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之哥哥,那你知道那真正的藏宝图在何处么?”黛玉问道。既然是有心人陷害四哥,那么很显然的,这藏宝图势必已经落入了那人的手中了。林节之闻言,却是极为赞许地看了黛玉一眼,果然不愧是老爷的女儿,一语便切中要害,因而微微一笑道:“真正的藏宝图却是有两份,一份在宜妃娘娘的手中,至于另一份,却是在月燕姑娘的手中。”
黛玉闻言,不觉一愣,道:“月燕手中也有藏宝图?”林节之道:“不过二姑娘却尽可放心,那月燕姑娘想必连自己也不知道她手中握着藏宝图。至于宜妃娘娘,手中亦只不过是半张藏宝图,不过她倒是隐藏得极深,由此看来宜妃娘娘的来历却是极不简单的。”黛玉闻言,却是点头沉思。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一声惊叫,黛玉等人急忙赶了出去,却见一左眉之上有道长疤的男子抓住了箫月燕的手腕,而那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个四十岁上下,身着一身浅青色衣衫的,看上去颇有着书卷气中年男子。
黛玉见了,隐约有些猜到来人的身份,因施了一礼,浅笑盈盈地道:“未知小女子这丫鬟如何冒犯了两位爷,以致于如此?”那中年男子被黛玉这话中的软刺给顶得怔了一下,而后方道:“在下姓陈,草字近南,因这姑娘颇有些似在下这位朋友的故人,因此想请这位姑娘喝杯茶而已。”
陈近南?听了这个名字,黛玉的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陈近南?听到这个名字,黛玉的嘴角不觉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因为面纱遮住了黛玉的容颜,所以陈近南并没有看到,不然的话,他也许会后悔就这么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便是天地会的陈总舵主,真是幸会幸会。”林节之抱拳一礼,眼睛中却是露出一抹精光。陈近南还了一礼,问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如何便知道我的身份?”林节之笑道:“在下姓张,名华,草字节之,对于陈总舵主的大名已经是如雷贯耳,江湖上谁人不知道‘生平不见陈近南,便是英雄也枉然’之语,在下如今也可当得起这英雄的称呼了。”言罢,又呵呵地笑起来。
陈近南闻言,不觉笑道:“那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陈某罢了,陈某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两句评价。”黛玉闻言,不觉清冷一笑,道:“足下的确当不得这两句话,不然也不会任由足下的朋友不分青红皂白地欺负我的丫鬟了。”言罢,黛玉的一双美目却是直直地盯着那长疤男子紧紧抓住箫月燕的手。
“少东,还不向这位姑娘赔礼。”陈近南原本只是谦虚的话,却没有想到被黛玉这么毫不留情面地给顶了回来,不禁觉得尴尬不已,遂咳嗽了两声,向那长疤男子,也就是何少东开口说道。何少东闻言,只得松开了箫月燕,向黛玉行了一礼,道:“在下给姑娘赔罪了。”黛玉冷冷地道:“你们江湖中人都是不懂规矩之人么?你得罪的是我的丫鬟,又不是我,该给我的丫鬟赔罪才是,如何反倒给我赔罪起来了?”
何少东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气怒不已,不觉握紧了双拳,还好他定力深厚,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向黛玉笑道:“姑娘说的没错,是少东错了。”言罢,便向箫月燕行了一礼,而他的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却仍旧暗中窥视着箫月燕。
箫月燕自是感觉到了何少东的目光,但是她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拿着身子闪身一避,而后便自步到黛玉身边,道:“公子多礼了。”见了箫月燕这般疏离且又防备的举动,何少东却是暗暗一笑,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箫月燕的身份了,只是因为他同时也看出黛玉和妙玉还有自称张华的林节之都非是普通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他早就将箫月燕抓回洪顺堂了。也因此他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箫月燕走向黛玉等人的身边,而自己却是无可奈何。
“姑娘,我们回去罢。”不想再同何少东纠缠不清,更重要的是,箫月燕害怕看到何少东的目光,那种阴鸷的宛若秃鹫般险恶,又似毒蛇般毒辣的目光,让她有坠入地狱般的恐惧感。这个人太过危险,就是因为他所以自己才会被丁子玉从青楼中赎了出来后又重新堕入另一个青楼,所以同他遇上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箫月燕在心中狠狠地提醒着自己,也因此刚步至黛玉身边,箫月燕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催黛玉离开。
黛玉似是感受到了箫月燕内心的恐惧,投给箫月燕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自盈盈开口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言罢,便欲转身同妙玉、林节之等人一起离开。
而何少东又岂会轻易放黛玉等人离开,于是便向陈近南耳边嘀咕了一阵后,便自高声叫道:“姑娘且慢,在下想结交这位张公子,不如我们一同行路如何?”黛玉转过头,淡淡一笑,道:“足下应该问张公子本人才是,我又非是张公子。”何少东闻言,不觉一窒,遂拿眼睛看向林节之,道:“不知道张兄意下如何?”
林节之看了黛玉一眼,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却似乎并未曾到达眼底,道:“也好,在下也正想同陈总舵主一叙。”何少东见林节之一言而出,竟是视自己如无物,不觉心下暗怒,眼睛中的神色又暗沉了几分,不过面上却是强作欢笑。
“听张公子的口音,似乎不是福州本地人。”一路上,陈近南同林节之随便聊了几句,发现林节之虽说夹杂着两分闽南腔调,但是似乎姑苏一带的口音更重一些。林节之淡淡一笑,他知道以陈近南的为人,这句话并非是仅仅好奇自己是何许人也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怕是想知道自己同黛玉等人出现在张家村的缘故罢?不过既然陈近南并没有直接问出口,那么他又何妨装听不懂,于是便笑道:“我却是福州本地人氏,只不过年少离乡,久不回归,一直辗转于姑苏一带,后来又沦入江湖,是以故乡之音已然忘却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