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便笑笑着对黛玉道:“黛丫头,你自出身起便已经位同公主,所以可以身着黄色旗袍,头戴凤饰旗头,但终究一直没有给你正名,如今朕就给你正名,封你为固伦宸玉淑慧公主。”黛玉听了,便跪下谢了恩,然后起来时,又对康熙道:“皇伯伯,是不是旨意未完啊?”
康熙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旨意未完啊?”黛玉撇了撇嘴道:“爹爹说过,皇伯伯最是小气的了,当初他多次让您为我正名,您都没答应,如今怎么会突然好心起来,为我正名呢?”康熙听了,不觉暗恨林如海,却也只得道:“黛丫头,朕有心将你身边的那个雪雁纳入后宫,所以……”
黛玉听了,心中不觉有些怅然,果然,自己今天为雪雁算卦的时候,就发现雪雁有后妃之相,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黛玉听了,便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今儿我为雪雁算卦的时候,发现雪雁有后妃之相。当时我跟雪雁明说了,雪雁听了,哭了好一会儿呢。本来这次皇伯伯你为黛玉设宴,黛玉本想将她带来的,只是她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所以就没带她来。皇伯伯,雪雁跟你那些后宫的女子不同,她很单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且她也不擅心机,没太多城府。我很担心,她能不能在后宫中生存下去。”
康熙听了,有些坚决地对黛玉道:“就算如此,朕还是要纳她,你放心,朕会保护她,保证她活得长长久久。”黛玉听了康熙的许诺,便道:“那好罢。”黛玉知道康熙是个轻易不许诺,但一许诺就绝对会做到的人,因此便点头答应。
于是康熙便对侍立在旁边的李德全道:“德全,传朕旨意,固伦宸玉淑慧公主身边的雪雁,系苏州知县王国正之女,汉军旗人,为人端雅淑德,且多年来照顾固伦宸玉淑慧公主有功,特封为从二品密嫔,入住永和宫偏殿。”“嗻,奴才遵旨。”李德全答应着,便自去坤宁宫宣旨了。
黛玉听了,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淡淡的伤感来。
再说雪雁在李德全过来传旨的时候,不禁怔愣了一下,她虽说在白天黛玉跟她说自己有后妃之相时就已经做好了入宫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康熙便下了圣旨。李德全见雪雁愣住了,便提醒道:“密嫔娘娘,快接旨啊。”雪雁这才回过神来,跪接了圣旨,可是眼角眉梢却无半丝喜悦。
李德全见雪雁如此,便知雪雁并不愿意入宫侍君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自康熙亲政之时便已经开始侍候康熙了,如今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康熙的心思他还是知道的。他看了一眼雪雁,不得不说,雪雁与已故的孝懿仁皇后很像,不仅是容貌,就连品行也十分相似,当初孝懿仁皇后被选入宫中时也是这般神情。他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康熙要破例封一个汉军旗的女子,而且还是小玉主子身边的侍女,现在他亲眼见了这侍女,这才明白,也许皇上从这侍女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孝懿仁皇后的影子罢。
雪雁见李德全宣完圣旨后怔怔地看着自己,以为李德全是要赏银,不禁有些羞赧道:“李公公,雪雁只是姑娘的一介婢女,身无长物,请李公公见谅。”李德全听了一愣,遂笑道:“密嫔娘娘言重了,杂家并非是爱财之人,只是见密嫔娘娘品貌与已故的孝懿仁皇后甚为相似,一时间愣住了而已。”雪雁听了,不觉好奇道:“果真十分相似?在扬州时便已听太太说起过,当时雪雁并未曾放在心上。”
李德全点了点头,又提醒雪雁道:“密嫔娘娘,如今您已是宫中的娘娘,凡事一言一行皆要谨慎,像称呼林大人林夫人以及小玉主子都不能再使用以前的称呼了,如今小玉主子已是皇上亲封的固伦宸玉淑慧公主,您只能称呼为公主,而不能称呼姑娘了。”雪雁点了点头,道:“谢公公提醒。”
李德全点了点头,便自离去了。雪雁待李德全离开后,看了一眼坤宁宫中的摆设,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这宫中虽是富丽堂皇的天下尊荣之所,可是自己却更向往宫外那自由的空气啊!
“雪雁,委屈你了。”这时,黛玉轻柔的声音响起,仿似春风吹入了雪雁的心田。“姑娘!姑娘!……”雪雁再也忍不住,扑进了黛玉的怀中,痛哭起来。“雪雁,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黛玉心中满含着歉意,道。“姑娘,你不用跟雪雁说对不起,这只是雪雁的命,即使没有姑娘,今年的选秀雪雁也在名册之中,只是早晚的问题。可是,姑娘,雪雁真的不想入宫啊。‘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雪雁真的不想成为这三千白头宫女中的一个啊。”雪雁哭道。
“雪雁,若你真不愿,我这就去找皇伯伯,请他收回旨意,好在还未曾昭告于外,现在收回旨意还来得及。”黛玉说着,便欲去寻康熙。“不!姑娘!”雪雁拦住黛玉,“不要去找皇上,雪雁虽不明事理,却也知道皇上因太子与陈贵人的事正在气头上,若姑娘现在为雪雁的事去找皇上,无异于火上浇油。再者,雪雁既然命中注定与皇宫结缘,那么再多说也是无用的。为了四贝勒能顺利继位,雪雁愿意入宫!”
“雪雁,你是不是爱上四哥了?”黛玉听了雪雁的话,有些迟疑地问。雪雁听了黛玉的话,不觉羞红了脸,好半晌才点了点头,道:“是。雪雁爱四贝勒,但是雪雁知道四贝勒一心一意爱的是姑娘,雪雁在四贝勒的心中没有一丝地位,但是雪雁无悔,爱了就是爱了。为了他,雪雁愿意做尽一切!但是雪雁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去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