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夕出了沸腾酒吧,脸上又迎来一丝丝凉飕飕的夜风。好在喝了半瓶红酒,她的身子还不怎么觉得冷。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到12点了。想着在家等她回去的他,心因那份深念,紧张了,赶忙叫住一辆出租车,“师傅,到枫叶别墅区域。”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听她报出的地名,既羡慕又吃惊地笑,“看不出,还是个有钱人啊。这么有钱怎么叫出租车啊,自己开个小奔,或是让专门的司机开个劳斯莱斯来接,多好。”
蓝夕总觉得他的话里带讽刺,什么话也不说了,别过脸,看着窗外的繁华暧昧的街景。
所坐的车,要经过九九街,当然,必定会经过钱之心。
她摇下车窗,任风吹乱黑发,有些迷梦的眼睛幽幽望望一闪既过的风景。
不经意的,她看到前方霓虹闪耀的‘钱之心’。正欲面无表情转开视线时,遗留的视线瞥到那门前的一辆黑色轿车,车里优雅出来一位男子。带着某种无意的好奇,她转了转头,朝那男子看去。
正好,那下车的男子也微微转了转头,露出他超凡的俊魅侧颜。
“恩泽?”一刹那,她被风吹白吹凉的脸紧张地怔了住,待看不见那张爱到骨子里的俊貌时,心底的千般哀痛猛然泛滥。“师傅,快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她扭头望着那个方位哀求般地急嚷。
中年司机置若罔闻,“小姐,这段路是不能随便停车的。我是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司机。”
“求求你,停停车,我要下车。”蓝夕完全急了,自看到那张熟悉到血液里的脸,所以的思绪都乱了套,“快停车,我要下车。”
她的哀求声猛地变调,司机终是错愕了,不情愿的缓缓停了车。
车一停,蓝夕立即开门朝那个方向急跑。
她的速度很快,细细的高跟鞋在马路上快节奏地歌唱。
钱之心,顾名思义,以钱为中心,以钱为宗旨。有钱人才能进入的地方。
在这里,有钱的阔太太们绝对是上帝。她们可以挑选最优秀出众的牛郎,喝最上等的醇香美酒,享受最高级的服务。
这里,拒绝平庸,隔绝贫穷。
这里,排斥阳光,拥抱黑暗。
钱之心的店面很大,装潢贵气,光线暧昧。
店面正中,有一个高出平面3米,面积约一百平方米的台阁。在台阁正中,又有一面造价不菲的金色华椅子。
华椅上高雅地坐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发微有些金黄,也微有些长,透着不羁,遮住若隐若现的俊眉。邪长凤目庸懒轻眨,傲魅地瞥着台下嬉闹挑逗的营业场景。
台下的有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长得仪表堂堂。抬眼看到居高临下的人,含笑走上不长不短的阶梯,站在他的身后,“喜欢这张NO。1的座椅吗?”
男子不说话,高贵傲慢的态度与他魅惑的五官出奇的协调。
“你是在国外呆久了,不会说中文吗?”西装男人也不生气,调侃地找着台阶下,“我好歹是钱之心的老板,对我不要太冷漠了。”
男子面不改色,令人浮想联翩的润泽之薄唇懒懒一动,“若是还想当这里的老板,就不要惹我不高兴。”
他的声音极是好听,虽是庸懒的调子,却有有磁性的种子。
闻言,西装男子的脸色灰了灰,静一会,说:“金帝集团的林太太马上要来了,她指明要你做陪。”
“我等着她。”
西装男子头轻点,转身下了去。
钱之心有上百名牛郎,一个个的,不是俊就是俏。就连站在大门入口处,充当迎宾的两排年轻男子都是赏心悦目。
不一会,一辆林肯加长车停在了门口,打开车门,出来一位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不做犹豫,踩着一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高贵地走进钱之心。
“欢迎来到钱之心。”
“钱之心欢迎你。”
她女王般走过,两侧牛郎齐齐躬身,欢迎之语朗朗而出。
金色椅上的男子微微扭扭头,看到近来的贵妇,隐隐勾了勾唇角,起身走下阶梯朝她幽雅走去。
走近,他朝她绅士地伸出手,轻拉着她伸递过来的手弯身印上一吻,发出邪魅靡音,“林太太,我等你很久了。”
林太太的手被他吻上的那秒起,脸上就已绽满了笑容,悦说:“明天我会来早一点的。”
他勾魂轻笑,牵拉着她走上他的专属位置。
两人坐在一排,透明的玻璃桌上已摆上了几瓶店内最昂贵的洋酒。玻璃杯轻轻碰,时而相视一笑的娓娓而谈。
“听说你这是第一次回国?”林太太轻啜一口美酒,看着他鬼斧神工的俊貌好奇地轻问。
“对,我从出生后就一直生活在美国。”
“你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你父母的爱国情可见一斑。”
他不言语,浅笑地抿一口酒液。
“我喜欢你,今晚跟我出场。”林太太妩媚地说,一双柔软的手轻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看那双蠢蠢欲动的手,随即放酒杯,将那手微紧地握住。随即身一侧,轻压住她的软胸,邪魅地近看着她,刚柔并济地说:“从六年前做上NO、1的位置后,我就从不随便和老女人出场造爱了。”
听他那么直言不讳的说,林太太的微冒皱纹的脸可就有些不好看了。想发火,可那被他轻压的胸口却让她情不自禁地酥叫出声来,“呃……”
蓝夕几乎是一口气跑到钱之心门口的,抬眼看看那迷离的招牌,风雨飘摇地急步走进。
她有些气喘,身上无一丝珠光宝气,看到她,两排俊男嘴巴里的习惯语言顿了顿。
“欢、迎来到钱之心。”
“钱、之心欢迎你。”
钱之心的店老板叫成黎,从办公室出来正巧看到走进的蓝夕,眼神在她身上微一扫,正步走上前,绅士地将她拦下,“小姐你好,请问你是第一次来钱之心吗?”
蓝夕好象当他不存在,什么话也不回,扬着头慌乱地四处寻望。
见她神色,文黎蹙了蹙眉,热情道:“小姐,你要指明哪个牛郎做陪吗?我可以给你安排。”
蓝夕忧慌的眼神忽一定,脸上顿现复杂之色,“我要他。”手微颤地朝前一指,隐泛泪光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稳坐台阁与贵妇谈情说爱男子。
文黎顺着看去,嘴角微一翘,严说:“你还是换个人吧,他是我们的NO、1,牛郎之首,非一般的女人,他是不会作陪的。”
蓝夕听得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看着那张已经烙印在心里的俊脸,逆流而行的大步走去。
文黎没来得及拦她,疑惑看去,“这是?”
‘咯噔咯噔’,蓝夕的脚步声和她的呼吸声一样,越发急促,透着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闻声,魅惑男人松了松抱在林太太腰际的手,抬起幽深魅眼朝那阶梯入口看去。
上了梯,她看到他了,那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邪魅男人。一刹那,她与他的眼神不相符的对了上。
看到他搂抱着女人,蓝夕的心莫名的有种刺痛感,眼睛里不知何时冒出泪,小溪般地流淌而下。步子轻轻迈动,紧锁他的无暇五官,朝他走近。
见她带泪靠近,他深邃幽黑得妖魅的眸子疑惑地眯了眯。
他身边的林太太也大惑不解地盯着她忧伤的脸,轻啜一口红酒,温润的身子朝他身上紧实靠靠。
蓝夕有瞄到林太太的那一动作,不知怎的,觉得刺眼。她走上NO、1的专有位置前,指着眼前邪魅的他,提高音泪流满面地豪说:“今晚,我包你。”
男人愣了那么一秒,俊美的眼睛魅惑轻眨,看着她满身普通的衣装,妖魅邪气地扬扬薄唇,“我可是很贵的,你包得起吗?一夜3百万。”
“包。”她不假思索。或许这刻,她疯了,抓起他的手就要走。
不知是不是她的力气有够大,他竟然被她拉了起来,与林太太紧贴的身子一下分了开。
“色野,你说过不出场的。”林太太急了,忙放下酒杯拉住他的另一只手,傲媚道:“今夜陪我,我给你600万。”
原来,他叫色野,钱之心的NO、1,牛郎之首。
色野头微侧,被发丝微挡的睫毛朝林太太轻一眨,“主动加价是很愚蠢的,我喜欢年轻聪明的女人”柔魅之音简单明了地说完,主动拉紧蓝夕的手走下阶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出钱之心。
“有你这样做牛郎的吗?”林太太气得怒发冲冠了,“色野,你别太嚣张……”
出了钱之心,他拉着她飞快地走在霓虹闪烁的街中。
他好象反客为主了,蓝夕的头脑虽还处于恍惚状态中,但有一点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她说了要包他一夜的事。“你拉我去哪?”
色野的嘴角冷冷一撇,不屑反问:“你觉得呢?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