弟弟韦助、韦警、韦构,堂弟韦昂,都战死在阵地上,随同韦粲前来的亲戚,战死者达数百人。

梁简文帝得知韦粲牺牲的消息,悲痛异常,他流着泪说道:“社稷所寄,惟在韦公,如何不幸,先死行阵。”诏赠韦粲护军将军。平定侯景之后,追谥“忠贞”,其弟及子,均受赠封。

情感奇人辅 义得贤良佐

朱元璋深知人才的重要,所以兵每到一处,第一要务便是寻访当地的人才,不管是前朝旧臣,还是今日野贤,只要有一技之长,莫不优礼相待,竭诚相邀。从此,声威日振,口碑日佳。因此,在他帐下,滚雪球般形成一个庞大的人才群体。

刘基(1311~1375),字伯温,浙江青田人士。他比朱元璋大17 岁,书香门第,少年就享有“神童”之誉。14岁中秀才,16岁中举人,l7岁到著名的石门书院刻苦攻读。在那里,他不仅深入地钻研了经史诗赋,而且几乎广泛涉猎了医卜星历等中国所有的学问,尤其潜心于兵书的研究和思索。据说,刘基22岁(公元1333年)时,大年会试,刘基在进大试的前几天,在一个书铺中发现一部素所未见的天文兵法书籍,经店老板同意,租借回到寓所。在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之后,次日如期将书归还。老板问起读书心得,刘基侃侃而谈,重要引证都原文背诵,老板十分佩服,情愿将书奉送,刘基却说:“感谢厚意,此书已在我胸中了。”老板惊呆了,逢人便宣扬刘基之“神异”。

如此罕见之人才,在鄙薄汉人的元朝,却得不到重用。刘基只是陆续做过几年小官,郁郁不得志,恨无伯乐慧眼,报效无门。公元1341年,31 岁的刘基便辞官还乡。以后虽曾复归官场。但仍是失望满怀,彻底失去了对元政府的信心,46岁时,再次告老回乡,似乎此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殊不知命运在几次捉弄了这位旷世奇才之后,正悄然送了一片福地洞天,要让他一展雄才,建功立业了。

朱元璋攻克处州之前,就已把刘基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有一次他同李善长谈话,朱元璋问李善长,汉高祖刘邦靠什么平定天下,善长说,由于善用“三杰”。朱元璋沉吟许久,说:“先生是我萧何,徐达是我的韩信,那张良该当是谁呢?”李善长推举宋廉,朱元璋却说:“不,宋廉虽是人才,却比不上刘伯温,刘伯温是个文武全才。”因此,朱元璋率兵攻克处州之后,二话没说,就派处州总制孙炎携带重礼请刘伯温而来。

孙炎也是半路归顺朱元璋的读书人,年仅三十多岁,却能言善辩,深得朱元璋器重。此次来访,他相信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刘基出山。不料刘基却婉言辞谢。但这位制台大人有好耐性,回到金华后又几次三番遣使求见。刘基觉得过意不去,就以祖传宝剑相赠。孙炎将原物奉还,并作长诗作答。表示宝剑应献明主,为国家建功立业,自己实不敢当,同时附以万言长书,反复陈述元朝气数已尽以及朱元璋礼重士人的种种事实。这一切,使刘基终于动情,勃勃雄心被激发起来。待孙炎再来时,刘基扫地相迎,二人进行了长时间畅谈。不久,朱元璋的特使也御命到来,传达了朱元璋敬重敦请之意。刘基的80岁老母亲自送他上路:“不要以家为念,处在衰乱之世,不辅明主,就是家庭也难得保全。”

就这样,朱元璋效法当年刘备三请诸葛亮,终于以至诚至切,感动了这位心已如死灰的前朝落魄士子,为自己的宏图大业之成功,又添一左膀右臂。

刘基一见朱元璋,即发表了一番宏论:

“您利用天下大乱的时机,从民间发展自己的势力,虽然白手起家,但是做事业却处处顺应民意,打出的旗号也光明磊落,这是王者之师的风范。现在我们面临两个敌人,西面是陈友谅,东面是张士诚。陈友谅占领了饶、信、荆、襄之地,几乎拥有了大半个天下;而张士诚仅仅拥有南疆沿海之地,他的势力向南只不过到了会稽,向北只不过到了淮阳,他行无定势,成不了气候。陈友谅以威力对待他的部下,跟随他的人都心怀怨怒;而且陈友谅剽悍鲁莽,从来不把和别人交战作为一种难事,然而打几次仗后却必定会使百姓劳苦。部下怨恨就不可能给他卖力,老百姓劳苦就不能拥护他。所以陈友谅是容1359年11月,朱元璋兵克处州,立即派人寻访当地大名鼎鼎的刘基。此公后来成为朱元璋的开国功臣,后世人们比之为汉之张良,蜀汉之诸葛亮。

此段宏论,很像诸葛亮的隆中对。他对时局的把握是这样的准确,分析是这样的透彻,使人一下子看清了战略方向。朱元璋手下有不少谋士,也出过不少好主意,但还没有一个人如此高瞻远瞩,从战略上提出问题。朱元璋原来东南西北四处作战,只为时势所迫。整体上缺乏自觉,朱元璋将帅们的意向也似在下游富庶地区,仅仅意在对付软弱的张士诚,而对猛悍的陈友谅却从心里打怵,现在根据刘基的分析,在东西两方,攻打陈友谅,只有自守之力的张士诚很可能按兵不动;而攻打张士诚,“剽悍轻死”的陈友谅一定会乘虚而入。而且时局关键不在张士诚而在陈友谅,灭了张士诚,陈友谅依旧俨然强大,而灭了陈友谅,则张士诚闻风丧胆,“天下之形成矣”。

如此一分析,朱元璋心里豁然开朗。他由避强打弱转向攫害先攫猛,擒贼先擒强,勇敢地把矛头对准了西部强敌陈友谅。尽管风紧浪涌,急流险滩,然而一旦跨过山重水复,便可见柳暗花明。朱元璋得到了刘基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如蛟龙入海。

刘基不但为朱元璋制订总的战略目标,而且在争夺长江霸权,平定陈友谅的几次大的军事行动上,又做出了重要贡献。

1360年闰五月,陈友谅夺得朱元璋的太平城后,建国号汉,得意洋洋,凯旋江州,随后又约张士诚同攻朱元璋的应天府,张士诚没有答应。陈友谅便独自集中舟船,率军自江州顺江东下,直逼朱元璋的应天府,一路浩浩荡荡,气势雄壮,消息传来,应天震动。朱元璋连忙召集群臣商讨对策,有人主张投降,有人主张退逃,也有人主张决一死战,万一不胜,即使逃走也不为晚。

朱元璋认为这些主意都不是上策,但自己一时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他环视四周,只见刘基双目炯炯,沉默不语。朱元璋见状,知道这位军师一定有妙计在胸,连忙召集刘基入内室,问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刘基愤愤地说:“先应立刻将主张投降和退逃的人斩首,树立正气,消灭陈友谅。”朱元璋忙问有什么对策,刘基答道:“陈友谅以骄兵来战,劳师远袭,而我们有了上次失守太平城的教训,且以逸待劳,还怕不赢???”

如此等等,说得朱元璋连连点头。然后他们又进一步密谋,先命令大将胡大海出捣信州,牵制陈友谅后路,再命大将常遇春、冯国胜、华高等领兵在各处埋伏,准备截击,一切部署停当。刘基又悄悄让朱元璋请来陈友谅的故交康茂才写一密信,假称与陈友谅里应外合,请他速来攻城。

陈友谅果然心骄气傲,全然不作提防,收到康茂才的信后,惊喜地喊道,“这下胜券在握了。”他急于取胜,占领应天这块风水宝地,即刻发兵进攻。

战果当然正如刘基所料,陈友谅全军溃退,自己也不得不驾驶一条小船逃走了。朱元璋指挥大军乘胜追击,太平城失而复得,取得了保卫应天府的重大胜利。朱元璋犒劳将士,论功行赏,把最高级别的“克胜赏”奖给刘基。刘基认为自己只图怀才有遇,学有所用,不图眼前名利,所以坚辞不受。

朱元璋得到刘基相助,一年内重创张士诚、陈友谅,势力扩展至长江中游以及浙东一带,一时间天下太平,烽烟渐消,朱元璋请刘基一起回应天府筹措建国大业。不料刘基却恳求朱元璋让他回家。原来,就在上一年起兵应天逆江而上时,刘基接到了母亲去世的噩耗。在这样的关键时期突来这种消息,朱元璋十分震惊:怕刘基过于伤悲弃他而易战胜的。擒贼先擒王,猎兽先猎猛,现在的战略最好是先征服陈友谅。陈友谅的地盘最广,战胜了陈友谅,您得天下的事就定下来了。

去。便立即亲临刘基住所劝留:“先生既然来帮助我,可我事业还没有取得成功,您要回去,我理应不该阻拦,人都是父母所养,谁无天伦孝悌之情,当年徐庶帮助刘备母亲被曹操掳去后,徐庶说,‘方寸乱了,放我回去吧。’刘备同意了,使他们母子团圆。如今先生老母已赴逍遥之途,踏更生之境,我以为不必急于回去了。”见刘基一时默然无语,又说:“先生不记得当年我请你出山,临行时老母说的话吗?她老人家说,‘不要以家为念。处衰乱之世,不辅真主,就是家庭也万难保全’。”一席话说得刘基热泪横流。鉴于大战在即和朱元璋苦苦挽留,他只好以国事为重。暂且留在朱元璋身旁。后来战争间隙,刘基又一次要求回家葬母守陵。朱元璋其实早有打算,如果只顾一己之利益,不顾他人母子情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对待刘基这样的旷世奇才,更是应礼让三分,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于是朱元璋准备了车马,亲自送刘基踏上归程。两情依依,朱元璋挥别渐去渐远的车马踪影,心中怅然若失。

朱元璋重用刘基,与当年刘备用诸葛亮颇有些相似。刘备仁厚宽宏,朱元璋诚笃慈善,他们如果是亲临战场指挥作战,未必能赢,但笼络将帅,统管大局,便处处得手事事顺心了。

朱元璋一时没有了军师刘基相助,行军用兵果然事事不顺,不仅刘基曾提醒他小心提防的金华、处州的营兵叛乱,连内军也有少数人蓄谋造反了。尽管朱元璋都一一作了处理,但仍然心中惶恐不安,从而更觉得刘伯温神奇妙算,无人可比,必须快点把他请回来。于是连连修书,把一句句滚烫的肺腑之言说给刘基听。

在一封信中,朱元璋写道:“伯温先生:我和先生自从在江西分别后,我屡屡受挫,这些都和先生原先预言的一样。幸运的是已经成功地消灭了奸党,疆上稍稍安定了,现在已经收兵以避暑热。这次专门派人去见先生,只希望先生赶紧来,以为我指点迷津,我日夜都在盼望你到来。”

朱元璋在另一封信中又写道:“伯温先生:去年先生离去之时,曾经说过湖广之事马上就可以成功,但真正胜利与否,得等到正月到二月间才能定下来。果然是这样。现在,我第二次派人送书信给您,只是希望您早早起程前来,希望你能够体谅我的苦衷。”

朱元璋如此动情动容地恳请,刘基还能说什么呢。半年之后,刘基终于为母守陵未完,提前回到了朱元璋帐下。在对朱元璋霸业成功有决定性意义的鄱阳湖之战中,刘基又屡献奇策,尽放异彩,立下盖世奇功。

正如上文所言,朱元璋用人懂得以诚待人将心换心,用人不疑,这样做的直接效应便是真有才学的人无不以加倍的忠诚报效朱元璋。这似乎是封建社会君臣之道中一条普遍的法则,仁、义、忠、信、礼、智的为人处事之道,成了封建文人不成文的法规,具有无形的然而却是巨大的约束力。滴水之恩,必以涌泉相报。朱元璋之与刘基,正可说明这一点。

朱元璋建立大明帝国时,刘基已经57岁。任御史中丞兼太史令,继续为洪武皇帝出谋划策。法律、军制、官制皆参与讨论与制定。刘基主张德政刑法并用,而以德治为主。对老百姓要有仁爱之心,同时必须以严明的法纪作保证,使用刑法的目的是不用刑法。有法必依,执法必平使人有所畏惧,从而建立必要的封建统治秩序。在实践中,他主持平反了一些冤假错案,严惩了一批有犯法违纪行为的官吏。然而也以此招来无数怨恨。刘基觉得一时无法廓清自己周围的恩怨是非,恰巧妻子去世,刘基便以处理妻丧刘基离京还乡前,曾有两条建议留给朱元璋。一是不要在凤阳建立都城,二是小心防范当时已败北的王保保的元军的势力。三个月后,朱元璋静观时局,深感刘基说得有理,又想到以往的岁月里刘基的赤胆忠心,便亲自下令表彰刘基的功勋,并召刘基回南京。

朱元璋厌烦当朝老臣李善长的跋扈,有意撤换他的丞相职务,曾向刘基征求有关丞相人选的意见。刘基对朱元璋说:“李善长是对建国有大功的元勋,德高望重,深得众将爱戴,他能调和诸将,故不宜更换。”

朱元璋说:“他几次要谋害你,你怎么还替他说话?我看还是你来当丞相吧。”

刘基深知李善长周围已形成一股集团力量,自己做相,肯定站不住脚。因此,连连辞谢,说:“换顶梁柱须用大木,如用捆起来的细木条代替,要不了多久,就会垮掉的。”

元璋又向刘基询问杨宪、汪广洋和胡惟庸等人如何?杨宪是刘基的好朋友,但刘基并未因此而褒扬他。他评论说:“杨宪虽有相才,但无相器,当宰相者要持心如水,以义理为权衡。不能义气用事。”至于汪广洋,刘基说心胸偏狭比杨宪更厉害;他评论胡惟庸,说胡若为相,好比驾车,他不仅驾不好车,甚至会弄坏辕木。

最后朱元璋说:“看来我们的丞相,只能由先生担任了。”但刘基却一再说明自己的缺点,说他嫉恶如仇,性格偏激,脾气急躁,受不惯繁文缛节,深恐辜负了皇上的恩典,并说目前这几个人,的确没有很合适的人选,但天下之大,何患无才,只要下功夫寻找,就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但朱元璋最终还是认为刘基过于苛求,求全责备,没有听从他的劝告,任用了杨宪、汪广洋、胡惟庸为丞相,结果正如刘基所说的那样,都出了问题。朱元璋由此更佩服刘基的才德兼备,品评相才,不以恶己者为恶,不以亲己者为好,唯才是举,深谋远虑,洞明一切。无奈刘基年龄老大,不堪委以重任。只得以大量劳誉给他以尽人君之心,他封刘基“诚意伯”,授“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政文臣”、“上护军”等。

朱元璋听计刘伯温,发现刘基除才学宏博之外,更有品德之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