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张翔,男,中共党员,浙江人。社会学系2000级硕士生、2004级博士生。为了深入调查我国中西部农村的教育和发展问题,他在“研三”时主动申请延期一年毕业,参加北大第四届研究生支教团,到革命老区山西灵丘县支教一年并进行农村社会调查。结束支教后,张翔为优秀的贫困农村学生募捐,开展卓有成效的助学工作。自2002年以来,他已累计联系落实各种助学、支教资金近10万元,其累计志愿服务时间近8000小时。张翔不仅热心于支教助学的公益活动,其扎实的学术功底和出色的工作能力也深受学校师生的肯定和好评。先后获得北京大学“三好学生”、社会学系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称号,2006年荣获北京大学学生“五·四”奖章。
一个小孩子在退潮后的沙滩上一条一条地把滞留在沙滩上的小鱼丢回大海,有人问他:海滩上有那么多鱼,你这样做能救几条鱼,有什么意义呢?那个小孩子一边继续丢鱼回大海一边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我这样做对这条鱼……是有意义的……对这条……也是有意义的……”我觉得这个故事能概括我支教的意义,虽然帮助不了多少人,但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事情,能够帮助一些人,我就觉得很快乐。
——张翔
从中国金融学院读完本科,张翔凭着过人的天资和勤奋努力顺利地考取了北大社会学系的研究生。也许是青年人特有的对社会深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个与众不同的小伙子把一腔热忱都奉献给了社会学,取得了优秀的学术成绩。在校期间,他在核心期刊上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并获得了多项奖励和奖学金。这些丰硕的成果,和他不懈的努力是分不开的。面对多项荣誉,张翔表现得却很低调,对自己的成绩,他认为是学生的分内之责。
不仅如此,在校学习期间,他还不断拓展自己的能力,争取全面发展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酷爱体育运动的他是运动场上的健将;各种球类运动,他样样优秀。2000年,作为男子双打的主力队员,他和队友一同获得“北大杯”羽毛球赛团体冠军;2004年又获得北大“社团杯”乒乓球赛团体季军。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张翔积极健康的生活态度,以及团队合作的精神。
但是,优秀的张翔并没有把自己的视野局限在燕园,而是用自己的满腔热情和实际行动,谱写了一曲不同寻常的青春之歌。他以对社会公益工作的热衷参加了支教工作。在农村支教的社会实践之路上,他洒下了辛勤的汗水,更收获了丰硕的果实。
虚怀若谷大慈悲
“北大”二字不仅意味着光荣,更意味着一种责任,对国家、对社会、对民族的责任。张翔便是北大学生中的优秀代表,他关注社会发展与国计民生,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与悲悯情怀。为了深入调查中西部农村的教育和发展问题,心怀对社会公益工作的热情,张翔在硕士研究生三年级时主动申请推迟一年毕业,参加北大第四届研究生支教团,以青年志愿者身份到贫困山区支教一年并进行农村社会调查。2002年8月28日,他和其他16位青年志愿者来到山西省大同市灵丘县,和其他三个同学一同被分配到独峪乡的独峪中学。在独峪中学,他承担了全校200多名学生的计算机、音乐、体育等课程及初三年级的英语教学工作。
这所学校在独峪乡107国道边的独峪村里,海拔将近2000米,离县城58公里。学校的教学环境和教学质量都很差,他们刚到的时候,学校没有电脑,理科实验器材残缺不全。当地学生的生活条件也很差,一罐自家腌的咸菜吃一周,吃完了周六回家取下一周的咸菜,一日三餐主要吃小米干饭。二十多个学生住一个寝室。2002年,这所学校只有两人考上高中,排名全县倒数。作为支教老师,张翔和当地老师一样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虽然是乡政府所在地,独峪村却没有饭馆和集市。他和当地老师一起吃饭,一般就是一个菜——烩菜(土豆炖豆腐),再加米饭和馒头。学校没有自来水,他们只好每天打井水。志愿者两人一间屋,冬天屋里没有暖气,九月初就不得不盖被子加毯子睡觉。冬天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二十多度,只能在屋里烧炉子取暖,还要特别小心煤气中毒。
张翔每天六点起床参加早操,一直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休息,但他毫无怨言。每周五节英语课,还有五个年级的音乐课也由他给学生播放音乐或电影。不仅如此,他和其他几个支教老师还承担了学校几乎所有学生的电脑培训、图书管理等任务,有空就到班里蹲着,给学生解答问题。
张翔以认真的教学态度,高水平地完成了教学任务。经过一个学期的共同努力,他所执教的初三学生们的英语成绩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为他们的中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他和其他志愿者的共同努力下,2003年的中考中,10人考入县重点高中,有4人超过了优秀线,录取率和优秀率均列全县前三名,创造了独峪中学有史以来最好纪录。
工作之余,张翔还想尽办法,争取每周给他们读报和开讲座,传授知识与观念,让大山里的孩子尽量接触到大山外面的世界,给他们创造不断发展的空间。对学生们产生了十分积极的影响。他在自己的宿舍里建立了一个有1000余册图书的图书角;他每周都会给学生们放映电影和音乐,先后放映了《和你在一起》、《美丽的大脚》和《一个都不能少》等影片20多场次,在当地学生中产生了很大反响;2002年“国庆”期间,他自费带学生到北京参观了天安门、长城、故宫和北大等地,开阔了孩子们的眼界……此外,他还协助其他志愿者建立了一间有六台计算机的机房;联系通用电气公司捐助16000余元让学校15名优秀学生、4名老师来北京参观游览四天;联系通用电气公司为学校捐献照明设备总计价值1200余元;联系戴尔公司为北大研究生支教团捐赠全新戴尔笔记本电脑两台,用于教学,价值20000余元。
2003年,张翔支教结束,回到北京,但他并未忘记独峪中学的孩子们,他开始为兑现对孩子们的承诺——“如果考上高中,就帮助联系提供一帮一的资助”——而积极奔走。几年来,他一直在为独峪中学考上高中的学生们积极联系资助金,多次返回灵丘,落实了大量的资助金和奖学金,其中亦有他的个人捐款。
在农村支教的社会实践之路上,张翔无怨无悔、义无反顾,怀着热忱与真心,帮助一个又一个孩子张开飞翔的翅膀。
前路漫漫勇前行
张翔仍然在不断思考。这些纯朴而又努力的孩子太可爱了,他几乎舍不得离开他们。在外人看来,或许他很傻。这一年的时间,也许他可以做更多有利于自己前途发展的事,但为了更多孩子,为了更多孩子的前途,他选择了继续为素不相识的孩子们服务,尽可能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这种感人的举动,又怎能是“慈悲”所能概括的?
参加支教团,更让他了解到中国中西部真实的教育现状。基于社会关怀的实践工作,延伸成为一种自觉自愿的不懈努力。谈到进一步支援教育、救助学童的感受,他说:“我觉得志愿者来不来对于孩子们行动的选择(读书、种地、打工、嫁人等等)而言影响不大,如果说真的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的话,我想那就在于我们开始就承诺:如果考上高中就提供一帮一的资助。根据我的观察,当地学生辍学的主要原因不在于家庭贫困上不起中小学,而是自己的学习成绩太差。但是进一步分析原因,很多辍学的孩子其实非常聪明,只是从小他们就知道家里没有能力供他们上高中。当地读县城公立高中的费用达到3000多元一年,读私立高中就更贵。没有了将来要读高中的预期,很多孩子从小就不好好学,成绩跟不上就辍学。我们的承诺使得孩子们学习的积极性一下子上来了。班里原先打算参加中考的就两三个学生,后来实际报名参加中考的有17人。”2002—2005年来,在他的倡导下,热心人士共捐助了55900元,资助优秀贫困学生24名。张翔对自己的努力只字不提,却不无感慨地说:“是他们的实际行动使得我能够兑现我当初的承诺。他们实在让人感动!”
谈到相关的社会研究,他说:“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有一场争论。梁漱溟和晏阳初认为中国农民有‘愚’等四大弊病,这些导致了中国农民的穷,所以他们去搞乡村教育运动;而费孝通指出,是穷导致了所谓的‘愚’而不是相反,试图从‘愚’治穷是搞错了因果。而且费孝通认为他们所说的‘愚’其实是一种城里人的偏见(可参见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原来费孝通也认为城里的孩子要比农村的孩子聪明,但当他三、四十年代在云南农村看到因为抗战内迁的教授的孩子和农村孩子一起捉蚂蚱的时候,发现农村的孩子一抓一个准,而城里的孩子老抓不到,他才意识到其实不是智力的差距问题,而是智力在不同的环境下发展方向不一样而已。我同意费老的看法。”
有人问张翔,既然你的看法是这样的,那你在那里支教一年有什么意义呢?对张翔个人而言,最大的收获在于他对于比较典型的中国农民的生活有了切身的体验,这也是张翔延期毕业下来支教的初衷。
他还在当地农民中普及先进的知识,倡导农民父母让更多的孩子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在他的倡导下,当地孩子的入学率大大增加。怀着对落后地区深厚的社会关怀和对当地学生的深挚情感,张翔把支教工作做得有声有色。他是科学与知识的使者,把神圣的知识送到偏僻的角落;他又是社会关怀的实践者,把更多人对弱者的关怀,传送到需要的地方。
谈到他的支教对农村学生的意义,他真挚地用一个故事来回答:一个小孩子在退潮后的沙滩上,一条一条地把滞留在沙滩上的小鱼丢回大海,有人问他:海滩上有那么多鱼,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那个小孩子一边继续丢鱼回大海,一边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样做对这条鱼……是有意义的,对这条……也是有意义的……”张翔说:“我觉得这个故事能概括我支教的意义,虽然帮助不了多少人,但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事情,能够帮助一些人,我就觉得很快乐。”
如今的张翔,仍然在不停地呼吁大家对偏远地区教育工作的支持,他要把这件“丢小鱼”的小事做到底。关注更多的孩子,关注中国不太发达地区的教育,是张翔不懈努力的基点。在这个广阔的领域中,他找到了自己崇高的社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