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上课时总爱讲话,玛丽不得不再三提醒他,未经老师允许而讲话是不对的。每次玛丽指正他的错误时,他总是真诚地对玛丽说:“谢谢您的指正,姐姐!”一开始听到这样的话,玛丽不知所措,但不久玛丽就习以为常了,而且一天要听好几次这样的话。
一天上午,马克上课时又讲话。这一次,玛丽真的生气了,她犯了一个新教师易犯的错误。玛丽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
不到10秒钟,班上的察克叫道:“老师,马克又讲话了。”玛丽并没让谁来监督马克,但既然玛丽已宣布要惩罚他,玛丽不得不遵守诺言。玛丽走到讲桌前,从容地拉开抽屉,取出一卷胶带。她二话没说,走到马克桌前,撕下两条胶带,将他的嘴封成“X”形,然后,返回讲桌。
玛丽扫了下马克,看他怎么样,他也向玛丽眨眼。这下可把他治住了!玛丽忍不住笑了。她走到马克身边,替他撕下胶带,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这时,全班同学欢呼起来。马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您的指正,姐姐!”
那年年底,玛丽被安排教初中数学。过了几年,马克又恰巧分在玛丽的班里。他比以前更英俊、更彬彬有礼。九年级的他,已不再像三年级时那样爱上课讲话了,而是认真听玛丽讲“新数学”。
有一个星期五,玛丽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一个星期以来,同学们似乎在为什么事情闹别扭,并在相互抵触。玛丽想,她必须结束这种不正常情况,使大家重新团结起来。放学前,玛丽让学生们将班上同学的名字写在纸上,想一想每个同学的最大优点,填在名字的后面。他们写完后都将纸交给了玛丽,然后离开了教室。马克走到玛丽面前说:“谢谢您教我功课,姐姐!祝您周末愉快。”
星期六休息那天,玛丽将班上学生的名字分别写在纸上。然后,分别抄上学生们给每一个同学所写的优点。星期一上课前,玛丽将评语发到学生们的手中。不一会儿,班上的一张张小脸如花儿开放般地笑了。“真的吗?”玛丽听见有人小声说,“我从来不知道别人会认为我那么好!” “原来同学们那样喜欢我!”看得出来,这特殊的评语使每人都感到出乎意料。
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那些评语,他们课后是否谈论这件事、是否与他们的父母谈起过这件事,玛丽无从知晓。其实,对玛丽来说,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种做法达到了目的。
化暴力为祥和
信任思想本质的力量,你便能对任何危机了然于胸,勇敢面对一切困难。
——波普
皮特的朋友蜜雪儿自幼就是个小管家,父母在她5岁那年离婚了,父亲情绪不稳,经常愁眉不展,她因此必须在家扮演开心果,可惜仍不管用。父亲心情郁闷,母亲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蜜雪儿5岁到10岁这几年,她发现妈妈原来是个酒鬼。
这种情形造就了蜜雪儿总得替别人操心。这些童年经验,深深影响着她日后的个性。
长大以后,蜜雪儿成了个工作狂,下了班,她还得照顾酒鬼男友和父母。如此一来,她的经济情况几乎是囊中羞涩,她经常在律师事务所一天工作12小时,没有假日,她情绪紧绷,生活压力使得她惶惶不可终日,有时她的思考完全麻木,甚至脑筋混沌的时候,连选择穿哪件衣服都做不到。
蜜雪儿个性独立,总把所有的事情搅在身上,试图自己解决难题,因此她根本没想过要找心理医师。最后她和酒鬼男友分手,埋首工作。终于有天她打电话给皮特,说她正处于崩溃边缘。
“我需要帮助。”蜜雪儿说。
皮特向她保证:“蜜雪儿,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是有点糟,可是只要经过适当的指引,这也可能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哦!我认为你该去看专业的咨询医师。”
“现在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她决定。
自这次通电话之后,有6个月蜜雪儿都没和皮特联络,直到最近她才告诉皮特治疗的结果。
“刚开始我不太清楚治疗师说的那些,”蜜雪儿说,“我很生气,因为她竟然知道我不知道的事,而我又总想学习了解一切。不管怎么样,在她办公室的那段时间,我静下来了,经历了生命中从不曾有过的宁静。我发现自己不想离开那里。渐渐地,由于咨询商、录音带和书本的治疗,我开始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宁静。先前对工作那种机械性的忙碌不仅没用而且还会影响健康。”
“是哪一点触动了你?”皮特问她。
“我的治疗师要我静下心来。我觉得很沮丧,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静下心来。于是,我问了一大堆问题,但她总给我一样的答案——暂且不理它,相信你自己后来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她告诉我,自己如何能够拥有两种思考,一种是让每件事情都在脑海里剧烈地翻搅;另一种则是顺其自然,让思想自己去决定。我后来发现,当我照她说的后者去做时,人真的不会那么混沌了,事情也容易理出头绪。之前,我的心里早已无任何空间来容下新的想法和三思而后行的念头。我的问题在于我那种忧虑的习性。这的确让我了解自己为何会恐惧慌乱了。”
“我开始当一个自己思想的旁观者,并且看清自己的意念。一旦有了不好的想法我很快就能发现,想法失控的时候也能及时制止。真的很奇怪,为了重获控制,我必须先让要控制它的念头离去。就某些方面而言,我的精神崩溃未尝不是因祸得福。它让我发现,这么多年来,健康原来只要自己放轻松就会出现,它从未离去。这就如同你在学习漂浮,你只要信任自己并且静观其变。当我这么做时,发现自己早已能够漂浮。我学到只要去感受,而不要去了解。真讽刺啊,我的生活此时才步入常轨,美好的事情才开始出现。”
美好的声誉
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是让人敬重、信服的标志之一,它如同美德一样。
——莱曼
一天下午,盖瑟和儿子本吉一起在院子里工作,这正是大学的暑假期间,是他儿子前途未卜的时期。他真想向他说些什么。
休息时,本吉环视着他那15英亩的土地,有溪流,有树林,还有如碧波起伏一样的青草地。
“这地方真美。”他说,显出沉思和迷恋。
于是他就将这片土地的来历告诉了本吉。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苏珊娜出生不久,妻子格洛丽亚和他在他长大的那个镇上教书。他们很需要一块土地来建造房子。他注意到在镇南面农民放牧牛群的那片土地,那是92岁的退休银行家尤尔先生的土地。他有许多土地,但一块也不卖。他总是说:“我已对农夫们许诺,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放牧牛群。”
尽管如此,格洛丽亚和他还是到银行拜访了他。尤尔先生依旧在银行里消磨退休的岁月。他们走过一扇森严可畏的桃花芯木制的门,进入一间光线暗淡的办公室。尤尔先生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看着《华尔街日报》。他几乎没有挪动一下,只从他那副眼镜上方看着他们。“不卖。”当他告诉尤尔对这块土地感兴趣时,尤尔自豪地说,“我已经将这块土地许诺给一个农民放牧了。”
“我知道,”他有点紧张不安地回答,“但是我们在这里教书,也许你会卖给打算在这里定居的人。”
他噘起嘴,瞪着眼看着他们,“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盖瑟。比尔·盖瑟”。
“嗯!和格罗弗·盖瑟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是的,先生,他是我的爷爷。”
尤尔先生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然后他指着两把椅子。于是他们就坐下来。
“格罗弗·盖瑟是我农场里曾经有过的最好的工人。”他说,“他到得早,走得晚,他把所有要干的事都干了,用不着吩咐。”老人探身向前。“如果有拖拉机要修理,让它搁着,他会觉得不好受。”尤尔先生眯缝着眼,眼神中流露出遥远的记忆。
“你说你要什么,盖瑟?”
他又将买地的意思对尤尔说了一遍。
“让我想一想,你们过两天再来。”
一周后他又到尤尔的办公室。尤尔先生说已经考虑了。盖瑟屏住气息。
“3800美元怎么样?”尤尔先生问。
“以每亩3800美元计,要付出约6万美元。”这不明摆着是拒绝吗?
“3800美元?一共3800美元?”他喉咙里仿佛梗塞着什么。
“不错,15英亩卖3800美元。”
他无限感激地接受了。
将近30年后,他和本吉漫步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
“本吉,”他说,“这全都因为一个你从未见到过的人的美好的声誉。”
盖瑟说,在他爷爷的丧礼中,许多人对他说,爷爷宽容、慈祥、诚实和正直。这使他记起了一首诗:“我们要选择的,是美好的声誉,而不是财富;是爱的恩泽,而不是金银宝贝。”美好的声誉就是爷爷盖瑟留给他们的遗产,他希望本吉将来在这片温柔的土地上散步时,也将这个故事告诉他的儿子。
奖赏诚实
人若能摒弃虚伪,则会获得极大的心灵平静。
——马克·吐温
46岁的保琳·尼科,曾是一个批发仓库的保管员,他的丈夫——44岁的汤姆,过去是一个百货批发商。后来,他们失业了,他们俩与儿子约森艰难度日。因为交不起钱,他们随时都可能失去他们的汽车。
这年冬天的一天,保琳在洛杉矶郊外布纳公园的林荫道上捡到一只票夹子,夹子里装有一张信用卡,一张去新英格兰的飞机票,还有现金2394美元。
“当时我想把其中的钱拿走,”保琳后来回忆道,“但这仅仅是一闪念。”与此相反,她把票夹子里面的所有东西一并交给了附近的一个警察局,最后,票夹子的主人失而复得。保琳的诚实品质很快就被披露出来,一个慈善组织对她进行了表彰和奖励。
保琳得到了多于她工作报酬10倍的收入,她还得到一间住宅公寓为期6个月的免费居住权。一个不知名的捐款者到今天还定期为他们支付汽车费用。另有一些人馈赠她现金。一对年事已高的夫妇还到保琳交票夹子的警察局,询问票夹子里曾有多少钱。当他们被告知确切数额后,那位先生说:“这也就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数目。”说完签了一张2400美元的支票。
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泪流满面的保琳说:“这件事对我们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们所得到的馈赠大大超过了票夹子里的东西。”
皮莱的镜子
要测量一个人真实的个性,只须观察他认为无人发现时的所作所为。
——麦考莱
为了和尼加拉瓜原始部落交流陶艺,乔治下了公路沿着陡峭崎岖的小路步行近4小时,来到了洛斯查库特斯——一个土地龟裂,终日受太阳烘烤的原始部落保留地。这是一片与世隔绝的荒凉的黄土地,点缀着几个草棚,他在那里遇到了皮莱太太和她的家人。
他们请乔治坐在一小片树阴下,找出家里的陶器送给他研究。当乔治拿出相机拍照时,皮莱渴望地问他是否可以给她的全家也拍一张,他愉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几周后,乔治返回皮莱的部落举行一个关于现代制陶工艺的讲座,打算顺便把那天的合影交给她。当他迈过低矮的篱笆,进入她家小院时,皮莱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无比热情地拥抱他之后,渴望地问:“你带来照片了吗?”乔治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照片中皮莱一家九口人带着相似的笑容神采奕奕地站在一起。
皮莱盯着照片仔细地研究了好长时间。然后,她指着照片里一位身材矮小,头发灰白,穿褪色蓝布裙的慈祥老妇人试探地问:“这是我吗?”
乔治猛然意识到皮莱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环视四周,他这才发现这里没有镜子。
乔治问她是否用过镜子。她回答说很久以前家里有过一面镜子,但早就破碎得不能用了。皮莱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没有丝毫遗憾,就好像在说天边飘过的一片云:“有时候,如果光线刚好。我在装满水的水罐里也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他知道对这里的居民来说,拥有一满罐清水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们得到的有限的一点儿水必须排队一杯一杯地从地下积水池舀出来。
乔治想起自己到处镶满镜子的公寓,想起浴室里的放大反光镜(用来精确观察脸上的雀斑和皱纹)、三折镜(用来检查的后背和侧面)、无处不在的小手镜。今天女人们长时间坐在各种镜子跟前批判自己的皮肤和体重、叹息青春不再、感慨造物不公,他不敢相信有人竟半个世纪没用过镜子。
“你不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感觉?”乔治问。
“我知道我里边是什么样,”她用手拍了拍胸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知道自己里边是什么样的人。”
皮莱的话让乔治陷入了沉思。在这个远离繁华的角落,一个女人从容地做着自己,优雅平静地从青春走向衰老,这期间没有落地镜来检查身体是否发胖,没有放大镜来细数眼角的皱纹,她的生活一定比他们快乐,她的人格也一定充实得多吧?从尼加拉瓜回家后,乔治做的第一件事是请人拆掉了公寓墙上的那些镜子。没有它们妨碍视线,他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看到自己“里面”是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