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最无助的人也应该抱有希望,因为仁爱还没有完全收回她施舍的双手,关闭她的心灵,面对痛苦闭上她的双眼。
心灵创可贴
给别人送去光明,光明也会照亮自己。
——亚里士多德
伊莎贝拉和丈夫汉诺奇写了一本书《善举:怎样发动一次“善举革命”》,引起了很多美国人的关注。在芝加哥某广播电台的脱口秀节目中,一个不知名的人通过电话与他们分享了下面这个故事。
“嗨,妈妈,你在做什么?”苏茜问。
“我在给邻居史密斯太太做一个焙盘。”她妈妈说。
“为什么呢?”年仅6岁的苏茜问道。
“因为史密斯太太很伤心,她失去了女儿,难过得心都碎了。我们应该照顾她一段时间。”
“为什么呢,妈妈?”
“你看,苏茜,当一个人非常非常伤心的时候,他甚至会在一些像做饭这样的小事上有麻烦。因为我们都是社区中的一员,而史密斯太太又是我们的邻居,所以我们应该做些事情帮助她。史密斯太太再也不能和她女儿聊天、拥抱女儿,或者做一些妈妈和女儿一起做的愉快的事情。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苏茜,也许你会想出一个办法来帮助照顾史密斯太太。”
苏茜很严肃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她怎么才能为照顾史密斯太太出一份力呢?几分钟之后,苏茜敲响了史密斯太太家的门。史密斯太太开门说:“嗨,苏茜。”
苏茜注意到史密斯太太的语调不如以前和人打招呼时那么热情动听了。而且,史密斯太太看上去好像一直在哭泣,因为她的眼睛很湿,还有些肿。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苏茜?”史密斯太太问。
“妈妈说你失去了女儿,所以非常非常伤心,伤心得心都碎了。”苏茜害羞地伸出了手,手中是一片创可贴,“这是为你受伤的心准备的。”史密斯太太哽咽了,泪水有些止不住。她蹲下来抱住了苏茜,含泪说道:“谢谢你,亲爱的,这很管用。”
史密斯太太接受了苏茜的善举,而且格外地珍惜。她买了一个带有玻璃镜框的小钥匙环——既能挂钥匙又能骄傲地展示家里人照片的那种。史密斯太太把苏茜给的创可贴放进了镜框里,以便每次看到它时都能提醒自己,要让心灵的伤口愈合一些。她很清醒地知道心灵的康复需要时间和支持。那个创可贴已经成为治疗她心灵创伤的良药,尽管她永远不会忘记曾和女儿一起分享的爱和欢乐。
如果你拥有某种权力,这并不值得你去炫耀;如果你拥有一颗同情的心,那么你就会获得许多权力所无法获得的人心。
小鹌鹑
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爱,因为我有爱。
——伊丽莎白·白朗宁
那年罗斯宾10岁,和父亲住在南俄罗斯的一个田庄里。那一带是草原,附近有一些河沟,长着小灌木,灌木底下流着清清的溪水。
他的父亲是个打猎迷,遇上好天气,便唤上名叫宝贝儿的老猎犬,出发去打沙鸡和鹌鹑,父亲常常把他也带去,这可是罗斯宾最高兴的时候了。宝贝儿只要发现灌木丛下面有猎物的踪影,就紧伏在地面上,抖动尾巴,做好扑咬的姿势。枪声一响,受伤的鸟有时会在草地上挣扎着,有时会在宝贝儿牙缝里拍着翅膀流着血。罗斯宾总是兴高采烈地蹦跳个不停,又笑又叫,一点不会有什么怜悯心。他多么希望他也有一支猎枪,能亲手打鸟啊!
6月里的一天,他又跟父亲去打猎。他们来到小橡树丛里打鹌鹑。突然,宝贝儿又伏在地上做出扑咬的姿态,父亲来不及打枪就叫了一声:“抓住它!”猛见宝贝儿的鼻子前面跳出一只鹌鹑,飞走了。可是它飞得很奇怪,翻着跟头,转来转去,又落在地上,像是受了伤或是翅膀坏了。宝贝儿拼命去追它,把它捕住了。如果鹌鹑好好地飞,宝贝儿就不会这样去追它,也不可能把它追上。
父亲从宝贝儿嘴里接过鹌鹑,把它肚子朝天放在掌心上。
“怎么回事?”罗斯宾问,“这只鹌鹑本来就是受伤的吗?”
“不,没有,”父亲说,“它根本就没有伤。准是附近有它的一窝小鹌鹑,它为了把狗引开,才装做受了伤的样子……可是,它装得过头了,结果真的被宝贝儿逮住了。”
罗斯宾连忙靠近鹌鹑看了看。它耷拉着小脑袋,一动不动,只用一只褐色的小眼睛从旁边看着他。它仿佛是在说:“为什么我应该死呢?我是在尽我的责任,想把狗引开,保全我那些孩子的生命啊!”
这时候罗斯宾多么可怜它,多么希望它能够活下来啊。可是,它全身哆嗦,伸直了腿,闭上小眼睛死了。
罗斯宾哭着问父亲:“现在怎么办,还有谁来喂它的孩子?” “别担心,”父亲定睛看了看他说,“还有雄鹌鹑,孩子们的爸爸……不,等一等,你看,宝贝儿又想去扑咬什么猎物了!那不正是鹌鹑的窠吗?”
真的,在距离宝贝儿的鼻子两尺远的草丛里,紧紧地并排蹲着四只小鹌鹑,全都伸长了脖子在不住地哆嗦着。
“快把宝贝儿叫回来啊!”罗斯宾拼命地叫。
谢谢父亲,他很快把宝贝儿叫回来了……
这一天,他们虽然让鹌鹑的四个孩子保全了生命,但罗斯宾心里还是很难过。于是,他就从父亲手里要来了这只死鹌鹑,给它在窠边做了一个小小的鸟坟,埋葬了它。
说来奇怪,从此罗斯宾再也不想有自己的猎枪了……
孩子幼小的心灵中,有着同情与关爱的种子。我们必须好好呵护它,才能让孩子的心灵永远对那些遭受不幸的人敞开。
爱上爱
去月球并不遥远,最遥远的距离是在人与人之间。
——毛姆
萨姆看了一下手表——4点半。他摘下眼镜,站直僵硬的双腿,走出后店的工作室,透过弧形小橱窗往外看。
嗯——她在那里。一周来,每天这个时候,他总能看见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一个小女孩兴冲冲地跑来,黑发飘逸,肩上的书包摇来晃去。
现在她停在橱窗前,脸紧贴着玻璃,不知道他在注意她。
他看见她眼神中的紧张、焦虑消失了。他几乎读懂了她的心思——还在这里——还没被卖掉。
他知道,在他的橱窗里陈列的古董中,女孩感兴趣的只有一件——摆在货架上的圣母玛丽亚雕像。这是他两周前在一次大甩卖中购进的。
橡木雕像上人物线条十分简洁古朴,而圣母端详手中熟睡孩子的表情更是感人。
雕像对小女孩似乎有种神奇的魅力。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双唇微张,露出珍珠似的皓齿,苍白的小脸庞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过了一会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沿着街道走开了。
萨姆叹了口气,回到工作室。在那里,他花很多时间打磨、修复库存的旧银器和旧家具。
他在干活时就下定决心,明天得跟小女孩谈谈。他觉得她特别惹人喜欢,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在她这个年龄时的一些往事。
对,得跟她谈谈,问问是什么使圣母玛丽亚的雕像对她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但是,第二天清早,店门的铃响了。萨姆赶忙出来:看见圣德雷萨教堂的老牧师站在柜台前,玛丽亚小雕像拿在他粗糙的手上。
萨姆的心一下子沉了。以前没有哪笔生意他不愿做——可现在他不想卖掉小雕像。
老牧师笑眯眯地看着他,双眼在厚厚的镜片后面闪烁着。他说,这个玛丽亚小雕像正是新近落成的儿童礼拜堂要找的东西。
牧师注意到,萨姆在犹豫。“还没卖掉吧?”他问道,“我真希望还没有。”
“还没有,还没有。”萨姆闷闷不乐地答道。他想小女孩来到商店,发现玛丽亚不见了,一定会满脸失望的。
他觉得卖了小雕像,对小女孩说得上是一种残忍的出卖。但近日生意惨淡,如今心地善良的老牧师又拿着钱等着购买。
拒绝他吗?萨姆觉得对自己是一种不诚实,对牧师是一种不礼貌。所以他极不情愿地把玛丽亚包好。老牧师拿着包裹走到街上,心满意足。
萨姆吁了口气,转过身,没有了玛丽亚雕像,小商店似乎空荡荡的。
那天下午,他害怕4点半的来临,他发觉自己每隔几分钟就不自觉地看表。当教堂的钟敲响半点时,他看见那个小女孩冲上小坡,双眼闪烁,满脸充满希望。
她停在橱窗前,望着货架。
好像有种光芒消逝了。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淡淡的红晕不见了,苍白的双颊泛着蜡黄。她失望地把橱窗看来看去,最后长久地盯着货架上的空位子。
萨姆以为她会哭,她却转过身,沿着狭窄的街道慢慢走了,脚步沉重。她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几天过去了,他没有再看到那个小女孩。他想,她肯定走另一条路回家了。他惦记着她那急切而明朗的脸,隐隐约约地感到不安,心头有种犯罪感——虽然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说,这种感觉有多么滑稽,要想法尽快摆脱它。
但几天过去了,萨姆还是感到茫然、迷惑、失落;他忘不掉最后一次看到小女孩时她的表情。
一天傍晚,他正准备关店门,一个愁容满面的清瘦男子走了进来,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似写满焦虑。萨姆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似曾相识。
“对不起,”陌生人紧张地开口说,“我有一个不寻常的请求。”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想措词。
“我女儿叫霍普。她只有7岁,得了肺炎。她老叫我给她买一件在您商店里看到的东西,她说是一个母亲和婴儿,用木头雕的。其他什么都不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除非——”他又尴尬地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哦,她一年前失去了母亲——婴儿也死了。”
萨姆十分同情他,可又觉得爱莫能助。
“很对不起,”他说,“我上周已把玛丽亚卖了。”
陌生人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哦……嗯,很抱歉打扰你了。我……我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萨姆看着那人走开。踌躇了一会儿,萨姆冲上街,追上了他。
“不必担心。”他急急地说,“我知道谁买了玛丽亚。请留下你的地址和姓名,我会设法给你寻来。”
10分钟后,他把故事讲给了教堂里的老牧师。“牧师,所以你明白,”他最后请求道,“我希望你能让我买回玛丽亚。”
老牧师摇摇头,“孩子,雕像我是不会卖的。”
萨姆沮丧透了,然而老牧师接着又说:“我要亲自把它送给小女孩。”
萨姆把小女孩父亲留的姓名地址给了老牧师,心头顿感如释重负。
第二天一早,就在萨姆取下百叶窗开店门时,看到了小女孩的父亲。他步履轻盈地走上小坡。萨姆注意到,他不再是焦虑万分,而是信心百倍。
“我来谢谢你。”他话语质朴,“霍普好多了。牧师把玛丽亚雕像递到她手中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她睡了个通宵。她好多了——算得上是个奇迹。”
萨姆看着他沿着街走了。
是的,萨姆想着——微笑慢慢爬上了他布满皱纹的脸——算得上是个奇迹。
当你给予别人快乐的时候,你也会获得更多的快乐;而自己最大的欢乐、最大的幸福就是把自己的力量奉献给他人。
远去的爱
无论动物还是植物,都是上天赋予的生命,只有人类的关爱才能体现出它们存在的价值。
——巴尔扎克
初夏6月的一个夜晚,小女孩希尔薇匆匆穿过树影婆娑的森林。已经8点钟了,希尔薇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因为她回去这么晚而生气。希尔薇每天傍晚5点半离开祖母的房子,去把她们的母牛赶回来。老牛天天都放牧在旷野里,啃吃着甜美的草根。希尔薇每天的工作就是将牛赶回家挤奶。听到希尔薇的呼唤声,那牛常常躲进灌木丛。
这天傍晚,希尔薇费了比平时更大的劲儿才把那牛给找到。她匆匆地赶着牛,顺着一条狭窄的小路,穿过黑黝黝的森林,向祖母的房子走去。牛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来饮水。在等候的当儿,希尔薇把光脚丫伸进清澈凉爽的溪水中。
她以前从未这么晚一个人待在这茫茫森林里。晚风吹拂,温柔宜人。希尔薇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了灰色暗影和随晚风摆动的银色树叶的一部分。她不由地想起一年前她刚到祖母农场的情景。在那以前,她同父母一起住在一个肮脏而又拥挤的工业城镇。一天,在佛蒙特州务农的祖母去她们家做客,从兄弟姐妹中将她挑出来,带来农庄做帮手。
那牛饮好了水。当9岁的希尔薇急匆匆穿过森林朝心爱的家走去时,她又想起了那个嘈杂的、她父母至今仍在栖身的小镇。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利的唿哨,划破了森林的宁静。希尔薇知道这不是鸟儿友好的唿哨,它有股坚定劲儿,是一个人发出的。她顾不得母牛,慌忙躲进灌木丛,但已经来不及了。
“喂,小妹妹,”一个年轻男人兴冲冲地喊道,“这儿离大路还有多远?”
希尔薇浑身颤抖着,低声答道:“两英里。”她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抬起头,劈脸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他高高的个子,带着一支枪。
希尔薇赶着牛儿穿过林子。那陌生人和她并排走了起来。“我一直在搜寻各种鸟儿,”他解释道,“却想不到迷了路。我能在你家住一宿吗?”
希尔薇没有吭声。她庆幸已经快到家了。她看到祖母正站在农舍门口。他们走到跟前,陌生人把枪放下,向面带笑容的祖母讲了他遇到的麻烦。“当然,你可以住在我们这儿,”祖母说,“我们不大宽裕,但不会嫌你的。喂,希尔薇,去给这位先生拿只盘子来!”
饭后,他们都坐在屋外闲聊。那年轻人说,他是一名收集鸟类的科学家。“你是不是把鸟儿装进笼子?”希尔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