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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少年英杰

当张璧不知所措地看着都逢时的时候,他已走过来将张璧拉到了人群当中。张璧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经历过这种出风头的事情。

都逢时用手臂撞了撞他,轻声对他说道:“说几句。”

在场众人都期待地看着他,也有些人看张璧其貌不扬,不太相信是这少年帮李仙君救了师弟。

张璧被赶鸭子上架,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抱拳说道:“晚辈张子牧,出自点苍李云尘门下,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听说他是点苍门下,人群中议论纷纷,这还真是出人意料,更有甚者大声叫道:“小子你可别胡说八道,点苍派何时与李仙君有交情了,我也未听说过李云尘有收过弟子。”

众人闻言都觉有道理,只怕这小子是招摇撞骗来的,却听张璧说道:“晚辈入门虽有一年,对门中之事却不甚了解,但这交情却与我门派无关,是我与李仙君师弟的,至于阁下说没听说过李云尘收了弟子,那阁下今日也已听说了。”

刚才说话那人已走上前来,指着张璧和都逢时说道:“我哪知你二人是不是胡诌的,李仙君何时有个师弟,我们也未曾听说。”

这人说话甚是无礼,张璧听来心中不悦,便要和他言语相冲:“仙君事务繁忙,难道四十年前便有的师弟也要向你禀报吗?”

眼看二人说话便要吵起来,都逢时赶忙打圆场,对那人说道:“包兄弟不必为难小辈,若是不信可找仙君求证,诸位都是仙君的朋友,不可伤了和气。”

原本都逢时是想借此机会让江湖中人认识认识张璧,也好扬名,却不想来了个拆台的家伙,都逢时转头轻声对张璧说道:“这包南松是出了名的刺头,今日是要你扬名,你收敛些,可别给我惹麻烦。”

包南松对都逢时说的话充耳不闻,往地上吐了口痰,咧开嘴巴说道:“找仙君求证那是后话,今日之事另有说法,既然阁下能在华山二百三十人手中活下来,想来也是不是无名之辈,我包某倒是想看看阁下到底有多少斤两。”

那包南松一脸的刀疤,表情狰狞,张璧一见这脸就不喜欢,何况这人说话处处逼人,张璧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朗声道:“那阁下可来试试看,只是晚辈出手不知轻重,若无意间伤了阁下,还请阁下不要记仇。”

虽然打算动手之时只点到为止,尽量不用领仙经内力伤他,但也难免有个万一,他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也没人能怪罪与他。

都逢时眼见事情不妙,还想阻止,但人群中有些爱瞧热闹的开始起哄,事态已成脱缰之马。

这包南松看着凶横,张璧也不怕他,即便不知他底细更不知他武艺如何,张璧身为小辈,输了也没甚丢人的,正好趁此机会见识见识各家武学,正合了张璧心意,但更多的是还想出这口气。

包南松奸笑道:“我看你手上带伤,我也不欺负你,便让一只手好了。”说着他将右手别在身后。

张璧只是手掌活动不开,没甚大碍,但既然包南松要让他也是无可厚非的,张璧也不多言,抬手道:“请。”

这“请”字刚出口,包南松单脚一抬已向张璧脑门踢来,张璧侧身让过,眨眼间包南松第二脚接踵而至,不等张璧回身,包南松已连环踢出三脚。

张璧闪身之际游刃有余,嘲笑道:“我还道阁下为何如此好心,原来练的是腿法,难怪肯让我一手。”

那包南松嘴上也不服输,说道:“现在你我都是两条腿,一只手,难道有什么不公平的吗?”

张璧心中暗骂这人无耻,却见包南松已矮下身去,地堂腿法展开来扫张璧,全然不顾上盘。张璧两脚一蹬已跃在空中,包南松见他身在空中无法着力,正自心喜,收住腿法拿手来抓张璧,却不知怎的张璧在空中已转了方向,这一抓空,张璧一脚狠狠地踏在了包南松脸上。

不过两合,包南松已输了,且输的如此难堪,他心中不服,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鼻孔中流出的血,叫道:“你这轻功分明是华山功夫,还说你出自点苍门下,你当我们三十多人是好耍的吗?”

张璧说道:“不管是出自什么门派阁下都已输了。”

包南松“哼”了一声,说道:“包某输便输了,你可得给我们大家解释解释,你若说不出个所以,定是华山派的奸细,我们自然饶你不得。”

张璧对这人嘴脸当真厌恶,但他这样说来自己又不得不解释清楚,只好忍气说道:“我这轻功确实是华山功夫,却不是华山派人教的。”

他环顾众人,见这些人脸上都有疑惑,于是接着说道:“诸位可知李仙君年少时便是出自华山派,他师弟也是与他一同入门,我与他师弟关系甚好,教我一两招华山的绝学又有什么奇怪的。”

包南松又说道:“只怕这仙君师弟是你们杜撰的,若不然还是请了他来对质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也传出了附和之声。

张璧说道:“仙君的师弟中了九烟出窍散,此时在谷里修养,诸位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若是出了岔子,仙君怪罪你们谁能担得起?若是诸位定要问个究竟,可等仙君从西屏洲回来,你们自去问他便可。”

此时张璧搬出李尔柳来压他们,人群中鸦雀无声,再也无人多言。这阵沉默却被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

“既然你是点苍门人,自会些点苍功夫,我对点苍派向来敬仰,今日难得机会,还请赐教几招。”

都逢时闻声望去只感头大,说话之人便是他那不肖弟子叶项,又来给他惹事了。

都逢时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怒道:“你能不能安生会,别给我添乱了?”

哪知叶项极是傲慢,甩脱了都逢时的手,走向了张璧,却回头对都逢时说道:“我只是想跟张兄弟比较比较,看看究竟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我处处不如他,我师傅怎么能如此喜欢他。”

听他这么说来,张璧和都逢时心里都不是滋味,只因张璧是故人之子都逢时才对他有所照顾,没想到还招了徒弟的嫉恨,这弟子当真是心胸狭窄。

余下众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人打架比自己打架还要过瘾,当下起哄,已不由得张璧拒绝。

都逢时却大喝道:“胡闹!快给我回来。”

叶项将眉毛一挑,抬高语调说道:“我知道师傅中意这小子,我不打死他便是了。”

这人如此狂妄,换了其他人,张璧早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但毕竟是都逢时弟子,张璧也不好发作,便和他比划比划,有都逢时在此保着,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都逢时还待阻止,起哄的诸人又喊道:“都先生别这么小气,年轻后辈比武切磋增进武艺也不是坏事,若有什么失手,以你都先生的能难还怕救不了场吗?”

话已至此,都逢时再要阻拦难免当真要显得小气,只能由他们去了。他退到暗处,悄声在地上捡起两枚石子,虽然刚才见张璧击败包南松仍有些余地,但自己实不知张璧武功到了什么境界,自己这弟子是天生好手,又不尊规矩,都逢时害怕他会下死手,手中攥紧这两枚石子,随时准备在张璧危难时刻出手援助。

自华山一战之后,张璧对自己的武功颇有信心,钟真翰这等华山前辈也奈何不了他,叶项不过是和自己平辈的后生,张璧也不放在眼里,已摆手说道:“叶兄请吧。”

叶项也不和他客气,双手抱圆,已聚气于身,真气鼓舞,吹得他衣衫猎猎,双掌向前缓缓推去。

张璧只觉炎风扑面,晃得他真不开眼,只这一走神,叶项手掌已灌顶派来。张璧大惊,拿手来顶这一掌,两手相交只觉他手掌炙热无比,赶忙闪身撤掌。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张璧再不敢轻敌。

叶项却晃了晃手,甚是得意,说道:“张兄弟,我这风火掌使得怎么样?”

张璧虽然对他此招有些钦佩,但嘴上也不肯吃亏,说道:“马马虎虎吧。”说话间再不肯落后上已上前抢攻,单手出掌来敌他双手,此时出招迅速完全不落下风。但叶项真气中夹杂着烈风,张璧每每要打中之时却被他掌力夹带的狂风吹走了势头。

几十招下来,二人越斗越快,叶项掌力刚猛凌厉,张璧身形流转游刃有余,正是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两人正面交锋势同水火,看得众人不禁大声喝彩,这两位年轻后辈都是少年英杰,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自叹不如,就连包南松此时看张璧完全展开也觉刚才输得不冤。

又斗了十余招,叶项一转攻势,已不再与他正面对掌,反倒是使出了擒拿手法。对张璧卷腕缠臂,穿梭之间还有些打穴的功夫,张璧一只手难以应付,也不过另一只手疼痛,双掌来斗叶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