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不禁指着黛玉笑骂道:“你这丫头,难不成只是怕朕生气才说此处好的不成?”黛玉听了,便笑道:“哪儿呀,黛玉可是真心喜欢这儿呢。”胤祺和胤祹见了胤禛与黛玉在一起时嘴角不经意露出的笑容,心中不禁觉得纳罕,又见康熙跟黛玉在一起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心中更觉惊讶,对黛玉也好奇起来。
康熙听了黛玉的话,便道:“既如此,黛丫头,朕也常听如海说你的诗才是好的,如今便做首诗来听听如何?”黛玉听了,也不推辞,因为她知道如果推辞只怕待会康熙的要求更加过份,因见了那蛇目菊,于是便笑着道:“黛玉素来极爱菊花,如今便以这菊花为题,如何?”康熙听了,便道:“也好。”
黛玉听了,略一沉吟,便有了一首,于是道:“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康熙听了,不禁赞道:“好才思,好一个咏菊,看来如海没有骗朕,黛丫头你的诗才果真是好的!”接着,不禁又有些不服气道:“怎么朕就没有生出你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女儿出来呢?”
见了康熙的小孩子气,众人不禁有些菀尔,胤祺听了黛玉的诗道:“这诗固然是好的,只不过似乎悲了些,有许多愁绪在里面。”康熙听了亦道:“就是,小小年纪,干嘛伤春感秋的。”胤祹听了黛玉的诗后,不禁佩服不已,他亦是爱舞文弄墨的,于是便对黛玉道:“不知林姑娘可还能再作两首诗否?”黛玉听了,知道胤祹想考校自己,不禁也起了好胜之心,便笑道:“请十二阿哥出题。”
胤祹想了想,便道:“就还以菊花为题,问前梦后,可否?”黛玉听了,略一思索,便问取过文房四宝,在纸上一挥而就:“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众人取过看了,不服佩服得五体投地,胤祹见了,不禁对黛玉刮目相看,心中更对黛玉起了倾慕之心,道:“林姑娘才华出众,胤祹拜服。”黛玉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只道:“你们怎么都不吃菜,你们不吃,我可要吃了,难得有许多菜我都没尝过呢?”
众人听了,不禁也都笑了,便也吃起菜来。席间,只听康熙忽然问黛玉道:“黛丫头,朕听老四说你会医术,老四在扬州受人暗算亦是你救了他性命?”黛玉道:“正是,幼时黛玉蒙一江湖奇人收为关门弟子,学得他一身的医术。”康熙听了,便问道:“那你告诉朕,有没有一种无色无味,能溶于水的****?”
黛玉居于皇宫之中,自也听说了太子胤礽与陈贵人私通之事,只是胤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下了药。想来康熙会有此问,也是相信胤礽是无辜的。黛玉想了想,便问道:“皇伯伯此问,可是相信太子是无辜被人陷害的?”康熙叹了口气,道:“老二再怎么荒唐,再怎么不孝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而且,纵然此事他真不是冤枉的,朕现在也不能废了他,朕还需要他这个太子。”
黛玉听了,明白了康熙的苦衷,说实话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黛玉也不怎么相信,尤其还是在延禧宫被胤祀他们抓到。黛玉既然明白了康熙的苦衷,自然也就说了,于是便道:“皇伯伯,如果太子真是被人下了药,那便不是****。”康熙听了,不觉奇道:“不是****?”
黛玉点了点头,道:“正是。黛玉曾听师父说起过,有一种迷情草,加上尚未成熟的青苹果的皮,和在一起捣成汁水,便能够制成一种迷情剂,制成后无色无味,用时只需要在水中或者饭食中滴入一滴。中了这种迷情剂的人,会乱性,发作之时必会找人发泄****。发泄完****后,药性会暂时消退,但是如无解药,便还是会继续发作下去的,且一次较一次严重,最后会精尽人亡。”康熙听了,又问道:“可有解药?”黛玉道:“有。但是极危险,因为解药有毒。”
康熙听了,便问道:“解药是什么?”黛玉答道:“解药是用断肠草、三分三以及枯荷叶各三十钱,文火熬成一碗,另外,熬时要在水中加入一成的砒霜。”
康熙闻言,不禁皱紧了眉,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黛玉道:“正是。因为迷情草是极为奇怪的草药,它本身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即使误服了它也最多只是迷心而已,也就是跟喝醉了酒的人又误服了****一般。但如果一碰上未成熟的青苹果的皮,就立时变成了一味奇毒。”
见康熙神色肃然,黛玉又道:“不过,黛玉也听说了太子的事,据黛玉推测,太子应该只是中了迷情草,还不至于是服了这种由迷情草制成的奇毒,所以皇伯伯不必太担心。”康熙听了便道:“但愿罢。不过,黛丫头,如果你方便的话,明日你能去给老二诊断一下吗?”黛玉想了想,便道:“也罢,某种程度上,太子也可以算是黛玉的哥哥,看在这个份上,黛玉便去为他诊治一番罢。”
康熙听了,不禁哈哈一笑,又想起雪雁那张与孝懿仁皇后相似的脸,心中不禁感叹,若是她能伴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啊。想到此处,康熙又问黛玉道:“黛丫头,你那个陪你进宫的丫鬟是你林家的家生子吗?”
黛玉听了,心中不觉一窒,她知道康熙想问什么,只得答道:“不是。雪雁是苏州知县王国正之女,算来也是汉军旗人,只因我家与她家有恩,因而她六岁那年便入林家来侍候我了,不然她现在可还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需要做这些侍候我的工作,便是她母亲也做了我的奶娘呢?”胤禛听了,便道:“原来那王嬷嬷便是雪雁的娘?”黛玉道:“正是。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挺对不起她们母女的,明明一个是官家太太,一个是官家小姐,却偏偏在我们家里做些下人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