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无论是yes或者no,我也不继续追问下去了。总之,到了葡萄牙的里斯本,大伙各自就要回到家乡,需要我将你带到上萨克森吗?我的故乡就在那儿。”
我摇摇头。我知道上萨克森在哪里,但是没什么想要回答的内容,一来没有内容可以回答,二来没有回答的必要。
“是吗?我了解了。”仆人模样的男子随后走开,同那群人商量着什么。
半晌,这些人达成一致,似乎是分配好了工作,哪些人担任水手哪些人掌舵哪些人做厨师等等。既然没有通知我,我就不用做什么,毕竟轮到一个10岁的小孩也干不了什么,只好回到自己的舱室之中。
........
半夜,我迷迷糊糊之中,听见门口传来什么响动。
睁开眼睛。
一个异样的黑影堵在门口,而当我意识到那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近在咫尺。
黑夜之中,看不到他的眼睛和表情,我只能努力睁大眼睛,看看那个人想干什么。
不言而喻,我心惊胆战,浑身上下就连汗毛都竖了起来,手紧紧抓着床单,全身僵硬着。
是谁?
我看清楚了:那个黑影是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肮脏不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酒精气息。他猛地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随后一下用一根棍子似的物件一下子抡在我身上。
好痛!我吃痛得大叫。
“闭嘴!”有什么坚硬的物体顶在我的额头上:“再开口说一句话就把你给杀了!”
我印象里可从来没有跟这个男人有什么过节。再者,一个10岁的小男孩,彼此相互不认识,何以如此这般殴打我?难不成有什么非要打我的理由不成?
啪!
难以言喻的痛感从胸口传来。我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不敢大叫,那个尖锐的刀子状物一直悬在我的额头附近,黑暗中闪着光芒。
........
拥有络腮胡子的男人离开了,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懦弱!有这么一个词语从哪里传来。我竖起耳朵:听听看,到底是谁,在哪里说什么话!
没有人。房间里没有了其他人,我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不管它!现在只感觉头部极端的昏沉,打不起一点精神来,浑身如同脱力了一般,身上总是这里痛那里痛。于是倒回床上,蒙上被子,意识逐渐远离........
懦弱!有什么声音在哪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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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脸大胡子的粗糙男人哼着小调回到了房间。
“痛快!那孩子估计是某个普鲁士大官家的,什么也不用干。那群人居然分配给我站岗这样辛苦的工作........好在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男人得意的想着,躺在床上。
“啊,恨不得把他拐走,锁在家里面痛打!”男人不无变态的说道,随后带着愉悦的心情闭上了眼睛。
咔叮——————!
有什么声音从门口传来,那种如同铁块被利器斩击断裂开来的声音。
身体一度置身兴奋顶点,此时如被泼了冷水般,急速冷却了下来。
“怎么回事?”男人嘟囔着,高涨的心情与急速冷却的身体发出不协调音,男人发觉自己甚至出现了耳鸣和头痛。
“可恶!在这种时候会是什么!”他愤怒的从床上爬起,就在此时,一股恶寒划过男人的身体,那感觉如同浸泡在幽暗潮湿的空间中的尸体正在不断浮肿般扩大。他慢慢走到门口。
刚刚传来的可是金属声吗?男人想着,走到走廊上检查了一下外面的门把手。
“门的锁........怎么是.......开着的?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心想,仔细观察了一下门把手。
门锁还是上好的,可是........门锁,“闩”的部分,被一分为二........断面简直像面包的切片一样.......
门开着。也就是说.......!
男人猛地一回过头,只见漆黑的走廊上有一个矮矮的异样的黑影,此刻看不清面容,笼罩在黑暗之中的黑影,手里攥着一把利器。
恐惧感弥漫全身上下,男人感觉似乎有个冰块在脊椎上缓缓移动一样。
那个黑影才一动,自己的视野就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有一块巨大的黑布蒙在了他的头上。
“你这........”男人本来要这么喊,可是在那之前,他已经失去了声音。在幽幽的黑暗之中,只见银光一闪,某个利器刺中了男人的喉咙。
咔呲。
那个黑影子做了什么?男人目光下移,只见黑影正把手伸在男人的喉咙前,锋利的刀锋已经没入到了脖子里面。
........!
黑影将已经刺入男人喉咙的细长尖刀用力转了半圈,随着“咕沥”的一声,喉咙的骨头以及软骨与金属搅动发出声音,鲜血溢出喉咙,那刀子仍然刺着........伴随着鲜血,自己感觉到强烈的不快感与灼烧的炽热感涌出,就像在站着的情况下溺水,滚烫的液体由喉咙和鼻腔涌出,感觉一瞬间脚消失了,就这样屈膝跪倒在地上。黑影抽出尖刀,男人仰面倒地。
咯.......这个是.......血!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一发出像蟾蜍哭的声音,如火烧般的感觉立刻袭来,血大量涌出.........自己溺于其中.........
吐出发泡的血粘液与红黑色的血液混合,明明正在失去大量的血,但是血还在不停上升到头部,血管如同立刻就要涨破........这一瞬间,迟到的剧烈痛感在男人喉咙处爆发开来。
“呜咯.......咳......咳吓!”男人趴在地上痛苦地发出声音,想扭过头看黑影,可是稍微一动,剧痛就从脖子上传来!
黑影拿起尖刀,对准男人的胸口,狠狠地刺了过去。
噗呲!咔嚓!
切断筋或者是刺入内脏的声音此起彼伏。男人没有了声音。
黑影将尸体翻了个面,将他下体某处割下————随后塞进男人嘴里。
.........
我从床上直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然大亮。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弥漫着恶寒,同时头也是昏昏沉沉,晕的不行,转眼便睡着了。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便觉得屈辱与愤怒,恨不得拿个刀子狠狠地刺进那个男人的身体!
我一握拳,便感觉刀子似乎正牢牢地被我抓在手里。我将幻想的刀刃扎进被子里,把被子想象成正在睡觉的那个络腮胡子。我想象着将他头割下来,要不然用刀从喉结处插进去.....或者干脆直接解剖好了.......!
“喝.......哈........喝啊!.......”我独自沉浸在幻想之中,一下一下剧烈的切割络腮胡男子,激动使我喘不过气来,手不断地在发抖。那感觉如同真的就那么把那个络腮胡子男子捅穿了一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舒畅无比。
此时此刻,我听见门外船舱里传来某个女人尖锐的叫声,伴随的,还有数不清的脚步声,沉重的靴子踏在木板上,咚咚作响。
“啊,什么啊这是........”
刚刚走到舱室楼梯拐角处,就听见楼梯下方传来声音。站在楼梯口,我看见船上的人们将一处舱室,某个水手居住的舱室门口团团围住,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见这些人脸上露出惊恐厌恶的表情。
发生什么了吗?无由得知。想必刚才那一声尖叫隐隐约约能够嗅到一些浓烈的腥臭味,如同锈迹斑斑的铁门那样的味道,此时此刻弥漫在整条狭窄的走廊。
我从人群中挤过,总算是看到了他们围住的是什么:一个打开的舱室门口,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口和喉咙被什么利器反复贯穿,尤其是喉咙部分,那里豁然开着一个深口,以至于能看到气管。下体被猩红的颜色覆盖,缺少了作为男性的器官,本该处与下体的器官此时此刻正塞在他的嘴里。
一旁的门闩被什么利器切割开来。我认出了他。络腮胡子,很有可能就是昨晚入侵我的房间殴打我的男人。
“小鬼跑进来凑什么热闹!”一个中年男子毫不留情的呵斥,随即把我拉出人群:“回自己的房间去!”
回想着刚刚那一名络腮胡子的惨状,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我绷起腹部,用尽全力按压肚子,希望克制那一股痉挛,终归是做了无用功,痉挛直达喉部。
“呕————”
人群里不少人回过头来。
“都说了小鬼不要看,偏不听。”
什么也吐不出来,仅有少强烈的酸味涌上来。不知道为何,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那种迷茫或者说是烦恼一扫而空,昨夜所受的屈辱烟消云散,这痉挛如同五脏六腑正在腹部开欢庆宴会般,尤其是看到那个络腮胡子就那么扭曲地死在那里。
这种感觉.......说不定还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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