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儿点了点头:“漂亮”
姊姊接着说道:“这可是司珍房,今年唯一的新款,全盘城就这一个”
姊姊又自言自语的道:“若是能凑成一对,才好呢”
姊夫道:“一对,你想的美,你知道这一个就花了我多少银两吗?”姊夫泯了口茶接着说道:“再加上你这个在我这里吃,在我这里住的败家妹妹,还能有什么结余?”
浣儿见状,忙躲进自己侧面的小屋里。
姊姊一脸媚笑对着姊夫:“你别着急么,且看我的,我这有个办法,到时候一石二鸟,保你满意。”
接着对着姊夫一番耳语,随即传来两人嬉笑的声音。
姊夫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股聪明劲么”,说着捏了捏姊姊的脸蛋儿,两人就这么媚笑着,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不两日,爹爹竟然也来到这郡县之中,说是去衙门里办些事,顺道来看看浣熙,浣熙听得爹爹回来,高兴的紧,急忙要冲进堂屋,只听得姊姊一把拦住要冲进屋的浣熙道:“刚散了学,你就想溜,就知道偷奸耍滑,你没看到水缸里的水都没有了么,还不快去挑水。”
浣儿眼巴巴的看着堂屋的爹爹,只得回去挑水。
这边姊姊进了屋,坐在侧面椅子上,爹爹道:“浣儿回来了么?”
姊姊道:“浣儿学堂,放学晚,怕是还要等会”
爹爹点了点头,这边姊姊递了杯茶过去:“爹爹您先喝茶。”
爹爹接过茶,只听得姊姊接着说道:“爹爹,你看这浣儿妹妹在我这也呆了一些时日,这孩子正在长身体,吃的也多,长的也快,学堂里也不时要些费用,这平添了个人,这用度还真是不少呢。”
爹爹道:“雪儿,照顾妹妹辛苦了,我亦想到了,这次来就是给你送这浣儿的用度的”说着便从袖内掏出两锭银子,说道:“一月想是五两纹银怕是够了,只是浣儿早早的没了娘,短精神,再者你们二人刚刚成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这每月给你十两纹银,你也是受累了多多照顾浣儿。”
姊姊瞥了这两锭银子,又从指上拿下这戒指给爹爹看,一边说道:“爹爹,看这戒指可好看。”
爹爹道:“是很好看,雪儿喜欢就好。”
姊姊道:“这可是司珍房今年的新款,全盘城就一对,我这有了一个,只是你这小女、婿司徒却没有,若是能将这凑成一度,却也是个好彩头。”
爹爹面露难色道:“不知道,这一只戒指要多少银两”
姊姊道:“爹爹不必为难,我不要爹爹帮我买,爹爹只需将这浣儿三年的费用提前给我,我便能去司珍房买了回,爹爹也不必额外给我银两,只当先付生活费用即可。”
爹爹道:“也行,只是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银两。”
姊姊一脸愁容道:“司珍房可就这一对,看上这戒指的还有许多富家之人呢,若是晚了,怕是没有了呢,爹爹还是早日准备啊”
爹爹道:“雪儿看中了,我便想办法,明日我将这银两便送过来,你去定下就好。”
姊姊这时一脸堆笑,忙将这台面上两锭银子收入袖中,一面说道:“我这就给司珍房付定金去”,说毕便匆忙的出门,屋中只剩下爹爹一人。
走出门外,只见浣儿正在往水缸里倒水,一缸都要倒满了。姊姊没好气的喊道:“爹爹来了,还不赶快进屋去,还在这瞎弄什么呢。”
浣儿听得此话,可以进屋看爹爹了,高兴的说道:“好的,姊姊,我这就去。”
放下水桶,浣儿连忙蹦入屋中。爹爹看到浣儿也是高兴的很,两人寒暄,聊着,爹爹问着浣儿在这里可好,学堂里可好?浣儿都道:“姊姊对自己很好,学堂里大家都很好”让爹爹放心,直到很晚了,爹爹才返回老龙潭。
第二日爹爹将钱送了过来,又匆匆回去了,这一日没等得浣熙,第三日,姊姊又催着浣儿回爹爹哪里去,说是爹爹想浣熙,浣熙道:“前日里才见过”。
姊姊没好气的说道:“让你回去就回去费什么话”。
浣儿就回去了,歇了两日,又回来,却是大门紧锁,不能进去,爹爹牵着浣儿又去邻居打听,只听得邻居说道:“这家人一早就搬走了”,浣儿又打听可曾留过钥匙什么的都说是没有。
浣儿急的忍不住流泪了,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住。
爹爹表情严肃,心里长嘘了口气,看着浣儿,一面是自己的长女另一面却又是自己的幼女,又当如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莫不是应了那句:“石头走马、几至绝地、煞气冲天、夺妻散子”。
爹爹定了神道:“浣儿不要着急,我且带你去馆舍住将下来,再做打算。”
在馆舍里住了半月有余,怕有差池,爹爹亲来,终将浣儿安排在学堂之中。
这学堂之中负责住宿的役长,带着爹爹浣儿来的一间通屋,想是有十多个人都是男子,共居一屋。
爹爹自是觉得不是十分妥当,随说是浣儿已化作男儿之身,只是总还是不得妥当。
爹爹拱手道:“役长,可还有其他房间。”
役长没有好气的说道:“就这一间,要不是看着郡上的面子,给你们这一床,这么小的孩儿我们是不收的呢。”
爹爹还是出入凡间时间太短,并不了解这西界的人情世故,常言道:“县官不若现管”,这是在讨要银两呢,爹爹并没有听懂。
爹爹又去找了这学堂先生,先生了解了情况,忙亲自过来,说道:“不知即墨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爹爹回礼道:“先生客气”,寒暄了下,问了问浣儿的学业,话锋利一转道:“这次来是有求于先生”。
“大人勿要客气,快快请讲”先生道。
“家中离这学堂着实路途远了些,还想让小儿看能否在这学堂里住下?”
先生道:“住下道是无甚问题,都是通铺,却是条件不好。”
“这也是我想求先生的”,爹爹道。
“请讲”
“甚是有些麻烦,但又不得不麻烦先生,”爹爹有些吞吐的说着。先生道:“大人不要有所顾虑,但讲无妨”。
“小儿,从小有个怪病,是的有个怪病,就是旁边有了人是睡不了的,一俩日也罢,就怕长期以来,耽误了学业,不知先生这里可有多余的房间,或是将轩儿安排在这灶屋之中也可。”
先生忙点头道:“哦,有这个病,哦,那是自然”。
先生忙说道:“大人宽厚,房间真是没有了,将这灶屋分割出来一间给浣儿用可好,就是简陋了些。”
“不妨、不妨,先生费心了,在下先谢过先生。”
“客气、客气”。
先生然后喊道:“来人”
下人来到,先生道:“就依大人说的,快将灶屋打扫,隔出一间给公子”。
下人道了句“是!”便退了下去。
盏茶功夫,下人来报已收拾妥当。
一榻、一案、一烛,外面用屏风遮挡,更是别有洞天,浣儿亦是欢喜的很。
爹爹也放心了许多,小小年纪将她跟那一群男子混住在一起实在是难以放心。
至此,浣儿便开始了漫长、踏实的求学过程,春日里漫山遍野的杏花开放、夏日里山间小溪潺潺、秋日里黄沙无垠、冬日里白雪皑皑。春日的杏花树下、夏日小溪河畔、秋日荒漠之边、冬日茅舍之内,时常有着浣儿的身影。春来冬去,年复一年,每每总是手中拿着一卷书,反复研读,浣儿所有的念想便都在这学业之中。
只是在这轩儿却是更加孤僻了,他除了先生从不跟任何人搭话儿,人人都讲浣儿脾气古怪的很,只是学业上浣儿总是领先,时间久了,师兄弟们都习惯了她的脾气,也渐渐少了些议论,随她去了。
(婚)
这日里,放了秋假,浣儿返回府里,刚刚落座,便听得有人扣门,即墨从不在府里雇佣任何杂役府邸之下,太多秘密,即墨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以免遭人耳目。
只是一日三餐虽说是麻烦些,即墨、浣儿吃的简单,倒也自在。
浣儿听得扣门之声,爹爹在山上,浣儿便去开门,只见得白白胖胖一圆脸儿姐妹两人,看得是个姑娘来开门,也是奇了,姐妹之中,妹妹连忙说道:“请问即墨大人在么?”
浣儿答道:“只有我一人,爹爹在外,还不曾回来。”
这时姐姐忙一脸堆笑说道:“你就是即墨大人的千金吧。”
浣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忙问道:“姐姐是?”
我是后山峡谷的春桃,上次多谢即墨大人搭救我家父亲,这次我与妹妹上门来是特地来答谢大人的。
浣儿见到即是客人,便请进吧。
这姐姐忙推辞道:“既然大人不在府里,我也便不多叨扰了,下次再来拜访。”
说完两人便就走了。
浣儿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女人找过爹爹。
看着两人离去,也不曾多想什么,只是有了些许不愉快。
再过了几日,附近的村落里有放皮影的,浣儿喜欢的紧,便悄悄的混入村中孩童之中,看戏去了,戏儿演的热闹,浣儿也是忘记了按时返回家去,直到戏已散场,夜幕深沉、月光如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这戏台,踏上返家的路。
扣门而入,想是看看爹爹是否回来了,径直向着爹爹的房间推了进去,推门而入。
微微的油灯之下,一双男女正在凤鸾交颈,衣衫不整,这在身下的男人,看到有人进来,慌忙推掉身上的女子,只见这女子,回过头来,一张圆脸儿,白白胖胖、衣衫凌乱。正是日间来找寻爹爹的女子,而这男子正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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