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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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扬镳

政厅内,大公子解说完近日过程后,大长老出班道:“君上,老夫以项上人头担保,二长老绝不可能行谋逆之举,他定是清清白白,请君上明鉴!”

大长老说完后,瞟了一眼大祭司,见他没有任何表示,思及往常长老与祭司的分分合合,磕磕绊绊,心里暗骂了声:“老不死的!”

大公子望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酋长,又看了看似沉思的大祭司。可以说二长老之事,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现在二长老之事,已不只是二长老之事,若此事不能按照他的意图方向发展下去,将来何以自处?

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没有第二条路!

因之,大公子忙奏道:“君父,二长老清不清白,总要审一个清楚,至亲举报,虽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杀,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放!

“自古以来,大长老就是律度制定的参与者,想来该是最明白其中关节,不能因为犯事的是二长老,也不能仅凭大长老一个担保,就连流程也不走,那我大律还有何用?何况举报者言之凿凿,想来大长老该能理解!

“更何况,诏令一到,二长老即刻聚兵反抗问查,如此反应,难免让人不由得不信。大长老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即为二长老担保,怕是有些草率!

“至于兵围长老府,以致冲突,因之被杀之人,也不能说他们冤枉,若非不尊诏令,不反抗天兵,何来杀戮?”

大长老冷眼看了大公子一眼,道:“既然大公子说的言之凿凿,想来是胸有成竹,那也不用担心我等旁听了。好,要审可以,但长老们需得参与其中,以确保执法如山,公正严明!”

酋长看了看大公子,又看了看大长老,随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认同大公子,还是认同大长老,大公子与大长老心里皆有些打鼓。

就在众人鸦雀无声之时,突闻酋长道:“大祭司,你老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大祭司看了大公子一眼,淡淡回道:“回君上,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大祭司此言一出,掷地之声,不仅大公子,就连长老们与祭司们也怔住!

之前众人在酋长面前争论二长老之事的焦点还在审与不审,没想到大祭司开口已将审与不审带到了杀与不杀,而且是主张杀,这……跨度也太大了些,众人哪里反应的过来!

过了片刻,大长老才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祭司,叹道:“大祭司,何以至此?”

大祭司面无表情的与大长老对视了一眼,随即向酋长奏道:“启禀君上,先不论二长老谋逆之事!其一,‘五九’之事本只我等寥寥之人知情,谁都清楚,此事一旦宣扬开来,必将天下大乱,二长老家门出妖,内争以致此事外泄民间,此罪一也!

“其二,大公子宣诏问审,二长老不仅抗拒诏令,不尊上意,更转移视点,将谋逆之事转为‘五九’之清,对外宣扬大公子为争名额擅动老臣,更将‘五九’之事证实、扩散民间。

“二长老一家将‘五九’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若传的天下皆知,尘世大乱,二长老就是千古罪人!大长老,你可知此事的严重性?”

说到后来,大祭司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长老,续道:“大长老,方才我在大街上被发现,直至走到大公子身边,不过一两里地,就有不下十个老人试探着问我‘五九’之事是否为真,人们是否将有灭顶之灾,大长老离的不远,想必也听到了些,你叫我如何回答?

“此事影响如此之大,如此之坏,而今黎民惶惶,二长老就是罪魁祸首,大长老还认为二长老罪不至死吗?”

大公子吃惊的看着大祭司,一是讶异大祭司竟如此坚定问罪二长老,二是大祭司舍弃难以查证的谋逆之事,竟直接以扩散“五九”问罪,已使二长老没有了任何免罪的退路。

无论是之前二长老逐紫峰引起的民间闲言碎语,还是今日民间多起讨论的灭顶之灾,虽不见得是二长老所引起,但毕竟“五九”之事扩散至此是因二长老家而起,其罪难逃!

之前大公子不是没有想过此节,只是他不敢说,更不敢以此指罪二长老。

因为,之前“五九”之事只有酋长与祭司、长老们知道,是酋长的酒后大意,此事才在贵族间扩散了开来,若以此指摘二长老,若被大长老他们引火到酋长身上,那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却没想到大祭司开口就来!

大长老闻言,身子一个踉跄,怪不得之前来的路上自己欲与大祭司谈论二长老与大公子之事,这老东西竟不接招,只以见了君上再说搪塞。

自己认为祭司、长老或有磕绊,但大事上总也一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这老家伙竟如此绝情的倒向酋长,偏帮大公子。

大祭司、大长老在天下极有威望,无论酋长要对付哪个祭司,哪个长老,若大祭司、大长老不认同,酋长都需要三思而后行,但若大祭司、大长老看法不一致,则酋长必胜!

酋长之前不明确表态,而是开口询问大祭司的想法,怕是有些担心大祭司也反对,若酋长提前表明心迹,怕是担忧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酋长之前无论怎样,他既然给了大公子诏书,其心昭然若揭!自己也是糊涂,怎没有早想到这一节,大祭司定是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权衡之后,所以才这般支持大公子,其实背后之意,则是支持酋长。

现在大祭司明言二长老其罪当诛,加上酋长之意,那二长老就死定了,长老四去其一,对长老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看那些祭司脸上的喜意就明白!

现在特殊时刻,就算少了一位长老,也不会即刻再选,那有起事来,相对于祭司,长老已处于弱势,若要抗衡,除非……

想到此,大长老又看了大公子一眼,心想:“稳住,还没输,至少现在还没输,自己一定可以扳回这城,就算只剩下自己一个长老,也不见得会输!”

现在大长老最后悔之事,就是往常没有将那侍卫统领童林放在眼里,所以并未去结交他。“五九”之事有些眉目后,自己欲寻他,他却西海除害去了,自己派了几拨人,至今没有消息,总也寻不得他,看来还需要加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