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陶紫果真看到了她嘴里所说的艺术,不过,献身的不是她,而是段府的其他女人们。万恶的段烨,给她安排了一个活——去女澡堂给各位有需要的姐妹们擦背,结果,段府上上下下的女人们都抓紧机会在陶紫面前“艺术”了一把,把她指挥得团团转,以致于她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还能见到那些或肥嫩嫩或皱巴巴、或白花花或油腻腻、或光滑如缎或长满痘疮的背在她的面前晃啊晃。
艺术,果然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可以欣赏得了的。陶紫强压住心中的恶心,心不甘情不愿地睡去。
一翻身,她又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睁眼,李昊这厮又把头搁在她胸前流着口水睡得正香。于是,三秒钟之后,一声惊呼,我们伟大的皇上又跌坐在地上揉着他的尊臀抱怨某人的粗鲁。
陶紫叉着腰:“你不是去京府衙门了吗?”
“是啊。”
“他们没认出你是皇上。”
“认出来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你那太后老娘没把你押回去?”
李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看着陶紫那气鼓鼓的脸,笑了:“我是来接你的!”
“接我?”小丫头听不明白了。
李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没错,我来接你进宫!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段府的粗使丫头,而是我李昊的第八位妃子——桃妃。”
陶紫张大了嘴巴,能塞得进一颗枣子。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李昊看到她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他洋洋得意地说:“我必须要向你申明一点:我并不是看上你了!我只是出于对你的一片同情,不忍心看到你再继续被段烨欺负而已,所以,我决定救你出火海——牺牲一下我自己,勉强降低一下我的眼光,暂时将你收编到我的女人之中。”
陶紫的嘴巴现在塞得进一个大苹果。
李昊接着说:“我能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比起在段府来,肯定好多了。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对我存在太多的幻想,妄想我专宠你一个,更不要为了跟其他嫔妃们争宠而斗得你死我活。我没有召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来找我,我找你的时候,你要随传随到。每隔三天,我会去见你一次,每一个月,我会在你寝宫过一次夜,但是不能有孩子,因为我担心孩子会长得像你——那就不漂亮了。”
陶紫的嘴巴完全可以塞得进一个小西瓜。
李昊伸出他的爪子跟摸宠物似地摸了摸陶紫的头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很感动的!赶紧跪下谢恩吧!谢了恩之后,你就是我的桃妃了!”
不一会,陶紫的小屋内传来了阵阵惨叫声,听得那些守卫们全都不忍心地堵上了自己的耳朵。远处,刘管家双手合十,念念有辞:“善哉!善哉!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最后,陶紫还是没有成为桃妃,并不是因为她在段府当粗使丫头当上了瘾,而是她相当地清楚:当妃子比当粗使丫头的日子,要更加地水深火热。
如果说段府是个狼窝,那么皇宫就是个彻底的虎穴,除却太后那只大母老虎之外,还有嫔妃们那些小母老虎,李昊这条真龙都被这帮老虎们折磨得苦不堪言,更何况她陶紫只是一只翅膀都被人剪了的小麻雀,她若进了宫,迟早都被会被人连皮带毛啃得一干二净。相比之下,段烨这只大尾巴狼,要安全太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女人,可以与别人分享衣服、美食,甚至珠宝、钱财,但绝不能与人分享男人。
喜乐对陶紫的这番言论嗤之以鼻:“陶紫啊,你听我一句劝,只要有男人要你,甭管是什么原因,你就跟了吧。这瞎猫是不会连续碰上两次死耗子的。”然而,喜乐万万没有想到,她这话说完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人用行动给堵了回来,且堵得她挠心挠肺,悲痛欲绝。
段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吃完了一顿豆腐宴、喝完了小碗热豆浆之后,突然宣布:从今天起,陶紫不再是粗使丫头,而是他段烨的女人,第一房小妾。
霎时,段府上上下下的女人们全都癫狂了,她们怎么都想不通:那个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整日里迷迷糊糊作风还很不正派常留男人在房里过夜的女人,咋就成了一块男人们抢着要的香饽饽了呢?经过她们彻夜不眠的分析与讨论,然后一致认为:一定是陶紫用非常的手段滚上了她们家主子的床,所以她们家主子才会要给陶紫一个名份。
现代好男人的标准是:只睡自己娶回家的女人。
古代好男人的标准是:把睡过的女人娶回家。
段烨在段府的女人们心目中是一等一的好男人,所以,在她们的逻辑思维里,他要立陶紫为妾,只有这一个理由。
陶紫顶着无数仇恨的眼神,战战兢兢地跑去找段烨:“主子,为什么?”
段烨却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猜中的理由:“太后听说皇上要立你为妃,大感震怒,她认为你出身不够高贵,神偷的名号更有可能会让皇室蒙羞,所以,昨天晚上,她秘密召我进宫,并给我下了一道秘旨,让我纳你为妾,从此断了皇上的念头。”
陶紫原以为还有什么让她期待或者惊喜的答案,比如有人突然发现了她的心灵美什么的,搞了半天却是奉旨纳妾。她心里的眼泪顿时流得跟瀑布一样宽。
伤心之余,小丫头想到了另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主子。那我欠你的银子?”
段烨盯着她看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话:“不用还了!”
天下首富纳妾,这可是大事。迎亲的队伍从城西摆到城东,绵绵长长,一眼望不到边。京城内段府旗下所有酒楼,摆下宴席,吃了整整一天一夜,全部都是免费,且每个人临走之时还能带走一包喜饼,沾沾主人家的喜气。