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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清云淡 (7)

沩山灵祐禅师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告诉你答案的话,那仍然是我的东西,和你不相干,我告诉了你,你将来会后悔,甚至会埋怨我的。” 智闲禅师一看师兄不指示他,伤心地把所有经典烧毁,从此就到南阳自崖山去看守慧忠国师的坟墓,昼夜六时如哑吧吞含火珠地思考这个疑团,有一天在田园除草,忽然锄头碰到石头,咯嗒一声,顿然身心脱落,而大彻大悟,于是沐浴焚香,对着沩山遥拜着说:“和尚您实在大慈悲了,假如当初您告诉了我,我就没有今日的喜悦了!”

禅的悟不是别人给我们的,是要我们去心领神会的。

黄檗禅师自幼便出家为僧,有一次他游天台山时,碰到一个举止奇怪的同参,两人谈笑,一如故人。当他们走到一条小溪前面时,正好溪水暴涨,那个同参叫黄檗一起渡河,黄檗便说道:“老兄,溪水这么深,能渡过去吗?”

那个同参便提高裤脚过河,好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样自然,他边走边回过头来说:“来呀!来呀!”

黄檗便叫道:“嘿!你这小乘自了汉,如果我早知你如此(早知你是有神通的小乘人)便把你的脚跟砍断。”

那同参被他骂声所感动,叹道:“你真是位大乘的法器,实在说,我不如你啊!”说着,便消失了。

无德禅师一向在行脚,一天来到佛光禅师处,佛光禅师对他说:“你是一位很有名的禅者,可惜为什么不找一个地方隐居呢?”

无德禅师无可奈何的答道:“究竟哪里才是我的隐居之处呢?”

佛光禅师道:“你虽然是一位很好的长老禅师,可是却连隐居之处都不知道。”

无德禅师说:“我骑了三十年马,不料今天竟被驴子摔下来。”

无德禅师在佛光禅师处住下来,一天,有一学僧问道:“离开佛教义学,请禅师帮我抉择一下。”

无德禅师告诉他道:“如果是那样的人就可以了。”

学僧刚要礼拜,无德禅师说:“你问得很好,你问得很好。”

学僧道:“我本想请教禅师,可是……”

无德禅师道:“我今天不回答”。

学僧问:“干净得一尘不染时又如何呢?”

无德禅师答道:“我这个地方不留那种客人。”

学僧问:“什么是禅师您的家风?”

无德禅师说:“我不告诉你。”

学僧不满的责问说:“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无德禅师也就不客气的答道:“这就是我的家风。”

学僧更是认真的责问道:“您的家风就是没有一句话吗?”

无德禅师说:“打坐!”

学僧更顶撞道:“街上的乞丐不都在坐着吗?”

无德禅师拿出一个铜钱给学僧。

学僧终于省悟。

无德禅师再见佛光禅师时报告说道:“当行脚的时候行脚,当隐居的时候隐居,我现在已找到隐居的地方!”

自古以来的禅僧,有的行脚云水,有的陆沉隐居,有的躲藏盛名之累,入山惟恐不深,有的接待十方,等待有缘的传灯之人。究竟怎么做才是禅僧真正的生活行止呢?正如无德禅师说:“当行脚的时候行脚,当隐藏的时候隐藏。” 世间法中,本来就是在平等法中示有差别。有人用“茶、泡茶、泡好茶;坐、请坐、请上坐”的话嘲讽寺院知客的势利,其实并非势利,实则此乃正常人情之礼。

赵州城的赵王特地地拜访赵州从谂禅师,这时赵州从谂禅师正在床上休息,他躺着对来访者说道:“大王!我现在已老迈,虽然你专程来看我,但我实在无力下床接待你,请别见怪。”

赵王非但不见怪,反而对从谂禅师更加尊重。第二天赵王派遣一位将军送礼给他,从谂禅师一听却马上下床到门外相迎。事后弟子们不解,就问从谂禅师道:“前天赵王来时,你不下床,这次赵王的部下来时,你为什么反而下床到门外相迎呢?”

从谂禅师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的待客之道有上中下三等分别,第一的上等人来时,我在床上用本来面目接待他;第二等的中等人来时,我下床到客堂里用礼貌接待他;第三等人来时,我用世俗的应酬到前门去迎接他。”

若从谂禅师的待客之道,从禅心中示观不同于世俗的知见,就是高人一等了。吾人做人处世,俗谛乎?真谛乎?真俗双融乎?望有心者一参!

一日临济禅师,跟随老师黄檗禅师一同下田工作,临济禅师走在黄檗禅师的后面,黄檗禅师回头一看,发现临济禅师空着手,因此就对他说道:“你怎么把锄头忘记带来呢?”

临济禅师回答道:“不知给谁拿走?”

黄檗禅师停下脚步道:“你走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临济禅师向前,黄檗禅师就竖起锄头道:“单单是‘这个’,世界之上就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动。”

临济禅师一听这话,就毫不客气的立刻从黄檗禅师手中把锄头抢过来,紧紧的握在手中,说道:“刚才老师说谁也拿不动‘这个’,现在为什么‘这个’在我的手中呢?”

黄檗禅师道:“手中有的未必有,手中无的未必无,你说,今天有谁给我们耕田呢?”

临济禅师道:“耕田的由他耕田,收成的由他收成,关我们何事?”

临济禅师这么说了以后,黄檗禅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回到僧院。

不久,沩山禅师就这件事问仰山禅师道:“锄头在黄檗禅师手中,为什么却被临济夺去?”

仰山禅师答道:“强取豪夺虽然是小人,可是他的智慧却在君子以上。”

沩山禅师再问仰山道:“耕种和收成,临济为什么要说不关己事呢?”

仰山禅师不答,反问道:“难道就不能超脱对待关系之外吗?”

沩山禅师一句不说,转身也回到僧院。

黄檗禅师的转身,沩山禅师的转身,转身的世界,就是肯定一切的世界。世人有理话多,无理更是话多,若能在真理之前便回头转身,那不是另有一番世界吗?

山头禅室挂僧衣,

窗外无人溪鸟飞。

黄昏半在下山路,

却听松声恋翠微。

--唐·孟浩然

慧可安心

我们的烦恼本空,罪业本无自性,识心寂灭,没有妄想动念处,就是正觉,就是佛道。如果能够保持一颗平实不乱的真心,佛性当下就会开显。善恶、是非、得失、净秽,这是从分别心所认识的世界,真正的道,不思善、不思恶、不在净、不在秽,文道的憎爱之念,拒受之情,当然要被诃为无道心了。

神光慧可禅师翻山越岭来到嵩山少林寺,拜谒达摩祖师,要求开示,并请为入室弟子,达摩面壁静坐,不理不睬,神光于是在门外伫候,时值风雪漫天,过了很久,雪深及膝。达摩看他确实求法虔诚,才开口问他:“你久立雪中,所求何事?”

神光道:“惟愿和尚开甘露门,广度群品。”

达摩说:“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尚不能至,汝公以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神光听此诲励,即以刀断臂在达摩座前。

达摩说:“诸佛求道为法忘形,你今断臂,求又何在?”

神光答道:“弟子心未安,请祖师为我安心!”

达摩喝道:“把心拿来,我为你安!”

神光愕然地说:“我找不到心呀!”

达摩微笑说道:“我已经为你将心安好了。”

神光慧由于找不到处,而有一个转身入处,终于豁然大悟。

日本亲鸾上人九岁时,就已立下出家的决心,他要求慈镇禅师为他剃度,慈镇禅师就问他说:“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出家呢?”

亲鸾:“我虽年仅九岁,父母却已双亡,我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定要死亡?为什么我一定非与父母分离不可?所以,为了探索这层道理,我一定要出家。”

慈镇禅师非常嘉许他的志愿,说道:“好!我明白了。我愿意收你为徒,不过,今天太晚了,待明日一早,再为你剃度吧!”

亲鸾听后,非常不以为然的道:“师父!虽然你说明天一早为我剃度,但我终是年幼无知,不能保证自己出家的决心是否可以持续到明天,而且,师父!你那么高年,你也不能保证您是否明早起床时还活着。”

慈镇禅师听了这话以后,拍手叫好。并满心欢喜的道:“对的!你说的话完全没错。现在我马上就为你剃度吧!”

我国唐代玄奘大师,十二岁出家时,因唐代出家为僧须经考试及格,其时玄奘年幼,未能录取,玄奘伤心痛哭,主考官郑善果问为何定要出家,玄奘答以要“光大如来遗教,绍隆菩提佛种”,因其志愿宏伟,特准出家,今中日两圣者,古今辉映,亦佛教之美谈也。

洞山禅师在会见初首座的时候,首座说道:“也大奇,也大奇,佛道世界深不可知。”

洞山禅师因此问道:“关于佛道世界可不可测知,我们暂且不谈,现在只请问你这个说佛道世界的人,究竟是什么世界的人呢?”

初首座沉默不答,洞山禅师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赶快回答呢?你说,你是那个世界的人呢?”

初首座道:“你不可以那么急躁!”

洞山禅师道:“你连我的主题都不回答,怎能叫我不急躁呢?”

初首座仍然不答,洞山禅师继续追问道:“不论是佛,也不论是道,都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那你为什么不引用经典来说呢?”

初首座一听,兴致勃勃的问道:“经典中怎么说的?”

洞山禅师回答道:“经典中四依止有“依义不依语”的话,意思是只要把握住意义,就不需要在语言上分别了。”

初首座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仍然根据经典在心中制造疾病哪!”

洞山禅师:“你争论佛道世界不可测知的病,这种消极无能,不肯直下承当的病竟又如何呢?”

初首座现在又再沉默,这不是不答,这已经不能回答,第二天有人说,初首座突然死亡,因此当时禅门人物都称洞山是“问死初首座的良价禅师”。

初首座的突然死亡,与洞山良价禅师的追问是不是真有关系,这很难下一定论。不过,禅门的问答,确实如石火雷光。快得不容你分别,“只要一眨眼,母鸡变成鸭”,佛道世界,不容论深浅的,故所谓深浅之外,里外之外,还有这个分别也无?

文道是个云水僧,因久仰慧薰禅师的道风,故爬山涉水不远千里的来到禅师居住的洞窟前,说道:“末学文道,素仰禅师的高风,专程来亲近、随侍,请和尚慈悲开示!”

因时已晚,慧薰禅师就说:“日暮了,就此一宿吧!”

第二天,文道醒来时,慧薰禅师早已起身,并已将粥煮好了,用餐时,洞中并没有多余的碗可给文道用餐,慧薰禅师就随手在洞外拿了一个骷髅头,盛粥给文道。文道踌躇得不知是否要接时,慧薰禅师说:“你无道心,非真正为法而来,你以净秽和憎爱的妄情处事接物,如何能得道呢?”

清晨入古寺,

初日照高林。

竹径通幽处,

禅房花木深。

--唐·常建

一袭纳衣

佛教的因果业缘,实在是难以思议的真理,即使悟道,若无修证,生死轮回,仍难免除,观夫无果禅师,可不慎哉?

有一位无果禅师深居幽谷一心参禅,二十余年来都由一对母女护法供养,由于一直未能明心,深怕信施难消,故想出山寻师访道,以明生死大事。护法的母女要求禅师能多留几日,要做一件衲衣送给禅师。

母女二人回家后,马上着手剪裁缝制,并一针念一句弥陀圣号。做毕,再包了四锭马蹄银,送给无果禅师做路费。禅师接受了母女二人的好意,准备明日动身下山,是夜仍坐禅养息,忽至半夜,有一青衣童子,手执一旗,后随数人鼓吹而来,扛一朵很大的莲花,到禅师面前。童子说:“请禅师上莲华台!”

禅师心中暗想:我修禅定功夫,未修净土法门,就算修净土法门的行者,此境亦不可得,恐是魔境。无果禅师就不理他,童子又再三的劝请,说勿错过,无果禅师就随手拿了一把引磬,插在莲花台上。不久,童子和诸乐人,便鼓吹而去。

第二天一早,禅师正要动身时,母女二人手中拿了一把引磬,问无果禅师道:“这是禅师遗失的东西吗?昨晚家中母马生了死胎,马夫用刀破开,见此引磬,知是禅师之物,故特送回,只是不知为什么会从马腹中生出来呢?”

无果禅师听后,汗流浃背,乃作偈曰:“一袭衲衣一张皮,四锭元宝四个蹄;若非老僧定力深,几与汝家作马儿。”

说后,乃将衣银还于母女二人,一别而去!

有一学僧请示盘圭禅师道:“我有一个天生的毛病--气短心急,曾受师父指责,我也知错要改,但因心急已成为习气,始终没有办法纠正,请问禅师,您有什么办法帮我改正习气呢?”

盘圭禅师非常认真的答道:“你心急的习气,如果能拿出来,我帮你改正。”

学僧道:“现在不会心急,有时会忽然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