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蠢萌凡女要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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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楼亭之景

浣儿不曾见过此等状况,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竟然也不知道需要躲出去,只呆呆的立在那里。

男子甚是慌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整理这衣衫。

想是即墨并不记得今儿个是浣儿在府里了,想是孩儿已去了学堂,府里自有封印,别的妖魔仙凡定是进不来的。不曾顾忌孩儿却是破门而入。

却还是这女子熟练的多些,先是一惊,一瞬间便将这惊恐之色,收了回去,一转满脸笑容:“原是浣儿回来了”。人一起身,衣衫已整,浣儿摸着脑袋傻傻的应了声“嗯”,竟恍惚起来,觉得刚才是不自己看到了幻境。

浣儿木木的说了声:“爹爹,我回来了。”

爹爹说道:“回来就好,这是你后峡冉烟姐姐”。

浣儿行了礼道了声:“冉烟姐姐”。

只听父亲说道:“天色已晚,浣儿快去歇息吧。”

浣儿木然的行了礼:“是爹爹”。

说毕就木然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浣儿合衣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房顶,生怕一闭眼,刚才那幕如同噩梦袭来,就这么盯着。

偏说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房顶的图案,却是在浣儿的盯看之下,一个个竟然如同厉鬼猛兽般的向着浣儿俯身怒冲过来,浣儿半睡半醒之间,拼命挥手在挡,却无奈,终是被推进无尽深渊,浣儿吓的一身冷汗,睁开了眼,却见是在梦里,额头、眼角不知是汗水或是泪水,一片水泽早已湿了枕。

良久,浣儿回过神来,抱了床被子,走到爹爹房间里,站在那里说道:“爹爹,我怕。”

爹爹看得浣儿满眼泪痕,接过被子,搂了搂浣儿的肩膀:“睡下吧。”

浣儿轻车熟路般,躺到爹爹脚底之处,紧紧抱着爹爹的双脚沉沉的睡了去。

小时候,浣儿跟爹爹本是睡在一头,浣儿睡时还是抱着爹爹的,浣儿睡觉并不老实,夜里总是各种翻滚,一人睡时不知多少次,连人裹着被子都滚到床下,有一次早起之时竟然自己挂在独轮木车之上,令人苦笑不得,奇的是,浣儿每次都是裹着被子滚,无论水的多沉,浣儿总是紧紧的抓着被子;若是有爹爹在外面挡着,道是还好总是每日都是等到早上,浣儿都是滚在爹爹脚之下,紧紧的抱着爹爹的双脚。

渐渐的浣儿也大了,想让她独自睡,但浣儿总是胆小,不几日便要跟爹爹睡在一处,这父女两人也渐是默契了,浣儿每次都是主动躺在爹爹脚底之处,浣儿知道不管怎么睡,方位如何,早起便定是在爹爹的脚底,抱着爹爹的那一双脚浣儿才踏实。

第二日,已是晌午,浣儿才缓缓的醒来,这也是被急醒来的,梦之只记得自己很着急,一片汪洋,待得醒来,才感到自己身下一片潮湿,摸了去腰部以下,衣衫已湿,床铺之下的褥被,也已尽湿,她知道,自己是尿床了。

总是慢半拍的浣儿,才意识到,昨日所见,俱是真实,浣儿更换了衣服,生气的很故意往床上一扔,出去了,只见昨日那位冉云姐姐,正忙着摆放碗筷,看得浣儿出来热情的道:“浣儿,快来吃饭吧。”

爹爹也有些稍许尴尬,也叫道:“浣儿,过来坐。”

浣儿白了眼冉云,大步流星的走的案几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翘起只腿,如同男人般。

只见冉云也不见恼过,仍是笑盈盈的伺候爹爹与浣儿,浣儿就这么大口的吃着,从不正眼看一眼她和爹爹。

爹爹也颇为尴尬,将就着吃了饭,便匆匆的上山去了。

只见冉烟将床铺一应收拾好,洗浆完毕,并晾了出去,蹑手蹑脚的走到浣儿身边,倒是像掉了个:“你爹爹并没看见,我都弄晾晒好了。”

浣儿面上冷冷的,却不知自己内心已然翻浆蹈海,不知道该是做何应对。

冉云并不等她回答,只顾自得说道:“若是你故意的,我亦不怪你,若不是,姑娘家,断是不能受着寒的。” 说吧,从袖中拿出一物,递予浣儿,只道:“这是我家后峡之中的败船茹,服用三剂,便会有效。”

浣儿怪的很,她怎看得出自己是女儿之身,自己好与不好可要她管!一生气、一挥手,便将这败船茹挥落在地上,自顾自的大踏步的回了自己的房。

这冉云本是后峡山林之中的一只狐狸,只因当日被豺狼追咬,被即墨救了,感念恩情,幻化为女子,只等即墨再次上山,故作偶然相遇邀请即墨回这狐狸洞中吃顿便饭,这狐狸洞在幻影之下,更是化作一间草庐,这小狐狸有个爹爹与妹妹,一来二去便也熟了,爹爹往来于山中,看得一家艰难,免不了日里贴补些银两,只是这冉烟更恋着了即墨了,而即墨只是当做山中百姓一般的周济着。

无奈这冉烟情义拳拳,与妹妹一起下山来报恩,才与即墨惹出这上仙与狐妖的乱情。

那日更是带了催情的酒,且这即墨自从浣儿的娘仙去,便不曾碰的女身,这一杯杯酒下肚,更是错把冉云当做了凤儿,才犯了这错。

而如今,这错已铸成,更是被这自己的闺女撞见,眼看是无法弥补,更是无法言语,去山里的日子更加多了,只有去到到山里守护这供天宫所用的万年金楠,才会忘却这不堪的一幕,大凡回到府邸也只是酒喝的更加多了。

渐渐的浣儿回家的次数也更加的少了,想是避了二人的尴尬吧。

这狐狸妹妹,唤做冉烟,看得姐姐如此,不由得春心荡漾,却也想知道,这情爱之事道是怎样,乘姐姐在那狐狸洞中修炼,独自一人跑了下来,更是带了酒,从北门外的小洞中独自钻入到即墨府邸。

这府邸的结界原本是跟即墨的元神连着的,若是即墨身强体壮,这结界便十分牢固,若是这即墨酒醉受伤之类,这结界便不十分稳固。

只见即墨正歪坐在龙潭之上亭子之中,桌上歪放这五六个已喝空的酒罐,此刻即墨正拿一翠玉酒壶在往嘴里倒着酒儿,一面醉眼朦胧,却有些倒不到嘴里。这冉烟见状,急忙将即墨身子扶了起来,斜靠在自己肩上。

嘴里说着:“大人,且莫饮多了,大人您醉了,我扶您回屋歇息吧。”

即墨看的奇怪,抬眼看着女子,早已看不清,依稀是凤儿,又或是冉云,挤了挤双眼,又用双手揉了揉更是看不清,索性更不追究了,只有个人管她是谁呢!

即墨拉着这女子的衣袖嘟囔着说道:“来,陪本仙喝酒,拿起酒壶就碰了过去”。冉烟急忙接了过去,一饮而尽,不然这酒该撒到冉烟身上了。就这么着你一杯、我一杯,二人对饮,竟饮的连冉烟带来的酒都饮空了,两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两人的酒气碰撞在一起的气息,这一阵阵酒气,衬的冉烟脸上更是红晕连连。

即墨更是捧着脸儿道:“凤儿,你真好看”,一双唇就这么贴了下去,一仙一妖就这么忘情的吻了起来。

龙潭之边、亭台之下,一个少年冷冷的看着,此人正是浣儿,不曾悲伤、不曾难过,但依稀却是两行清泪已落下。

浣儿转身退到自己的屋里住下,二日里只听得鸡鸣,便匆匆的往学堂的方向走了去。

这边暮色渐散,天边一缕金光闪现,浣儿这才放心些,随着林子中薄雾散去,蜿蜒曲折的道路也快到了尽头,快是到了市集之上。

只听得一个声音喊道:“浣儿,等等我”。

浣儿只回得头来,看着身后的人影,晨光之下,半天才依稀辨认出是那位冉云。

浣儿冷冷的说道:“在下即墨轩”。

冉云忙脸上堆了笑说道:“是的,轩公子!”

浣儿并不理这冉云,径直往城里走了去,冉云就这么在后面跟着,两人并无话语。

冷不丁冉云说了句:“我要跟你爹爹成婚了。”

浣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冉云慌忙的拉了一下浣儿,浣儿推开手,半响道了句:“恭喜你!”

冉云先是露出些惊愕之色,后是欣喜万分,没想到,浣儿同意的这么快。接着又叨叨道:“我本是和妹妹来集市上置办些结婚之物的,你爹爹一向忙的紧,又比不得头婚,只能我来操持了。”说毕竟也害羞的低了头,一脸娇羞状。

浣儿瞥了眼冉云,不由的浮现了昨日楼亭之景。依旧是冷冷的往前走了去。

冉云急忙跟了上来,又说道:“别这么急吗,我本是想问问可曾见过妹妹,奇怪的很,晚膳之时还在的,今早起来,却是不见了。”

“她是你妹妹,跟我有甚关系,我又怎知?”,说罢拂袖而去。

冉云楞在那里,一句也说不上来,心里思妥道:“这孩子,两眼之中尽是冰霜,怎的让人冰冻三尺。”

秋光灿烂,一路上尽是秋叶如同金毯,枝头上银杏叶子,更是在阳光照耀之下金光熠熠,山坡之下,草色青青,一队撵轿之中,是此地周遭八百里各式显贵豪杰,是应这官府的邀约,一起庆祝这盘源丰收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