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江左风流——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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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晋惠帝和贾南风

晋惠帝司马衷,是武帝司马炎的儿子,他是一个出了名的白痴皇帝。

司马衷九岁立为太子,在皇宫里长大,一直过着奢侈享乐的生活,不学无术,根本不知打天下的艰难,治天下的不易,甚至连一些生活常识都不懂。

有一年夏天,刚刚继位不久的司马衷,带着一些随从到华林园去玩。当时正是下雨以后,池塘里一片咕咕呱呱的青蛙叫声。司马衷从小生活在皇宫里,从来没听见过这种叫声,他侧耳听了一阵,觉得很是奇怪,是什么东西这样不知疲倦地在叫唤呢?他问随从的人:“这些咕呱乱叫的东西,是官家的,还是私人的?”随从的人知道跟他说不清,就随口回答说:“在官家的地里叫唤的,自然是官家的;在私人地里叫唤的,就是私人的。”司马衷听了,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对回答很满意。

晋惠帝在位的时候,天灾严重,老百姓没有饭吃,连树皮都吃光了,到处都有饿死的人。有人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晋惠帝,请他赶快下令赈济灾民。司马衷听了报告,一面低头思索着,一面重复地念着:“没饭吃,饿死人;没饭吃,饿死人……”然后抬起头来,问报告的人:“何不食肉糜乎?”意思是说,灾民们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当时的灾民连树皮都没的吃,哪有肉粥吃?司马衷白痴到了这种地步。

晋惠帝的皇后叫贾南风,是权臣贾充的大女儿。她欺负晋惠帝痴呆无能,大搞专权,提拔自己娘家的人,排斥异己,闹得朝廷乌烟瘴气,朝野侧目。

后来,贾南风变得越来越残忍暴虐,更为令人不耻的是她逐渐变得荒淫无耻,公开与朝中大臣厮混,还到处寻找俊美男子充当“面首”,满足淫欲。她挑起了“八王之乱”,使西晋皇族自相残杀,而她自己则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擅权数年后,被赵王司马伦杀死。

关于贾南风有很多丑事,现举一例。

河南有一个小官吏,长得非常英俊潇洒,作为一个低级官吏,他应该是比较贫穷的,起码不会有锦衣玉食,然而有一天他却突然阔了起来,衣着华丽,整天吃的是山珍海味。人们都非常吃惊,都在琢磨他从哪儿得来那么多钱,想来想去只能是偷来的。县尉也觉得奇怪,于是便派人去责问他。那个小官吏高呼自己不是小偷,人们纷纷让他解释,他起初不愿解释,最后没办法才说:“一天我正在路上行走,忽然遇见一个老妇人,那个老妇人说她家人生病了,巫师说是受了惊吓,只要找个城南少年压一下惊就可以好了,她想请我去一趟,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我一听觉得于己无害反而有利,于是就跟着她去了。她让我钻进轿中一个笼子里,走了十多里路后,就到了她家。她的家太华丽太漂亮了,我简直被惊呆了。我问她这是什么地方,那妇人说是天上,我觉得也差不多,然后她就让我用充满香气的水洗浴,给我山珍海味吃,这时另一个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出现了,她长得矮小,皮肤是青黑色的,她挽留我住了几宿,天天与我同床共枕,我们享尽了幸福快乐;那生活简直太美了,然而很快我们不得不分离了。临走的时候,她给了我许多金银财宝,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如此富有的原因,你们不相信吧?这也难怪,连我自己都觉得像个神话。”

在场的人听了小官吏的话,根据那妇人的模样,知道那人便是贾后,都笑着散开了,县尉也知道了那妇人是谁,只好作罢。

后来那些在场的人均神秘被害,只有那小官吏因贾后的宠爱而幸免于难。贾南风之风流淫荡于此可窥一斑。

皇帝无能,皇后荒唐,朝政日益荒废。分封在各地的同姓王乘机积蓄势力,为争夺中央政权而混乱不休,史称“八王之乱”。外戚也开始把持朝政,排除异己。西晋王朝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